小月斋。
此处是骓阳城一处边郊位置的月湖湿地,有亭台美景。
凤云昔从前面的入门口,兜转好几个地方,他们才慢慢的在前面看到一处八角亭楼。
楼台前站着一条月白身影,隔得太远,凤云昔并未看得多清楚。
可是对方的身形十分的高修,和她所见的那些大块头并不逊色。
走近了,凤云昔才抬眼看去。
入眼,她就微微愣住。
眼前的人一身月白衣儒雅,黑眸微微含笑看凤云昔,一缕墨发在不经意间吹拂扫打在他润雅的脸颊处,徒添一分如画美感。
凤云昔暗叹。
这是她在这里见过最有冲击力的美男了,此人笑意直击眼底,凤云昔却知道,他不是冲自己笑。
是习惯。
虽无多接触,仅是一见面,凤云昔就知道他不简单。
加之此人的面貌如玉,令人一见就倍增好感。
公子世无双,说的也是眼前人!
“千棠拜见公子。”
“你便就是传闻中的女神医了,余某是闻风思见,今日能请来千棠大夫,余某荣幸!”他说话的语速不急不徐,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撩拔他的心弦。
只是……
在见到凤云昔的样貌时,他眼中有些沉色,又露片刻的思索。
不是那等惊艳之色,而是一种凤云昔瞧不透的变动。
她在想,他这是认识自己?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家公子是……”旁边的人刚说话就被他抬手打断。
刚才领着凤云昔来的人点点头,退后数步不再插言。
就听男子含笑自报姓名,“在下姓余,名空悠。”
余空悠,这样的名字到是很适合他。
嚼了一声这名字,凤云昔摇了摇头,因为前主根本就没留一点记忆。
就算是和对方相熟,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而余空悠的表现,也不像真的是认识自己。
“不知道余公子找我来所谓何事?”对方如此不客气的相请,凤云昔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你是谪仙美男没错,不代表你就能用强请。
似是看出凤云昔眼中不的悦,余空悠伸手相请:“不知可否有幸请千棠大夫饮杯茶?”
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凤云昔就皱眉。
只见前面的湖亭处已经摆好了茶水,桌上也有两只空杯。
一副早知有客会来的作派。
凤云昔淡淡道:“不打扰余公子的雅兴了,我药堂处还有不少的病人等着,若无他事,千棠告辞。”
说罢就转身要走。
之前站在前面的男子突然冷冷横出一条胳膊,将凤云昔拦住。
“余公子?”凤云昔似笑非笑的回首相望。
余空悠笑意深深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风轻拂晓道:“就再送送千棠大夫吧。”
既然对方不愿意,余空悠也不强求。
凤云昔当即就皱紧了眉,摆手:“不必了。”
“千棠大夫如今是骓阳城唯一的女神医,还是小心些为好,沈悟,定要把千棠大夫送回药回堂。”
余空悠的声线虽轻,可话语间却十分的强势。
凤云昔就不乐意了:“余公子,我能自己走。”
余空悠但笑不语的看着她。
意思很明显,非让这个叫沈悟的人送她到药回堂。
凤云昔秀眉一挑,作罢。
等送到药回堂的对面一处巷口,沈悟就停下冷淡的警告了句:“千棠大夫,今日之事还请保密。”
凤云昔连一声都没吭,迈步就朝药回堂走。
沈悟挑了挑眉,然后回到小月斋汇报,说完又对余空悠道:“公子,这事……”
“看到人了?”余空悠节骨分明的手伸出,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茶,轻声问。
沈悟点头:“远远的见了,确实是他。上次我们错过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上。”
余空悠又是温声一笑:“若非那些人,我们到真的错过了。”
“青郡傅氏里面的事就连他们自己都理不清,公子,我们不方便插手。”沈悟再三斟酌,大胆言明此事真的不能插手管。
余空悠只微微点头,没有说插手,也没说不插手。
沈悟只好作罢。
公子是个聪明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况且,他们现在也不好现身。
凤云昔并不知道那姓余的人对自己不感趣,感兴趣的是另有其人。
晚上,凤宴笙回到药堂也帮不上忙,并没有在前面碍手碍脚,拿着书在二楼的房间看了起来,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
楼远尘将人带回来,又出去了。
忙活了一天的凤云昔慢慢松着胳膊上楼,钱七和元安都歇下了,楼远尘也在外面没回来。
整个药回堂静得有点可怕。
一点动静都能听入耳,凤云昔上台阶的动作一顿,回身一看。
站在木台阶处朝院子看了眼,只见屋顶和院中同时立了一条人影。
凤云昔脸色一变!
本来想要返身下楼,可一想自己这副鬼样子,咬了咬牙只好重新迈步上楼。
只是神经都绷紧了起来,随时提防着外面的动静。
站在二楼的窗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外面有动作,秀眉再次一皱。
“嗖嗖!”
“噼啪!”
瓦片掉落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
凤云昔猛地打开了窗户,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楼远尘正和那两道黑影在院子里缠斗。
很显然对方也不弱。
楼远尘被紧逼得无法拔剑,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楼远尘散了把东西。
楼远尘大惊,往后急退,手中的剑急急撑住在地上。
凤云昔哒哒的跑下楼,那两人似乎也被楼远尘伤到了,也不作停留,赶紧溜走了。
凤云昔来到楼远尘身边,从怀里拿出了药丸给楼远尘服下,“怎么样。”
“无碍。”
楼远尘眉头紧蹙,额汗直淌。
凤云昔给他搭了脉,脸色有些凝重:“他们来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偏选今天出手试探……”
“我会护你们安全。”楼远尘站了起来,淡淡说。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凤云昔扫了楼远尘一眼说。
楼远尘却转身就走,身子一跃,就消失在黑幕里。
凤云昔无奈的一笑,楼远尘这性子真让她头疼。
就算楼远尘能打能杀,别人一来阴的,你一个瞎子还是有很多下场可受。
她只是想劝他不要太过迫切了,别人来阴的,难道她就不能吗?
凤云昔盯着暗处,眸光闪了闪,转身上楼。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凤云昔已经打算要跟对方玩阴的时候,翌日,她就接见了一名中年男子,往药回堂一站,气势威慑眼的就直扫坐堂诊病的凤云昔。
一副寻仇的模样,让等诊病的病人就有退出堂门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