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之下,那个可怕的男人突然示意驾车的人朝凤云昔他们这边来。
距离不过两三百米,驾车的那个人几个跃起间挥剑击毙挡在前面的黑衣杀手,直奔凤云昔他们来。
“不好!”
凤云昔猛地站了起来,钱七也不含糊。
看到有人朝他们袭来,傻子才会趴着等死。
可他们没奔出几步,那人就直接掠到了凤云昔的面前,扬剑就挥来。
杀气四溢。
凤云昔被死亡气息笼罩,脸色大变,使毒粉根本就没用。
雨水影响下,毒粉撒不出去,用香料更不用提了。
一个刹那间,凤云昔将身上的蓑衣甩了下来,露出她里面的素淡青衣。
眼神同样变得冰冷骇人,千钧一发间甩出蓑衣,她猛地扑倒了钱七。
两人朝着一边长滚了出去,而凤云昔丢出去的蓑衣被削得四分五裂。
剑气横来,并没有因为她这一甩而有任何的缓和。
“妈的!”
凤云昔被恐惧的死亡罩来,在死亡的面前,她也暴走了。
扬手就在自己的身上抽出银针,奋力一发。
当然,她这种丢针的动作对一个高手来说简直就像是小孩子丢泥巴一样可笑!
眼前这位高手感觉自己被嘲笑了,脸色更是刚冷如刀,手中的剑又是一挥。
“噗嗤!”
凤云昔将自己之前好不容易调好的两包毒粉都朝他抛去,那人剑一刺,穿开了药包。
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散来,虽然很轻很浅。
可还是让所谓的高手晃悠一下就朝地上扑倒,单手撑住地,硬是让自己没往地上狼狈的摔去。
凤云昔是避过了要害,可她的手臂位置被狠狠的划了一个大口气。
钱七也被击中了胸膛位置,那里正有鲜血涔涔冒出。
看到这人倒下,凤云昔大松了口气,顾不得自己的伤,跑到钱七跟前:“老七。”
没等钱七动,凤云昔就手腕一翻,就两针扎在了穴位上给他止血。
钱七警惕的朝那位硬撑着的高手看去,眼中全是担忧之色。
凤云昔当场给钱七救治了起来,撑着硬不倒地的高手看到凤云昔的动作,眼前一晃,想要说点什么,一口黑血竟然从嘴中涌了出来。
凤云昔手上飞快的动作着,即使是在大雨中也没有一分一毫的影响。
等处理好钱七的伤,凤云昔才松了口气,冷冷的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已经晕了过去,再往后一看,凤云昔看到战况就是一惊,顾不得那么多,最好还是从怀里拿出一枚救急的药给这个人服了进去。
杀了他,自己和钱七就别想活了。
“嗖嗖嗖!”
就在凤云昔给对方喂好药,冰寒阵阵的剑就抵在了她单薄的后背。
凤云昔脸一白,赶紧出声:“我们只是路过,他没死,我在救他。”
她的声音又快又急。
数把染了血的剑这才刹在了她的后背半寸位置,有人马上过来查看中毒的人。
看到这里,那人就惊疑不定的盯着凤云昔。
看到凤云昔的面貌,那人又是一愣。
不过,很快他又冷冷的朝阴柔男人说:“没死。”
“带过来。”
阴柔尖锐的声音乍起。
钱七挣扎着就要去拉住凤云昔,凤云昔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一转身就看到那辆满是血腥的马车驶近前,车帘是紧紧闭着的。
阴柔男人冷冷的扫了凤云昔一眼就转身对着车内的人汇报道:“主子,是个过路的女郎中。”
他们之间倒着一个药箩筐,又能使毒,只能说明凤云昔是个郎中。
听到阴柔男人的话,里面的人漠然道:“带走。”
“是!”
凤云昔一惊,“我们只是过路者。”
阴柔男人根本就没理会凤云昔辩解的话,连带着她和钱七一起带走了。
凤云昔被放上一匹马,咬了咬牙,还是把手里的动作放下。
钱七也在他们的手里,她一个人倒是可以想法子离开。
可若是这些人毒不倒,那可就麻烦了。
凤云昔暗恼自己今天出门时没有将最毒的药放在身上,现在只能忍着不发了。
他们并没有往骓阳城内进去,反而是绕了一截路,到一骓阳城的驿站。
凤云昔有些惊疑不定,暗道这伙人来头不小。
人一到,里面的人就快速的迎了出来。
丫鬟小厮纷纷做出了最快的速度,热水端食。
里面的小官员更是哈着腰将这群煞神一般的人物引进正屋,凤云昔被扯着跟进去。
马车是直接往里驾,凤云昔被扔进了一间屋子,那个阴柔男人吩咐一声就有好几个丫鬟围了上来,看着凤云昔。
钱七被放在前面的屋子,凤云昔见对方没有真的拿自己怎么样,稍微松了口气。
拨了拨贴在面上的发丝,凤云昔开始担忧了起来,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宴笙和楼远尘恐怕是要担心了。
不过眼下根本就急不得,只能等待。
屋里看着凤云昔的丫鬟一动不动,好像只当她是空气一般。
凤云昔无法,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检查自己手上的伤势,然后朝其中一个丫鬟道:“我现在需要一些热水和一些包扎外伤的纱布,你们应该能提供吧。”
丫鬟回头和其他几个对视了一眼,得到一致的同意她才走出去。
没一会儿才送来了凤云昔需要的东西,凤云昔也不客气,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然后慢慢清洗起了手臂的伤口。
伤口太大,看得人心惊肉跳。
屋里的这些丫鬟见状,一个个脸色变了变,纷纷避开了不去看凤云昔。
凤云昔也是咬了咬牙才给自己铺上药粉的,她所用来包药粉的纸都是油纸,不入水。
等处理好手上的伤,凤云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没有干衣服换,凤云昔只好重新穿上湿哒哒的衣服。
这时候她才有心思打量起这间屋子,屋里只有一张榻和一些桌椅,其他的摆件也极少。
简陋却大方奢华。
凤云昔看了一眼没什么趣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着门外。
外面的雨还在下,高高挂起的灯将雨线照得分明。
想着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几名丫鬟就立即拦住了她,“姑娘,你还是好好的等着吧,不要让奴婢们难为。”
她们不知道凤云昔到底是什么人,在那位大人没有对她下达什么处理前,她们都不会多做什么。
凤云昔皱眉对其中一人道:“能找那位大人过来谈谈吗?还麻烦替我传达一声,我有话想要说。”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想了想就点头答应快步离开。
凤云昔在屋里等了又等也没等来那个阴柔的男人,那个离开的丫鬟也没有回来。
“劳烦几位帮我去看看,”凤云昔皱眉再次让她们去催。
几个丫鬟不动。
凤云昔咬了咬牙,耐下心来。
就在凤云昔忍不住要怒时,外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进来的正是那个阴柔的男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冷冷的看着凤云昔,“你跟上来。”
凤云昔这才暗送了口气,只要不是来动手的自己就没有什么事了。
凤云昔跟着阴柔男人走进一个温暖的卧室,然后有一名嬷嬷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指着一个侧门,“到次间去换。”
凤云昔只好到里间换,是丫鬟们的衣裳,但总比湿哒哒的好。
等换好出来,配着她苍白的容色竟然令见者为之一怜!
这模样实在祸国殃民!
阴柔男人看了一眼,眼神更加的冰冷。
只是,他总觉得凤云昔有点熟悉,一时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跟过来。”
阴柔男人转身朝里间再走,凤云昔这才发现这屋子竟是偏廊,并不是真正的卧室。
等再往里走时,凤云昔忽闻到了一阵奇怪的药味,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马车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