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昔越来越凝重的神色,让青薇的心跟着紧纠了起来。
“千棠大夫,如何?”
看到凤云昔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之色,许氏也觉得心中一紧。
凤云昔松放了许氏的手,浅笑道:“只是营养缺失得厉害,我开些滋补的药,你亲自去抓煎,不可再经他人之手。”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青薇连忙答应:“千棠大夫放心,奴婢一定亲自抓煎,千棠大夫这边来开药。”
凤云昔走到桌边开了好几味的药,分开知道是什么,可加在一起就不知道起到什么作用了。
凤云昔搁下笔,将手里的药方子递上来。
“现在就去抓,我在这里守着,”凤云昔从容的神态让青薇慌乱的心终得到了平复,听到凤云昔说留下来照看,更是大喜,连声道谢。
等青薇离开,凤云昔从药箱里拿出一截安神香,对许氏说:“这香对你和胎儿是无害的,每日早晨点上半截,对你有助益。”
许氏接过小包的安神香,打心底里感谢凤云昔:“多谢千棠大夫,本不想将千棠大夫牵扯进来,奈何想害我的人太过强大,连我的娘家我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的这个夫君对我也不甚待见,甚至是怀疑我腹中的孩儿是他人的……”
说到伤心处,许氏悔恨不已。
凤云昔目光平静,不为她的伤心事所动。
“既然你不愿娘家人知道,却为何要留下这个孩子?”凤云昔问出心中疑惑。
“他也是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千棠大夫,只要你替我保住了我的孩儿,来日我许氏甘为你做牛做马!”许氏说着就有些激动了起来,一副要马上给凤云昔下跪的样子。
凤云昔连忙将她的动作压住,“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只是我想不通,除了姜家人待你不善,会有谁害你?不要误会,既然你让我来,我就有权力知道一些,心里好有底。总不能冒着生命危险替你保胎,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下刀子吧。”
许氏艰涩的苦笑,就将自己曾是萧聿未婚妻的事说了出来。
后来被凤家小姐陷害成了姜家大少爷的妻子,背上了污名。
姜家人待她冷淡,第一个孩子是她自愿要的,可这个孩子是姓姜的那个畜生酒后强迫她的,可事后却不认账了,认为她与别人有染得来的孩子。
姜大少爷纳进来的美妾对她更是不仁,怎么横怎么来。
说者已经麻木了,对姜家,她只有恨。
要不是这个孩子,要不这个时代束缚了女人,许氏何至于此。
凤云昔却听了关键处就沉思了起来,询问:“你所说的那位凤家大小姐,可是苍南王的女儿。”
“正是。”
提到仇人,许氏一双暗淡的眼睛瞬间就锐利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位凤家大小姐给杀了。
凤云昔叹声道:“如果真是凤家,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千棠大夫……”许氏以为凤云昔退缩了,倏地伸出了枯瘦的手抓紧了凤云昔,哀求着看她。
凤云昔安慰性的拍拍她的手背,说:“我会保下这孩子。”
凤家大小姐吗?
她总觉得这个凤家与自己有些关系,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并非什么千棠。
疑惑既然涌出来了,总是要探探的。
“谢谢!谢谢你千棠大夫。”
凤云昔摇头一笑,再问,“可否告知那位凤家大小姐闺名。”
许氏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挤出几字:“凤云昔!”
凤云昔神情一顿,眉头紧拧。
等青薇的药到了,凤云昔就放下一些药丸让许氏按时服用,这才离开的姜府。
刚出姜府,凤云昔就感觉姜府内有人盯着自己,回头一看,只有关闭上的门,并无异样。
许氏的身体并不是只亏损营养那么简单,有人还在她身上下了慢性毒。
也不是姜府克扣她的伙食,而是她根本就吃不下饭。
都快生了,还一直吐,这哪里正常。
她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让她们主仆有个安慰。
“谁?”
凤云昔走到了外面,发现有人尾随,眼神一转,冷凛凛的盯住了一个方向。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
“难道是我神经绷得太紧了?”
凤云昔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感知危险的一瞬间绝对不会错。
再停了一会,凤云昔才继续走。
等她走出许远,身后的一个死角处走出一抹青影。
正是流姝的那个师姐,她正用审视又阴冷的眼神盯着凤云昔离开的背影。
“原来是你,真是让我好找啊。”
说罢,青衣女子转身快步离开了姜家附近,很快就进了一处小楼,在楼里的一间屋里翻出了纸张和传信的竹筒子。
速速写下两行小字,到后面抓了洁白的鸽子绑上放飞。
看着鸽子飞远,青衣女子冷笑一声,“师妹,你放心吧,你的仇就是师门的仇,以师父护短的性子,定会与那女人不死不休。”
凤云昔并不知神医门的人认出了自己,更不知正在到处寻她的人很快就会得到了通知,对她进行大围杀。
杀不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于神医门来说简单就是耻辱!
药回堂门前停了一辆马车,堂内抓药的人已经被赶得一干二净。
简单的说,是他们跑得一干二净。
凤云昔看到夜王府的马车,眼皮子就是狠狠的一跳。
凤云昔快步走进去,就看到修长的身影立在院中,两个孩子正和他说话。
左右都有密集的护卫镇守,架势摆足了!
凤云昔一进府,夜王府的人同时弯身,齐声大喊:“王妃您回来了!”
这声音吓了凤云昔一跳,突然九十度躬身问好,能不吓人吗?
秦慎微也是微微皱眉,看向彧风,对于他的自作主张并没有说什么。
彧风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暴风雨,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为了能让孩子回到王爷的身边,彧风也是豁出去了。
甭管王爷有没有娶她做正妃的打算,先扶正了再说!
凤云昔嘴角微微抽动,黑着脸看向正注视自己的男人,寒声说:“夜王,您这样就折煞民妇了。”
“你寡我孤,有何不可!”
“你才……”寡!你全家都寡!
凤云昔差点飙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