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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

凤云昔还想问他笑什么,秦慎微却打断她的话说:“我们先回家。”

“呃?”

凤云昔听到我们回家的字眼,眼皮微微一跳。

因为有了孩子的连系,两人就算是想拉开距离,也没有办法真正的离谁太远。

凤云昔想纠正他的说法,却沉默了。

秦慎微将凤云昔亲自送回药堂,凤云昔站在门前,回头对他道:“多谢夜王。”

“嗯。”

秦慎微就站在门前没有进去,只是静静观望。

凤云昔走进门槛突然又回头来问:“夜王不是要看看孩子们,不进来?”

秦慎微仍旧只看着不动,“近来有些事,我会让洪九亲自过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凤云昔摇了摇头,“我可以保护好他们,夜王就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秦慎微坚持自己的,“洪九会在暗处随时保护他们,也不至于让你分身乏术。”

“那就多谢夜王……”

秦慎微却突然上前来,倏然就站在凤云昔的身前,很贴近她的身子。

凤云昔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问:“夜王还有事吩咐?”

“其实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做我的王妃。”

丢下这句话,秦慎微转身快步就走掉了。

并没有等凤云昔的回话,或许,他已经知道凤云昔会对他说什么,也懒得再听。

凤云昔看着离去的秦慎微,眼眸高抬,望向远际一线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有惊动孩子们,凤云昔上楼给自己的伤重新上了药,处理好才下来。

楼远尘冷不防的从侧边闪出来,“方才,是秦慎微。”

“呃?”

“夜王。”

“哦,是他,怎么了?”

“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凤云昔盯着楼远尘的侧面,将手边的药瓶子收起来。

“夜王和谁都不睦,甚至是有谋朝篡位的意思,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往来。”

楼远尘不知道怎么劝说凤云昔远离秦慎微,他想了许久,今天听到两人亲密无间的对话时,就不得不说一句。

即使秦妄隐和凤宴笙极有可能是他的孩子,楼远尘也觉得应该远离,或者是干脆不认他这个父亲。

是不是他的孩子,也没有个真正的证实,谁知是真是假。

凤云昔意外的看着楼远尘,“你很讨厌他,从遇见他开始,你就一直在劝我远离这个人。我当时也有此意,但是现在,我恐怕不能了。”

楼远尘有些焦急,“这儿是京都,和骓阳城时的情况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这是权欲的中心,”楼远尘捏紧了双拳。

“那又怎么样?”凤云昔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楼远尘听到凤云昔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心中更是大急。

凤云昔笑道:“其实就算我在骓阳城安身,生活也不会得安宁。既然怎么样都是一样,何不迎着……”

“他会害了你。”

楼远尘沉声轻喝,情绪有些激动。

凤云昔还是第一次看到楼远尘这样,有些讶异。

“你没事吧?”

楼远尘自知太过于激动了,摇了摇头,扭身离开。

凤云昔追上去,“等等。”

楼远尘侧身停住,凤云昔追上去说:“你总得告诉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如果我说有仇,你会离他远远的?”

“恐怕不能,就算我能离,孩子们不能。”

楼远尘抿唇不说话。

凤云昔叹了声说:“如果真的让你为难,你可以离开,不必因为我为难,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楼远尘捏紧了手中剑,“我哪里也不去,只守着你。”

说完,楼远尘身子一掠,直接从屋顶离开。

凤云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翌日。

凤云昔带着两个孩子上明贤书院找到了两位大儒,两位大儒家看到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愣了老半天才哈哈一笑。

周老夫子朗声道:“千棠大夫是个好福气的,有儿如此,也足矣了。”

“是,周老夫子说得不错,有他们在,我心满意足了!”凤云昔笑着又道:“还望两位老前辈能够多多教导提点。”

“能得小才子如此,我们二人也甚为高兴,你就放心的将两个孩子交给我们吧。”

狄老夫子捋着小胡子,笑意满容的看着两个乖巧的孩子。

凤云昔不由向两位大儒深深鞠躬道谢。

对于上学学习,两个孩子并不反感。

凤云昔放心的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明贤书院,两人也是书院里有史以来收的最小年纪的学子。

以他们二人的聪明,自然不会有人有明面的异议。

若是知道这二子是夜王的儿子,只怕是背后议论都不敢。

凤云昔将两个儿子放在明贤书院,还真的不舍。

凤云昔走出明贤书院的大门,在台阶处正迎风站着一名黑衣少年。

少年蒙着双目,听到身后的声音,微微侧了个身。

“明贤书院离药堂过远了。”

“明贤书院有自己的护院,不会有人敢对两个孩子不利,”凤云昔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心里面还是觉得不安。

可能是每个做母亲的奇怪感觉吧,将孩子关在家里吗又怕关坏,关傻了。将孩子送出来,又觉得心里不安,不舍,总感觉没有自己在身边,孩子就不会安全一样。

凤云昔苦笑,“总要有这么一回,不过是分快和慢罢了。”

在现代社会,三岁的孩子就被送往幼儿园了。

所以他们五岁上学,对于凤云昔来说并不早了。

而且以他们异于常人的聪明,更应该有个正确的人指引向上。

如果由她来教,她实在不敢保证把孩子往好教。

凤云昔道:“我们走吧。”

“暗处的人……”楼远尘想说是夜王府的人,想到这事正是夜王亲口和凤云昔说的,也就没有再点出来。

凤云昔笑着点头。

回到这边,凤云昔就去购置了一辆马车,马匹也是她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

凤云昔将那匹黑马拉到了后院里,将楼远尘和钱七打发走,自己在后面折腾那匹黑马。

在前面练剑的楼远尘听到后面小院传来马怪叫声,好几次都想要进去听听,是不是凤云昔将那匹马儿怎么样了。

钱七在前面看着药铺,也听到了奇怪的马啼声。

凤云昔折腾了大半天才满头是汗的出来,身上还沾着一些奇怪的药草味。

“晚上接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我了,远尘,没问题吧。”

“今日我去,”楼远尘马上接过活儿。

凤云昔点头,“也好,我到后面再看看。”

楼远尘想问她折腾一匹马干什么,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晚上,凤云昔拉着两个孩子问了书院里的一些事。

从两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凤云昔判断,他们对明贤书院并不排斥,反而很是喜欢那样的大环境。

秦妄隐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样的生活,比凤宴笙更加的高兴。

因为他在明贤书院交到了大朋友,大家也都很乐意和他们做朋友。

明贤书院不愧是明贤书院,教出来的孩子,品性都很不错。

而明贤书院收学子的规矩中就有品性一项,明贤,明贤,没有好的品性,明贤是不会收的。

尽管这个孩子很聪慧,只要品性不良,就不会要你。

当然,这个孩子可以先入学,如若有学子被发现品性有问题,明贤书院不管对方是谁,都会先逐出书院,从此不再收入明贤书院。

也因此,明贤书院是各书院中的楷模。

就在凤云昔在家中折腾那匹黑马之时,宫中和外面发生了不少的事。

凤云昔早上给病人诊完病,听到了一些外面的风声。

“这一两天,海王暂居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大火,就在昨晚上又发生了行刺,听说是海王的仇家寻上门了。”

“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不敢出门了。恨不得关门躲着,要不是为了生计……唉!”

“你说得对,上面这些人斗来斗去,可怜的还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嘘,小心隔墙有耳,这种话你们也敢随便说出口,也不怕传到了那些大官耳朵里,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凤云昔坐在二楼堂中诊脉,耳朵却不断的接收屏风前面的声音。

那处正坐着好几号人,正是一些患者。

他们身上多少都患有一些小毛病,吃药不好,虽然算不上大事,可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活。

别的大夫瞧不好,他们就转过来试试。

大多数人都被治好了,凤云昔的名声就大了起来。

愿意来她这个药回堂看病的大有人在,正和当初在骓阳城一样。

凤云昔看完十名病人就收了脉,然后就是等着人上门请诊。

让她上门的,外加一些出诊费用。

她收费的规矩,大家都懂。

遇上逼贵者,能开就开。

凤云昔的名声在贵门圈子里并不太好,可偏偏她还给太子殿下看过病。

“哒哒哒!”

凤云昔正在洗手,忽闻门外传来了策马的声音,正好在她的门外停住。

很快,就走进来一两名彪悍大汉,一个个杀气腾腾。

“哪位是千棠大夫。”

钱七奔出来,“你们是何人?”

楼远尘这时候已经去了明贤书院,并不在家中,钱七就担起了保护凤云昔的重任。

“老七,你让他们进来。”

钱七这才一甩袖让到了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们的动作。

“不知两位有何事?”

“来你这药堂,自然是看病。”

其中一名大汉大声说,嗓门大得都要震乱旁边的树叶。

凤云昔微微笑问:“今日十名病号我已经发完,要我出诊,这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吧。”

“自然是清楚,只要看好了病,就有你的赏,看不好,你自己也知道后果如何。”

嗓门大的大汉冷冷扫过蒙着面纱的凤云昔,眉头狠狠地一皱。

凤云昔轻声说:“我这还没出诊你们就先要挟我了,就不怕我手抖把错了脉?”

大汉虎目一狞,“你敢。”

“不敢,所以你们这趟诊,我不出了。”

凤云昔摆手,请他们离开。

另一名大汉将嗓门大的大汉拉了拉,上前说:“千棠大夫既然是开堂坐诊的,没有理由见死不救,还请千棠大夫辛苦的走一趟。”

看到大汉恭敬的请势,凤云昔这才笑道:“这才像请人的样子。”

嗓门大的大汉眉头拧得更紧。

凤云昔隐约的知道这两人是谁的人了,因为在两日前,自己还远远的看见过。

想到刚才在药堂上听来的话,凤云昔不由微微皱紧了眉。

凤云昔被请上马车,直奔海王的住所,凤云昔笑了,果然如她所料。

来请她的人,正是海王的人。

也不知道这位海王到底是伤了还是病了,竟然没有人能够治好。

不过,让凤云昔好奇的是,海王的人为什么要来请自己?

难道他们没有打听清楚自己的药回堂是谁罩的?当时的情况自己可是看得很清楚,海王和夜王之间的关系可不好,甚至这一次所谓火烧居处,刺杀还可能还是夜王所为。

疑惑之际,凤云昔已经被请下了马车。

海王暂居的地方,离凤云昔的药回堂并不是很远。

这是一处皇家的别庄,凤云昔进门,还能闻得到空气仍旧弥漫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