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热闹的集市中,格外扎眼。
一个蒙面纱,一个戴面具。
人挤人的集市里,凤云昔有意无意的被秦慎微护着。
时而见他低首,深邃又带着些笑意的眼注视着她。
两人间的气氛很好,是那种奇妙的平静老夫老妻状态。
凤云昔抬头望上来,与他四目相对。
“王爷。”
“我无字,便唤声慎微罢。”
秦慎微勾动着薄唇,眸光深邃带笑。
他低着头,侧着身与她在人群中近距离的相望。
“咳!”
凤云昔拳微卷放在隔着面纱的唇边,轻咳道:“慎微……”
秦慎微笑眸一眯,慢慢压下脑袋。
在她的额头上印着轻浅的吻:“千棠。”
“我姓凤。”
“凤千棠,甚好!”秦慎微半揽着她,发出低磁的愉悦笑声。
凤云昔也只好不将自己的真名道出,凤千棠也好。
“王爷,现在我们要去何处?”
“你不是要到前面看看『药』材?就去『药』铺。”
凤云昔无奈的摇头,便道:“王爷,哪儿有人约会去『药』铺的?”
“约会?”
对于这个新鲜的词,秦慎微放在唇上嚼动了几遍,觉得这两字甚好!
凤云昔是真把两人这一次出来当作是约会的,她既然点头了,就不会避讳。
就是刚才秦慎微当众亲吻自己她也没有拒绝。
两人说来也真搭,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更不在乎外边的那些风言风语。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结果,秦慎微领着凤云昔进了戏台前,看戏!
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的是什么。
凤云昔对于这种文化遗产之类的东西,实在不太感兴趣。
侧目一瞧,秦慎微也是硬撑着听。
凤云昔噗嗤一声笑,伸手拉了拉秦慎微的袖子。
秦慎微被凤云昔这个亲密的动作拉得有些心难自抑的欢喜起来,一双黑亮如星辰的眼深深的凝视着凤云昔。
“王爷,咱们还是走吧,免得占了坑误了人家看戏。”
“也好!”
秦慎微反手握住凤云昔的手,凤云昔也没扭捏,由着他。
秦慎微不禁喜上眉梢,更是握紧了一些。
出了门,秦慎微就带着凤云昔去泛舟。
许是觉得这边湖人多,秦慎微带着凤云昔去了郊外并没有几人的静河上,一叶翩舟,慢行在翠绿的河水上。
凤云昔一袭素衣,静立在这山水间。
山涧前可闻叽叽喳喳的鸟儿欢快声,身边有人相伴,此景只应人间有!
凤云昔浅笑盈盈回头看身后的人。
秦慎微脚踏小舟,将真气集于脚下,推动着小舟慢行。
徐徐凉风拂面,凤云昔只觉得心间也是微暖的。
很舒服!
伸手感受风速,微微仰目望见碧蓝天,嘴角微扬,笑眸也跟着微微弯了弯。
秦慎微慢慢的坐了下来,将准备好的温酒取出来,小桌一摆,就放上了两只青玉杯子。
酒香随着这涔涔声散来。
凤云昔回头,看他如此享受的模样,不禁失笑:“王爷如此享受,怎能少得了千棠。”
说罢,人就坐了下来。
舟飘在中央,河中取酒香。
两人对饮,好生美妙!
秦慎微撑着额,余光瞥着凤云昔取酒饮酒的动作。
放下面纱的凤云昔,颜『色』尽『露』在眼前!
秦慎微放下酒杯,伸手将人拉到了跟前,唇带着酒香覆上来。
凤云昔微微一怔,张唇附着他。
秦慎微深目微眯,加重力度取夺。
凤云昔身子微软,碰倒了酒和杯,身体也顺势的斜靠在他的身上。
手紧抓着他的玄衣,难自抑的声音发出,秦慎微身体猛地一僵,慢慢的放开了她。
凤云昔往他的身上一靠,就不起了。
秦慎微的心跳很快,身体的热量是平常时的三倍。
望着怀中玉人,秦慎微轻扣着玉腰。
软而酥人!
“你果然是来折腾我的。”
秦慎微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
“王爷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凤云昔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时凤云昔才发现,自己完全坐在他的身上。
两人就隔着衣料,相贴着。
凤云昔脸颊微红,如可食的果儿。
秦慎微黑眸倏忽一眯,扣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王爷?”凤云昔就坐在他的身上,哪里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
秦慎微眉头微拧,慢慢的将人放开。
凤云昔也往旁边坐了下来。
天上太阳光慢慢被天边飘来的乌云遮住,凤云昔提醒着道:“王爷,我们该回了,这若是下了雨,我二人怕就要做落汤鸡了。”
秦慎微站了起来,伸手将她也一并拉起。
人往他怀里一跌,秦慎微便就是一笑,将人带起,施着轻功掠飞在翠河上。
凤云昔再次尝试着飞天的爽!
不过半会,凤云昔与秦慎微就来到了郊外的那个小楼。
正是之前秦慎微说的那个义庄的小楼。
天空,此时正淅沥沥的飘着细雨。
两人未停在小楼,而是上了放在前面的马匹,一路疾骑回城。
到了城里,凤云昔将面纱遮上。
行人看到这两人,就马上联想到最近的流言。
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后,无人敢不避让的。
“先到『药』回堂取些东西。”
“何物?”
“我亲自过去取,”凤云昔提醒道:“王爷的病根,千棠自当要亲力亲为。”
秦慎微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上,笑道:“如此,就有劳千棠大夫了!”
听出他调侃的意味,凤云昔拿手肘狠狠顶了他的腰部。
秦慎微连避都没避一下,就这么让凤云昔得逞了。
到了『药』回堂,钱七刚刚整理好里屋,就看到这两人双双策马而来,赶紧迎上来,高兴给夜王请礼。
秦慎微将凤云昔抱下马,朝钱七微微颔首。
钱七不禁受宠若惊,夜王是什么人,竟然会回应他这个小民!
“千棠,夜王!”
“老七你忙你的,我回来取些东西就要离开,”凤云昔摆了摆手说。
“好好,”钱七往里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前两天,余神医到我们这儿借走了一些『药』材。”
“什么『药』材?”
钱七说了好几样。
凤云昔听完,眉头一皱。
这其中都是她好不容易收集回来稀有『药』材,正准备给秦慎微使用的。
虽然余空悠说会还回,可现在她就需要,没时间等了。
“罢了,我过去问问,”如果他没有用,取回来先用。
凤云昔要去余空悠的宅子,自然是少不了秦慎微。
门刚叩响,沈悟就打开门往外看。
一眼瞧见站在凤云昔身边的秦慎微,沈悟赶紧扬声道:“见过夜王!”
秦慎微淡淡点头,“你们家公子呢。”
“公子就在里间,夜王,千棠大夫请里面走!”沈悟赶紧引路。
正与苍南王站在后院说话的余空悠,忽闻外面有声传来。
苍南王和余空悠的内力都不弱,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夜王”了。
这时候秦慎微过来做什么?
莫不是知道苍南王在此了?
两人对视一眼,苍南王并没有动,余空悠却是快步往外走。
苍南王继续站在花树前,仰望,耳听外面的动静。
余空悠看到两人双双出现在眼前,不禁有些微愣,“夜王。”
余空悠作揖!
秦慎微如初的微微颔首,眼眸冰冷一片,瞧不出真正的情绪。
千棠上来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余空悠的『药』还未用,就让沈悟去将借来的『药』材送回给凤云昔。
等凤云昔拿到了『药』,转身就要走。
“等等。”
余空悠将凤云昔叫住,看着秦慎微,有礼的道:“在下可否留一会千棠?”
秦慎微听到余空悠的称呼,俊眉一扬,“余神医,你要留本王的人做什么。”
这是不同意了。
余空悠转向凤云昔。
凤云昔抬手一揖:“余公子,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说罢,人就走出门。
苍南王从里走出来,正好看到他们二人从门处消失的背影,看到凤云昔的背影,苍南王眉头一紧,指着她消失的位置道:“那就是『药』回堂的千棠大夫?”
看苍南王脸上有异,余空悠点头:“是她。”
苍南王眉头大皱。
“怎么?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苍南王摇头,“并无不妥。”
余空悠也不疑有他。
*
“这余空悠,你还是莫过于接触了。”
出了余空悠的宅子,秦慎微声冷的道。
凤云昔笑问:“为何?”
“你既然要与我一起,你与他就是敌,”秦慎微眼中有忧『色』道:“你与他之间的关系拉得太近,往后,会很麻烦。”
凤云昔愣愣地看着秦慎微,想起之前余空悠所说的那些话。
无不是对秦慎微的直白诋毁。
余空悠是谦谦君子没错,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自然,并非指他的行为,是他的心『性』!
“王爷……为何从……”
“呃。”
秦慎微皱紧着眉回头看凤云昔,等着她的下文。
凤云昔摇了摇头,“没什么。”
“以后拿『药』的活儿,就让他人来,你也不必亲力亲为。”
秦慎微想到刚才余空悠看凤云昔的眼神,就觉得心中很是不舒服。
凤云昔闻言就笑了,“是,全听王爷的。”
秦慎微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扫了她一眼,也笑了,“为你如此,往后,莫要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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