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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方氏在家折腾出巫蛊之事来,然后是李茂失踪进宫询问,现在家里孩子丢了,也请她来找……

张摇光觉得这一切实在非常可笑.

这邱老太君没有了儿媳妇们的襄助,管不了家还好说,现在连孩子都养不好了吗?

还好她当年没有嫁给李蒙,若是嫁给了李蒙,这老太太什么事都要请她做,她还不……

张摇光难以置信地捏紧了拳.

她刚才在想什么?

顾卿一双膝盖从来没有跪过同一个活人这么多次,而且都不是为了自己而跪.

可她除了一个国公府老太君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让皇后帮她的.若是李锐和李茂出了事,她都不能确定这个邱老太君的身份还能不能有用.毕竟这时代女子的荣辱都系与男人之身,以前是丈夫,现在是儿子.

她只能借着自己老迈的身躯,希望能让皇后动一动恻隐之心.

而张摇光看着跪在她脚下的邱老太君,也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转身离开了.

"江欣,你让门外哪个太监拿我的牌子,去紫宸殿一趟,请圣上过来.就说信国公府的邱老太君来了,想求见圣上."张摇光吩咐门外站着的宫女首领.

那女官点了点头,接过皇后的宫牌,往前面去了.

顾卿此刻还跪在地上,听到皇后的吩咐,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最让她尴尬的不是下跪,而是跪下后却被晾在那里.张摇光先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立在那里,她的心也阴晴不定,脸皮绷得死紧,觉得都要炸开了.

好在张摇光只是站了一会儿就去吩咐宫使们去报讯了.

这一刻,无论张摇光是为了什么愿意帮她请皇帝,她都感激她.

张摇光的人去请楚睿时,楚睿刚刚接到通州的消息.

当楚睿看到手中的手书时,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揉了好几下眼睛才发现真的写的是"信国公府李锐"而不是其他人.

李蒙的儿子跑到通州去找周青求助,还借走了十把神机弩独自去凉州?他想要去找张致借熟悉草原的人去汾州打探消息?

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真的智勇过人?

楚睿一下子对这个已经十来年没有见过的小孩产生了兴趣.

上一次见他,他还在襁褓之中,印象中是个非常灵秀的孩子,后来听皇后和其他人说长得太胖,胖到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步.

一个小胖子也能骑着马独自去凉州……

这可真让人赞赏——

那匹马.

不管李锐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智勇过人,这孩子的猜测已经非常的接近事实了.汾州马场肯定是陷入了某种阴谋,周青也确实是最好的探查人选.事实上,他昨天就飞鸽传书让周青带人去灵原县找那县令汪志明一探究竟,只是想不到他早已出发,而且信件三天后才到,正好和他派人放出的鸽子错过.

至于李锐去西军找张致,应该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算算时间,李茂信中所说报讯的羯人应该已经到了凉州,怕是已经见过了张致.

等李锐见到舅舅,就能知道他的叔父在哪儿,也就不会再往草原里深入了.

这一切就如同天助,一环一环扣了起来,李茂何幸,得了一个这样的侄子.

李锐一到凉州,就算张致想袖手旁观,他的外甥亲自到了凉州求援,他难道还能真的不管不顾吗?

此事能够解决,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楚睿正在感慨万千中,门外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皇后宫中差人来了,道是邱老太君进了宫,想要见圣上一面.

楚睿刚刚还在感慨李锐的胆识,听闻邱老太君进宫,心情大好的摆驾坤元殿.

坤元殿内.

"老太君请求见朕,是为了你那孙儿不见了的事情?"楚睿觉得好笑,忍不住摇头,最后还是笑出了声来.

"哈哈,这真有趣,哈哈哈!"

顾卿的眉头一跳一跳的.她实在看不出来这有什么有趣.若是他家孩子跑丢了,看他急不急!看着别人着急很好笑吗?

顾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别生气.

反正当皇帝的,大部分都是神经病.

楚睿自顾自的乐了一会儿,蓦地见到顾卿的脸色都已经有孝白了,这才笑着说道,"老夫人别担心,你那孙儿并没有失踪,而是去凉州舅舅那里了."

"去了凉州?"顾卿的疑问脱口而出.

"是,李锐先是去了通州,找了朕派去赈灾的御史中丞周青,请求他探查马场一事,顺便搜寻李爱卿的踪迹,自己却去了凉州,找他的母舅借人,想去草原中探查他叔父的踪迹."

楚睿赞叹着说:"这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孩子.这信是三天前寄出的,算算时间,李锐应该在凉州见到了李爱卿派出的羯人信使,得知了他叔父的消息."

顾卿这才扯出了一个笑容来,整个人也.[,!]像是重新又注入了生气.

见到心腹的家人在面前笑,总是比在自己面前哭要好.楚睿和张摇光相视一笑,内心也十分欢喜.

"老太君教出的几个孩子,各个都才德兼备,是为社稷之福.只是您年纪也大了,请万事以保重身体为先."楚睿看着顾卿放松下来后,整个人反倒疲惫起来的样子,不由地关心了一番."朕现在视李爱卿为左膀右臂,实在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失了他."

‘老太太啊,你若是有个万一,李茂又要丁忧三年.你是超一品的诰命,我便是想夺情,也不一定顶得住其他大臣的反对,你还是要保重啊.’

这潜台词这么明显,聪明如邱老太君,应该是懂的.

顾卿压根就没有想到过"丁忧"这上面去,她见这皇帝大叔还劝她多保重身体,心里一阵熨帖,觉得这领导真不错,还会关心员工家属的健康,对他们家也很照顾,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也情真意切地说道:

"谢谢陛下的关心.陛□系万民,也要保重龙体才是.我相信百姓们也是不想失了陛下您这样的明君的."

楚睿:……

这邱老太君说话,真是……

若不是他深知她的性格,此番心里一定会不高兴.

话说回来,到底是他熬夜批折子的事情传出去了,还是他已有半年没有再出去骑马行猎让厩里的人担心他身体不行了?

总不能是自己临幸后宫少了,厩里传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吧?

汾州土漠草原.

李茂身边跟出来的羯人已经少了二十多人.先前他们"马下藏身"的伎俩确实骗过了那些不明军队许多次,也杀了不少人,可是到后来已经完全不管用.

不光如此,这些人也渐渐摸清了他们的方向,开始向他们的方向合围.这几天来,遇见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避无可避了.

李茂从来没有打过仗,他虽生在军营,父亲却从来没有带他去过前线.后来晋阳城打下来了,他就一直住在晋阳.他比兄长小十岁,兄长已经可以上阵的时候,他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再大一点天下已定,更是没有机会接触到战场.

在这一点上,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不幸的是羯人希望他能给出一点意见,他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不知道对方摆的是什么阵,打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将要以何种方式合围.他看着羯人们失望的眼神,只有满腔的羞愧.

若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回到厩一定苦读兵书,也会学会这些战阵之法,再也不要将自己置于这种尴尬的境地.

"离汉人的城只有不到两百里了."苏鲁克眺望了一番.他的身上已经满身是伤."大人你说的官兵怎么还没有遇到?"

这两天他们一直在不停的战斗和逃命,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飘,如今又没见到什么官兵,苏鲁克未免急躁起来.

再这样下去,人能坚持的住,马却不行了.

李茂也在考虑为什么会没有人来,若是卢默送了信,那灵原县的县令及早出发,如今应该早就见到了.还是说,这支人也被这草原上的不明军队给截杀了?

若真是这样……

他们只有一死了.

"战备!左前方有数百人马过来了!"

一个羯人把耳朵从大地上移开,然后迅速爬上马.

"继续往南边走,不要管来人了."苏鲁克见又有人来,连忙一抽马臀,"驾!"

那马吃了一鞭,却动也不动.

李锐也抽了一鞭,和苏鲁克的马一般,他的马也奔驰了两天,再也跑不动了.

他们换乘的马早在两天前和不明军队交锋的时候就全部跑散了,这些马载了他们两天,早已经疲累不堪.

苏鲁克实在没有办法,从腰上掏出割肉的小刀往马臀上一扎,那马吃痛,忍不住狂奔起来.其他人如法炮制,也让马跑了起来.

羯人爱马护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坐骑的.这些汉子们身受重伤,失去了兄弟都没有流泪,此刻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摸着马的耳朵轻轻地念着什么.

李茂咬咬牙,也抽出一支弩箭轻戳了座下白马的臀部.

踢踏踢踏,马儿们的脚伸出去,拉扯大地之后又再有力地向后推出.它们就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快速地往南方奔腾而去.

它们的身后流着猩红的鲜血,它们的马蹄已经沉重到无法再轻盈地抬起.它们的头无法像刚刚出发的时候那样高昂着.为了把主人送到地方,它们要飞跃大半个草原,它们要踏过痛苦,恐惧,疲惫和自己主人的鞭子与武器.

它们不能停下,直到死亡为止.否则它们和它们背上的人就永远回不了故乡.

这些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超过了它们刚刚出发的速度.

风驰电掣一般的骏马们带着它们的希望一直向南,向南……

羯人住的地方其实是离汉人不远.[,!]的,而这一趟旅程却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们要不停地迂折着方向躲避汉人士兵的追杀,他们凭借着对草原的熟悉和汉人们躲起了猫猫,但也不停地遇见两边夹击不得不突围的险境.

然而没有哪一次,会让他们这么绝望,这么难过,像这样击垮了他们.

——他们的马快要累死了.

一匹又一匹的骏马嘶吼着倒下,它们躺在地上不停的发出"哼哧哼哧"的粗喘声.不知是汗还是血的东西沾满了它们的全身,让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剥了皮一般的可怜.

骏马的鼻子和嘴里不停的喷出白沫,眼睛也紧紧合起.

马是不会倒下的动物,它们连睡觉都是站着的.一匹马倒下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它们最虚弱的时候.

羯人们跪倒在地上,对着马儿的四肢和脊背不停的按压,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这些马只能躺着地上不停的轻抖,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们不能在这里再耽搁,他们只能起身快点出发.

"首领,我们怎么办……"

"走!"苏鲁克从马背上取下长弓和其他东西."我们生了腿难道不是为了走的吗?"

"有声音."

一个羯人又伏在地上倾听.

"……四面都有人."

所有人都露出绝望的眼神.有些人甚至抱着马的脖子不想再动了.

李茂一直认为老天不论给人降下多少灾难,总会给人留一线生路.他一直坚信这一点,也一直不肯认输.

而如今,他是真的觉得人是胜不了天的.就算他再幸运,再有智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挣扎也都是枉然.

只盼他的信能够送到厩,让京里多一分防范,大楚承平不久,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才让空库刚刚开始丰盈,实在经不起大的战争.

苏鲁克还没有放弃希望,他用羯语训斥着那些羯人青壮,要他们起来重新出发.这些羯人有些站了起来,有的却抱着马放声大哭,这些粗壮的汉子流露出虚弱的一面时,分外的让人心酸.

李茂看着这些羯人,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的马居然还没有累倒,只是喘着粗气不停的流着汗.它的汗浸湿了全身的毛,看起来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狼狈.

李茂叹了口气,对着这位羯人的首领说道:"苏鲁克,算了吧.你们就在这里弃马分散,各自逃命去吧."

"大人,你说什么?"苏鲁克转过头,一脸震惊.

"你们熟悉草原,一个个跑的话,一定会没有事的.我这匹马还能走,我就骑着它,往南边去.这些人的目标是我,看到我一定会追的.你们朝着其他方向跑,千万不要往南."

苏鲁克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

"走吧,走!"李茂呼喝道."你们现在就走!"

"可是大人,你一个人……"

李茂拔出弩箭,抵着自己的咽喉.

"你们现在就走,现在跑还来得及.如果你再啰嗦,我现在就死,你们还是得走!"

苏鲁克和这些羯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茂把弩箭刺入一分,鲜血沿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想不到他也会做出像这样以死相逼的妇人行径.’

李茂苦笑着想.

苏鲁克见李茂并不是作势威胁而已,只得带着众羯人对着李茂跪下,行了一个羯人对着远征战士的礼.他们手心朝天,申请肃穆地对着李茂敬拜.

"李大人,我们会努力活下去,若是我们能活下来,一定会替你报仇.草原上以后要再出现这玄人军士,我们见一个杀一个."苏鲁克狰狞着表情说.

"不可.以后说不定会有西军来讨伐这些人,到时候你们很可能误杀了好人."远处的敌人已经渐渐看到了踪影,李茂不由地急切了起来."什么都不要做了,你们活命去吧."

羯人们爬起身,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

虽然不知道能逃出去几个,但只要能留下几个,他们的部族就有了再次壮大的希望.

苏鲁克深深地看了李茂一眼,慎重地道:"李大人,若是你没有死,可以送信去西北的塔姆特部族,那是我妻子的部族,我们部落里的老弱妇孺都已经避难到那里,我们要是活下来了,也会暂避在塔姆特."

李茂收起弩箭,跨上马,平静地朝苏鲁克点了点头.

"若是我不死,一定去你妻子的部落做客."

他话一说完,立刻驾着马等在原地,等着羯人们分散后,对着冲过来的汉人军队胡乱大叫了几句,然后朝着南方策马狂奔.

远处,几百骑人马朝着李茂的方向而来,他的右手已经不怎么能动了,只能靠着单手控着马缰,继续前进.

李茂骑的马并不是自己府里的那匹汗血宝马,但依然和他的坐骑一般的温顺.他的马是父亲的战马所生的马驹,已经在吕梁的时候死于乱箭之下,再也不能奔跑.

他生于中原.[,!]大地,听惯了咏马的诗,见多了骏马图,他和所有男人一般喜欢宝马,却从未像这样和座下的动物心灵相通过.

他在亡命的奔途中,却感觉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在这拼死的奔跑中,他通过身下马儿的躯体触摸到了大地的灵魂,同时也聆听到了风的声音.李茂觉得自己现在恐怕不需要控缰绳,他的马儿也会把他带到该去的地方.

那是南方,他的故乡所在的方向.

乘风飞翔,临风而去.

李茂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在空旷无人的野地里纵马狂奔.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坐下的白马毕竟已经疲累到了极点,被这些人追上也是迟早的事情.他甚至能听到扣弦时的"嗡嘤"之声.

时间一下子变的极慢,他福至心灵般的侧过身子,做出了一个羯人们都会的鞍边藏身.李茂将受伤的右腿牢牢地卡在马镫里,全身伏在白马的身旁,躲避了好几支疾射而来的利箭.

就在他想着是被扎成刺猬死好,还是跳下马去摔成肉泥比较好的时候,南面的方向突然又出现了一支部队.

这一群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人马,比一直在追赶他们的人还要多.

李茂叹了口气.

得,四面楚歌,还是不要再跑了.

坦然受死吧.

卢默看见远处的白马,猛地站到了马鞍,在奔驰的骏马上朝着远方眺望.

他这干净利落的高超动作引起了一片叫喊之声.

他们原本只带着三百官兵出城,没多久的时候就见到了一支楚人部队,人数是他们的一倍.卢默心想这些人怕是不够救人的,便带着汪志明等人去了更东边一点的部族,用李大人送他的金猪和汪志明身上的银钱作为佣金的定金,借了一些人出来,再往草原深处赶.

这一来一去,浪费了一些时间,但这些人都是草原上的好手,楚人见了也只敢避让,他们很顺利的就到了这里.

卢默见这单独一人看起来像是往南逃命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前方的可是李茂大人?"

李茂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听见南边来的人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如此熟悉,且有一个少年站在马鞍上招手,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连忙拼命的往那个方向疾奔.

白马带着李茂和这支混编队伍汇合,汪志明一看果然是汉人,又惊又喜,连忙奔了过去.

跟在汪志明身边的卢默一见李茂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一阵冰凉,脸色也变得又白又红.

卢默虽然一直表现出淡漠从容的样子,可毕竟是个少年,他心神巨震,面上总会带出一丝不甘和怨怼来.

李茂一见卢默的表情,心中便知他是想的太坏了,连忙对卢默身侧穿着官府的中年男人说道:

"给我一匹马,我们调转方向去收拢羯人.我刚才让他们四散逃跑了,自己只身一人骑马引开了追兵,现在回去,羯人们应该还没有走远."

汪志明的任务就是迎回李茂,哪里敢让他再回头.

他露出犹豫之色,不情愿地说:"李大人,你身系信国公府一府的安危,又牵扯到谋反之事,下官不能让你回去冒险."

李茂张嘴想要劝说,汪志明身边的卢默一听说羯人们没死而是逃散了,眼睛不由地亮了一亮.他打岔了李茂地话,"两位莫争.汪大人你带着官兵先护送李大人回灵原县.我带着他们去收拢人.区区四五百汉人骑兵,还不是我们的对手."

卢默对着身后的胡人们呼喝了几句什么,这些胡人都用着亮晶晶地眼神看着李茂,然后兴奋地叫喊起来.

李茂莫名其妙的看着卢默,这些胡人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有孝憷.

卢默一边抽出马刀,一边对着李茂说道:

"李大人,我和他们说你是汉人的大官,只要你回到汉人的地方,你就会给他们牛羊和美酒.原先许诺给他们的五百两金子一分也不会少."

李茂一听只是这等要求,重重地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如约支付的."

见李茂点头,这些胡人们笑地更欢喜了.

"如此,我们便去了.大人保重,我们灵原再见!"卢默一夹马身,大声喊道:"走!救人去!"

"哟嚯!"

"呜啊啊啊啊啊!"

八百骑兵卷起漫天烟尘,朝着李茂来时的方向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