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坐在沙发上,一双玉手撑着美丽的脸蛋,有些痴迷的看着身边默默喝酒的段飞。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有着什么样难以忘怀的往事,可是她很清楚,每一次静静看着安静喝酒的段飞都给她一种心疼的感觉,平时的时候,段飞经常会肆无忌惮的调戏自己,说不着调的话,甚至没有边际的吹牛,说他以前在军队的时候如何如何厉害,一个人可以打倒一个连,尤其是到了上战场的时候,他能够一个人杀死十几个敌人,而自己可以如何如何的潇洒脱身。
每次秦雪都是听的抿着嘴偷笑,任由段飞胡吹猛侃,对段飞嘴里说的那些夸张的故事根本不相信,这个年代哪里有什么战争,他又上什么战场。可是她并不点破,任凭段飞吹牛,然后崇拜的看着一脸得意的他,看着这样的段飞让她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可是,每次当段飞喝酒默默喝酒的时候,他的神色会变得完全不同,此时的段飞就像是一座压抑的坟墓,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他那寒冷的眼神,似乎有冰冷的血光从身上散发而出,让人不寒而栗,即便是已经认识了一年,早已熟悉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可每当这个时候秦雪都会感觉到身子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寒冷。
眼角再次瞥了一眼段飞手边那三只孤零零的酒杯。
段飞喝酒用的酒杯很小,只不过,他每次都会拿出四只酒杯,其中一只自己用,另外三只倒满酒放在手边一动不动。最开始的时候秦雪以为这是段飞家族的风俗传统,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错了,喝酒时的段飞每次不经意的看向手边另外三只酒杯的时候总会露出一抹深深的杀意和悲伤,她总是觉得那三只酒杯好像是在段飞心中代表了什么,让他难以释怀。
“咳咳”秦雪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小口的抿了一口,强烈的烈酒顿时呛得她止不住的咳嗽,她真的想不通,段飞为什么会尤其喜欢这种烈到心脏难以负荷的烈酒。
“呵呵”段飞抬起头,看着被呛得小脸通红的秦雪,嘴角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暖笑容。
“真难喝。”秦雪撅着小嘴放下酒杯,继续靠在托着下巴看段飞喝酒,她喜欢这样的情景,她总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静静喝酒不说话的段飞才是真正属于她一个人的。
一瓶酒静静的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到了段飞的肚子里,他慢慢的放下酒杯,看着面前的茶几,双眼空洞无神,这一刻,被酒精刺激的大脑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飞快的闪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浮现,有对着自己微笑的,有对着自己大喊的,还有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的……
最后,所有的画面全部消逝,定格在一张女孩的脸上,美丽的脸蛋上全部是泥土,透发乱糟糟的散乱在脑后,在女子的右侧太阳穴上有一个深深的雪洞,鲜血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流满了女人的脸,落到地上……
段飞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压抑的痛苦,忽然转头看向手边的三只酒杯,三双眼睛在杯中的酒中慢慢浮现……
“队长,这次你回去结婚,我去给你做伴郎怎么样?”一只酒杯中的青年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不出的猥琐。
“去你的,伴郎是我,我早就预定了,滚一边去。”另外一只酒杯中的青年大声骂道,不讲道理。
第三只酒杯中的女孩却没有说话,一双透亮的眼睛坚定的看着他,倔强的说道:“这次我一定要去,为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我偏要去。”
女孩的声音倔强的在段飞耳边清晰的回荡。
他的身子忽然一颤,下意识的伸手,将三只酒杯扫到了地上,酒杯落地,酒水洒出,耳边的声音却没有消散:“我偏要去,我偏要去,我偏要去……”女孩的声音说不出的倔强,刺激着段飞的大脑。
段飞忽然抱住脑袋,通红大眼睛布满血丝,忽然看向吃惊看着自己的秦雪……
在秦雪一脸惊讶的目光中,段飞猛然扑到了她的身上,将她那柔软性感的娇躯使劲的压在柔软的沙发上,双目通红,如同一只发情的野兽……
“啊”
秦雪刚发出一声惊叫,耳边已经传来一声“刺啦”的声响,身上那件淡粉色足有上千元的睡衣已经被段飞粗鲁的撕碎,感觉到身上一凉,她那完美的娇躯已经赤裸裸的出现在段飞的眼前……
看着沙发上那波澜起伏的女子胴体,双眼血红的段飞丝毫没有顾忌秦雪眼中的惊恐,勇猛的扑了上去,不一会,房间里传出了段飞的浓重喘息,其中还伴随着秦雪一声声难以压抑的呻吟……
被段飞失去理智的一番折腾,让秦雪浑身无力,最终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正在睡得香甜,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哭声……
秦雪慢慢的睁开慵懒的眼睛,然后被身边的一幕深深的震惊。
赤身裸体的段飞用力的抱着脑袋,低着头,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下,正在难以控制的低低哭泣,那压抑的哭声,似乎是深藏在地底的凄凉,听的秦雪一阵心酸,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终于卸下所有面具失声痛哭的男人,两行泪水顺着光滑的脸蛋也流了下来……
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她悄悄坐起身子,轻轻的搂过段飞,将他的脑袋紧紧的抱在怀里,秦雪也是泪流满面,嘴里轻轻的说:“哭吧,哭吧,我知道你心里压抑的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呜……我又梦见她了……呜呜……”压抑的哭声忽然放大,埋首在秦雪怀里的段飞开始放声大哭,嘶哑凄凉的哭声,哭的秦雪一阵揪心……
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耳边是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一句句断断续续不明意思的话语,秦雪带泪的脸上却扬起一抹坚强的笑容。这一刻,她很清楚,自己今后的生活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第二天一早,蔡大河急冲冲地跑上电梯,直奔十六层,对于他这个身份,进入十六层已经是他的最高权限,这还是因为安保部主人的办公室就在十六层,否则仅凭他一个小小保安队长,想要进入上五层根本就不可能。
电梯两侧站着两名身穿灰色衬衫的青年男子,两人的表情很平静,长相也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这样的人随便扔在大街上绝地不会有人注意。
可是当蔡大河走出电梯经过这两人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颤,那是一种身为老兵的特殊直觉,蔡大河以前也是一个老兵,他敏锐的从两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蔡大河暗中吸口冷气,他知道这就是上五层的保安人员,一个身份特殊的小队,完全直属于上层领导,根本不受他这个大队长的管辖。有些时候,蔡大河甚至感觉到一阵悲哀,他觉得自己带领的那些保安就是一个摆设,是给别人看的,跟上五层的这些身份神秘保安比起来,他率领的保安队根本不值一提,人家随便出来两个人都可以轻易将整个保安队单挑。
“小张,主任找我。”蔡大河装出强自压制住怒气的神态,对主任门口的秘书台说道。
“哦。”秘书小张迅速拨通了主任办公室电话,很快就挂掉,对着蔡大河不好意思一笑:“蔡队长您先稍等一下,主任现在有事,马上就接见你。”
蔡大河没敢说话,站在一边等着,足足等了五分钟,安保部主人办公室的门打开,一道银色靓丽身影从里面走出,旁若无人的从蔡大河的面前走了过去。
“秦助理怎么会来这里?”蔡大河一边纳闷一边在秘书小张的提醒下走进了办公室。
安保部廖忠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外表十分干练,是云氏企业的开国功臣,可以说是曾经和云鼎一起打拼云氏企业的老人了。
蔡大河小心翼翼的走进办公室,尚未说话,廖忠诚已经抬起头来,呵呵一笑:”大河,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让小张给你电话叫你上来呢。”
“廖叔您有什么吩咐吗?直接吩咐我就行,我马上去办。”蔡大河赶紧赔笑,将自己要说的事先压在心里,因为远房亲戚的缘故,廖忠诚对他一直都很不错。
“你这小子啊。”廖忠诚从桌上拿起香烟点上,又随手扔给蔡大河一根,蔡大河赶紧接住,却不敢点上,一脸奇怪的看着廖忠诚,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廖忠诚惬意的吸了一口烟,这才看向一脸迷惑的蔡大河,说道:“大河,你保安队里有个叫段飞的吧。”
“是。”
“恩,还有一个叫方辉的,一会你去通知他们俩一下,以后不用再在下面站岗了,让他们直接到上五层报到。”
“……”蔡大河一脸震惊的看着廖忠诚,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