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德祖被萧云怼地顿时哑口无言,底下的诸位不禁开始怀疑起杨修的真才实学来。
“这位公子倒会满口说大话,说了这么多,你是在质疑我杨某人的真才实学,不过,我还真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杨修袖袍一挥,转过身去。
“我杨某人自小就崇拜文豪大家,这长安城内文学奇才无数,只不过从未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哪位大家呀?”语气中不免透露着一丝丝嘲讽的意味。
“我哪个大家都不是,不过质疑你的资格还是有的。”萧云一脸温文尔雅,一点都没有生气之态浮现。
“哼,好大的口气,你自认为你有资格,我看不过是空口说大话罢了。”杨修嗤鼻着说道。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引来场下的哄堂大笑,能进入此地的公子哥都不是好惹的货色,他们都是有眼见的人,自然能看出萧云所持有的自信之色。
萧云朝着台下一拜:“在下洛云,自从冀州而来,今次听闻蔡家昭姬小姐举办文学会,特来此一见。原本也不想上台来,只不过有些人质疑,洛云也不得不站出来证明,还望诸位和昭姬小姐莫怪。”
“文学会本就是自由发挥之地,洛云公子不必如此。”昭姬回应着,只不过她倒是觉着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杨修一脸不屑,心想到:我看你还能装到何时。
萧云深吸一口气,心里跟得曹孟德道了个歉,张口答到: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好诗,好诗啊。”
还没等杨修说什么,一旁的王桀顿时拍手大笑道:
“此诗体现出了虽至暮年之境,但仍有雄心壮志的心态。倒是与洛云公子的年龄有所相符,好诗好诗啊。”
王桀自然感叹,这才是有人生经历的人才能表达出来的情感,跟得对方相比,自己倒显得有些许渺小了。
萧云心里自然惭愧,这可不是他亲自创造出来的诗体,不过也是当世今还未曾出现的诗。之前还在胡乱说着杨修套用别人的诗,现在自己却直接照搬诗体,这般想来自己比之杨修还要过分。
“怎么样?我现如今可有资格?”萧云直视着杨修的眼睛,那杨修吃了憋,自然说不出话来。
虽然杨德祖不愿意承认,但萧云此诗意境实在是高,诗词歌赋讲究的更是内在的玩意。
场下的人也更多的出现了赞扬的声音,倒是对这个凭空杀出来的“洛云”有不少好感。
“洛云公子此诗意境磅礴,是昭姬近些年来所听过最好的诗,那此局的优胜归于洛云公子。”昭姬在一旁总结道,“不过杨修公子虽然套用了《洛神赋》的模板,但也是自己所创的诗赋,自然也是有进军下一轮的资格。”
“昭姬自幼喜爱音律方面的东西,所以下一轮的题目,自然与音律相关。”说罢,便让得蔡府的下人,推着一台古筝上前。
这琴棋书画乃是衡量一个文人的标准,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擅长于这方面,一个人能够专精于一项,可以说相当了不起了。
但蔡琰不同,作为才女的她对于琴和书这俩项可谓相当喜爱。这点,萧云在第一次与她相处时就感受出来了。
“只要三位能猜出昭姬所弹为何曲目,自然便可进入下一轮。”
昭姬端坐于古筝之前,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那股尊荣天下的气势从她体内油然而生。琴弦随指而动,一阵阵悠扬婉转地曲调从那指尖脱颖而出。
萧云自是能感到那琴声中传来的阵阵感情,是那股万物初生的春天气息,微风轻浮,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在一片琳琅雪竹之中。
突然琴音急转,从得那春天般慵懒轻柔的乐曲声中急转而下,琴音突然加快,萧云整个人置身于一片紧张刺激的氛围之中,与刚刚的曲调完全相反。但这种感觉却又是转瞬即逝,蔡昭姬指尖回转,琴声又回到了刚才春天般的状态之下。
曲毕,在场的人才得以从欣赏的意境中解脱出来,都无不动容于昭姬的琴音功力。
“昭姬小姐果然音律技法了得只不过,桀不善于乐曲,怕是不能听出昭姬小姐所弹为何曲。”王桀对着蔡琰抱了抱拳,便经直走下台去。
“建安七子”的名号其实也就局限于文章技法上,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音律,那王桀自然是自动认输。
这样一来,台上也就剩杨修和萧云俩人了。那杨修看了看萧云思索的模样,便胸有成竹般一步上前:
“昭姬小姐所弹曲目,德祖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阳春白雪》吧,只不过中间有一丝小插曲,德祖确乎没有听出来。”
昭姬听罢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把头转向了萧云处,她倒是期待这个“洛云”给她一个更好的答案。
杨修回答完自然是自信满满,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这曲目是正确的,而且比之那人先说出更加给了昭姬一个深刻的印象。
他自然是不相信萧云能给出更好的答案,那曲目连他自己也是闻所未闻,这洛云还能猜出来不成。
萧云沉吟了一会,随后微笑着答到:“确实是阳春白雪不假,昭姬小姐的音律技法云甚是佩服,连得《广陵散》这种节奏的曲目都能与《阳春白雪》结合,不愧才女之名。”
“啪。”昭姬的手顿时愣在了半空中,拨弄着琴弦的另一只手顿时停顿了下来,她用一种不可思议而又欣喜的眼神看着那洛云,整个人的情绪几乎崩溃。
萧云朝着昭姬比了一个禁音的手势,顺便朝着她点了点头,昭姬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立马调整情绪,好在周围的人并没有观察到什么。
“哼,什么《广陵散》,洛云公子你可真会乱说啊,这种曲目修可从未听说,倒像是你自己编的吧。”杨修不禁嘲笑着萧云,似乎在讽刺着他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