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刘的修士妻子死得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他带着女儿来白原碰运气,也是听说有散修在此处一夕暴富,他想若是自己也有这么好的运气,便可以向大宗门换些丹药灵石,女儿已经是练气九层,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便要筑基了,筑基之后的功法是一大笔开销,不可不提前准备。
爱女失踪,几乎要了他半条命,若说先前还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失踪两个月的宝贝女儿冰冷僵硬地躺在自己怀里,实是叫他痛断肝肠,万念俱灰。
一旁几个带回尸体的修士在回答濮志用的询问。
“刘姑娘应当是之前怕被劫掠她的歹人追上,一路御气疾奔,可惜未等支撑到白原城,便真元耗尽,伤病发作。地上的痕迹有些乱,但没有发现可疑人的踪迹。”
濮志用皱眉:“你们验过伤了?”
那几人互望一眼,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濮志用“哼”了一声:“既没验看过,怎么断定她是伤病发作,也说不定是贼人杀了她,将她有意弃在荒野,等着咱们发现。”
那几人不敢反驳。
此时白原城其他几位金丹也陆续赶到,那几人少不得又将发现尸体的经过再叙说一番。
红笺走到那刘姓修士面前,出了这样的事,投在她身上异样的目光到少了许多,刘姓修士感觉眼前有人,抬起腥红色的眼睛,乍见红笺站在身前,怔了怔,喃喃道:“离开白原!你一个女修,怎么还在这里?她就是前车之鉴,赶紧离开白原……”
红笺动容。
旁边有修士打断他:“老刘,你看仔细,这位姑娘可是金丹期前辈。她是来帮咱们救人报仇的!”
那老刘还要再说,无奈哭得直打嗝,剩下的话便被旁边请求红笺出手的声音堵了回去。
红笺抬手止住众人,和颜悦色对刘姓修士道:“把人交给我片刻。我来看下她的伤好不好?”虽然这样她也可以放出神识,将死者由头至脚察看个遍,总不如亲眼看看来得放心。
老刘涕泪齐下,点了点头,将女儿的遗体托了起来。往上一抬的瞬间那姑娘的左侧脖颈露了出来。
红笺目光一凝,下意识便扭头去看石清响。
石清响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红笺这才想起他丢了魂魄,前事都不记得,依他此时的状态,也没法与之商量。只得又转回头去。
红笺施法将刘姑娘的尸体定在半空,又释放了个结界将自己和她隔离开众人视线。
刘姑娘左耳耳后有一道明显的印记,足有半个巴掌大,望之漆黑如墨,除此之外。手心、掌心、肋下各处都有,查看完了之后,红笺叹了口气,撤掉结界,将人还给老刘。
这可怜的姑娘遭遇歹人采补而死,她的亲人已经痛不欲生,红笺没办法再拿这个消息雪上加霜。
更何况由此可知失踪的那些女修若是没死。此时面临的是个什么境地,若是能将她们救出来,往后修炼上只怕很难有什么进境了,只希望她们可以忘掉这段不幸,好好过完此生。
所以红笺只是拍了拍老刘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她决定有机会要甩开濮志用等人,独自去把那狗贼找出来,碎尸万段。
对方如此歹毒,会是魔修吗?会不会是井小芸以前所说那阴阳宗的人?
这时候濮志用为首的几名金丹已决定要叫那几个修士带路,亲眼去看一看发现刘姑娘尸身的地方。
他见红笺望过来。眼中露出征询之意,问道:“姑娘可要同去?”
红笺应道:“好。”
濮志用同其他几人交换了个神色,道:“天黑了,人多乱哄哄的,就咱们这些,其他人就不必去了吧。路上说不定会有危险,大家都警醒点。”
诸人会意,知道这是要引蛇出洞。
红笺没有反对,放出飞行法宝,带上石清响和“宝宝兽”,跟着诸人往西边飞去。
一路只有前头修士的引路声,红笺感觉得到队伍里几个金丹偶尔在以神识交流。
其实像濮志用,红笺觉着他心中肯定已经有了数,明川宗的修士在某些方面见识不凡,他只是像自己一样,出于顾忌才没有宣之于口。只有疑似魔修出现,大家才会这般如临大敌。
发现尸体的地方离城不远,红笺等人很快飞至。
因为之前几名筑基已经在周围搜查过一回,雪地上遗留的痕迹颇为凌乱。
濮志用在周围飞了一圈之后大感头疼,指了地上一些浅浅的痕迹,对其他人道:“这应该是刘姑娘临死前留下来的,看这样子,到好像她逃到此处尚有余力,但不知为何,在这附近漫无目的地兜了很久的圈子,最后力竭而死。”
众人瞧着那些痕迹,都有些疑惑不解。
濮志用是火灵根,探查到此没办法再查下去,只能在一旁出主意:“有会‘求根溯源’的么,施展出来瞧瞧。”
在场到是有两位木灵根金丹,听着濮志用如此说,相互望望,谁也没有动,都有些讪讪的。
散修修炼不易,很少有人嫌命长到处乱管闲事,所以这“求根溯源”他们自忖用不上,也就没花那财力精力去搞它的口诀,今天若不是全城修士相求,又有明川宗的濮志用组织,他们也不会跟来冒险。
红笺开口道:“我来吧。”
她气息隐藏得太好,若不说话,濮志用等人根本就将她给忘了,也想不到她还是水灵根。
红笺先施展了个“凝神注目”,神识一清,精神随之高度集中,跟着飞至半空,一道法诀打在雪地上,“求根溯源”。
此时虽是夜晚,天上且是一弯弦月,却并不妨碍红笺沿着遍地积雪追查蛛丝马迹。
“求根溯源”之下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有所发现,道:“这边!”
在场诸人见红笺如此随意,不知该不该听她的,纷纷往濮志用望去。濮志用见红笺带着石清响已经循着线索飞快地追下去了,连忙挥了下手,示意众人跟上。
最差不过无功而返,比大家在这里傻站着强,再说那女修可是大伙保护的对象,哪能叫她和那傻小子跑远了?
红笺一边飞,一边不停施法,那些浅浅的印迹虽然混乱,她却轻易判断出人是自哪个方向逃往白原城的。
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大约五十余丈远,她停下来多看了两眼,指着雪地上某处,沉声道:“这里当时有人呆过,并且还施过法,所以我觉着这人应当便是咱们要找的恶贼。”说到恶贼两字,红笺加重了语气,找到他,并且杀死他,看到这个现场,红笺真正是觉着怒火中烧。
濮志用等人跟上来,围住那一小块雪地,还未等看出什么来,红笺已经驾着飞行法宝往前径自飞去了。
大约飞了百丈远,红笺再次停住,对濮志用等人道:“他在这里停留过。”说完她继续往前,跟着濮志用出来的几个金丹相互望望,却露出了犹豫之色。
他们看不到红笺所说的痕迹,“求根溯源”有没有这么厉害?
若这金丹期女修不是在耍着他们玩,那就说明敌人的修为不弱于他们,甚至更强。这才要命,岂不是说他们一个不好便将自己送入了虎口。
不说这几人萌生退意,单说红笺,她还从未对哪个陌生人生起这么重的杀心,这一路看下来,她脸色铁青,黑暗中石清响有所察觉,不停地端详她的侧脸,终于担心地问:“你在生气吗?”
红笺深吸了口气,道:“是,我在生气,这混账不是人,是只畜生。”
石清响奇怪地道:“那你跟只畜生生的什么气,杀了不就完了?”跟着他“哎呀”叫了一声,将后面提心吊胆的濮志用吓了一哆嗦,方才委屈地道:“你干嘛这么使劲儿握我的手?”
他身体别看单薄,其实结实得很,被红笺使劲儿握一下到不觉着疼,只是没有防备吓了一跳,这是不是说方红笺变心,不再喜欢他了?
红笺没有作声,使劲儿一握之后她火气下去不少,过了一阵降落到雪地上,松开了石清响的手,向濮志用道:“这里,他在这里呆了不短的时间。”
濮志用反应过来,道:“那岂不是说贼人早就发现了刘姑娘,却不曾将她抓回去,而是一直跟着,直到距离白原城很近,再往前会被人发现,才施法叫她不停地在原地兜圈子,直到她力竭而死。他因何要如此?”
红笺闻言冷笑道:“猫捉老鼠,也是如此不停地戏耍。”正是有了这一发现,她刚才才会那么的愤怒。
跟随而来的几位金丹脸上都有些变色,一人忍不住出声骂道:“这个疯子!”
濮志用叹道:“这是在向咱们白原城示威,就算咱们不来找他,看这样子他也不会放过咱们。”
几位金丹修士闻言纷纷怒骂,濮志用问红笺道:“姑娘可判断得出贼人的修为?”到这时候,濮志用已经感觉出来眼前这女修大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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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反,远方。破费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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