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从包围圈中脱离,一路上,市原修觉得自己的脸,快被身旁的女孩看穿了。
他微笑着转过脸看她。
“^_^你很喜欢看我的脸吗?”
木凝希摇摇头,如实回答:“刚才很可爱,让我有点想。”
她伸手,轻轻地戳了戳少年脸颊柔软的肌肤。
“这样戳戳你。”
女孩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所有的举止,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
市原修微微一怔,随即,笑的更加美丽了
“那件事情如果告诉别人,我会惩罚你的。”
“什么事?”
木凝希歪了歪头。
“装可怜的事?”
“……”
于是,少年唇边上扬的弧度,有微微僵硬的痕迹。
原来,木凝希是这种完全没有眼力见,又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麻烦类型吗?
早知道刚才,就想想别的办法了。
愣神间,木凝希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圈进了自己的怀里,瞬间调转了两个人的站位。
拿住伞的手微微倾斜,他惊讶的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面孔。
一辆车从街边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全部打在了女孩身上。
“不要发呆。”
她伸手,轻轻弹了下市原修的额头。
“像个笨蛋。”
“……”
市原修看着她,他纤长的睫毛沾上了细碎的水珠,像晶莹的露珠般轻闪着。
不知不觉间加快的心跳提示着他,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内心的琴弦,仿佛被她轻轻拨动了。
这么喜欢做男生才更应该去做的事情,这病,有办法治治吗?
“笨的人,到底是谁啊。”
他微笑着,牵住她的手,眉心却是担忧的微微敛起。
“长着一张可爱的脸,还以为只是胸平了一点,没想到行为也这么男生。”
拦下一辆好不容易看见的出租车,将浑身湿透的女孩像塞行李一样直接塞了进去,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身边报出了目的地。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原地。
市原修脱下衣服,盖在她的头上。
“擅自做了那样的事情,如果感冒的话,我可不会管你。”
木凝希伸手抬起遮住视线的衣袖:“我身体很好。”
是了,绕着弯子的话,她根本听不懂。
“哈啾。”
“……”
市原修转过脸看她,幽绿的眸心,掠过连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淡淡的担忧。
不是说好,身体很好的嘛??
马上就打喷嚏,是怎么回事?
可是,女孩依旧没有表情的模样,那样直直的与他的目光相撞。
“我假装的。”
她歪了歪头,面瘫着脸看着他。
“你相信了?”
“……^_^并没有。”
他微笑,眼眸微微弯起。
浓密的睫毛还沾着水珠,晶莹闪烁着。
相信什么相信,我信你个鬼。
那笑容纯美的如同天使,就连偶然透过车内镜瞥见一眼的司机大叔,都不由得微微红了脸。
天使……坐上他的车了吗?
*
柔和的街灯,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将这片别墅住宅区笼罩的格外幽静。
赶完最后一个通告,急匆匆回家的千凪,几乎一样就看到了玄关处摆放的女孩的鞋子。
幽绿的仿佛瞬间被璀璨升空的烟火点亮,他的唇边,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来了。
可是他在整个房子转了一圈,非但没有发现木凝希的身影,就连市原修也不见了踪影。
“奇怪……”
难道,雨小了,两个人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了?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随手解开被微微淋湿的衬衣纽扣,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亮着灯,很安静,就连浴室的灯也亮着。
昨天浴室的门锁坏了,虽然看起来没有问题,也可以正常上锁,但实际上,从外面还是可以打开的。
忙于处理突然的意外事件,他还没来得及找人来修。
“明明记得关灯了的……”
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出门之前的情况,伸手推开了浴室的门。
修长的手指还停在衬衣的第三颗纽扣,光洁如瓷的脖颈,以及性感的锁骨,在敞开衣领若隐若现。
当他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蓦地怔住了——
橘黄色的灯光,雾蒙蒙的白色水汽,模糊了玻璃镜。
女孩站在镜子前,刚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侧向一边。
她穿着一条不合身的,对她来说过分宽松的长裤,腰间系紧的束带,将女孩纤细的腰线勾勒了出来。
她仅仅穿了内衣,T恤挂在脖子上,还没来得及伸手进去。
灯光下,女孩如玉般白皙的手臂,散发着朦胧的美感。
也许是他开门开的太突然,她回眸看向他,脸颊被雾气熏得微红,那些流动的水汽氤氲在她的眸心,流动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蛊惑。
柔嫩的唇瓣沾着一丝水渍,她微微侧首,看着他的目光,像只无辜迷茫的小猫咪。
“阿凪?”
千凪怔怔的站在那里,那刹那,世界就像是被按了静音键。
只有心跳加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此的剧烈。
他无暇似玉的脸颊,透出樱花般的绯红。
闪动的目光,却在触及到女孩背上那些蜿蜒狰狞的,已经愈合的伤疤时,瞳孔骤然紧缩。
木凝希还没有反应过来,千凪已经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他。
“这些伤口……”
雾面的镜子,模糊的印出了少年那张天使般的面孔,澄澈的眼眸透出莫名的惊慌与担忧。
难怪那时候,会说不疼……
明明看起来是个娇弱可爱的普通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
即使愈合,也留下了这样触目惊心的可怕痕迹。
可是,不能问吧?
这是触及到,可能会回忆起被黑色蔓延的,疼痛的记忆。
不能问,但是那些疤痕,却仿佛,也刻到了他的身上,有点刺痛……
对她也,心疼不已。
手指下意识的,轻轻触摸到那狰狞的疤痕,温热的触感,让他冰凉的指尖轻颤了一下。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道疤痕,那么小心翼翼,仿佛一旦没有克制好力道,那伤口便会再次再次崩开,再次的,支离破碎。
“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