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胜利在即,蓝德才的话多了起来。
他笑眯了眼镜后的一对眼,直勾勾地盯着简小棠的小腹说,“简小棠,你真有能耐,这才多久,你居然就怀上了。”
“不过,可惜这孩子找错了人,投进了你的肚子,他是注定见不了天了。”
“蓝德才,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小棠浑手鸡皮都起来了。
蓝德才在她小腹处游走的手,犹如毒蛇般,让她不寒而栗。
“蓝德才!”
不分男女的电子音响起,简小棠浑身一颤。
条件反射地看向来人
可惜,入眼一片漆黑,她看不见。
这个声音,这个人……
那天李玉儿打电话求助的那个人的声音。
那些c国杀手……
下一刻,蓝德才的称呼,肯定了简小棠脑中呼之欲出的答案,“主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成果。”
不分男女的电子音,得意至极,“要知道,叶深可是把青云医院给围住,快把青云医院拆除重组了。”
“多亏了主子的计谋,我才能一举成功了。”蓝德才由衷道,“叶深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人被你收买了。”
“你不也是我的人吗?”
电子音不分喜怒。
原来是叶深的人中出了叛徒,怪不得,她那么容易就中了招。
不想再听两人的拉家常,被绑在床上不能动弹,简小棠心中有气地说,“许小曼,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那样陷害我?”
她在赌,赌对方是许小曼。
虽然来人的声音不分男女,是经过了处理的电子音,但是,从来人身上,她闻到了女人才用的香水味。
那味道与叶深那天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简小棠,你的智商,不过如此。”
简小棠得来的是电子音十分轻蔑的话。
难道叶深在外边还有另外的女人?
简小棠的脑中,十分跳跃地出了这个信息。
完全脱离了她的理性思维。
回神时,她才觉得她有多么的可笑。
果真是眼睛看不见后,什么都变得敏感了。
连心也是。
“那你是谁?”
简小棠收住思绪,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我与你到底有何仇,值得你重金买凶杀我,跨国来杀我?”
自我衡量,“我简小棠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我自认没有什么是会被你这样的贵人看中的。”
电子音呵地笑了,似赞叹道,“简小棠,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确实,如果不是叶深,你根本就不可能入得了我的眼。至于你有今天,怪就怪你沾上了叶深。”
总结,“你所受的罪,都是叶深带给你的。”
“可怜的是,你一点不自知,还要为他生下孽种。”
恶毒道,“像叶深那样的人,就不该有后。”
直接对蓝德才说,“把她肚子里的孽种处理了。”
转身出了房间。
电子音的女人刚走,一阵敲门声响起,“先生,你点的午餐到了。”
蓝德才看着被绑实了的简小棠说,“等我吃了饭,有了力气,再来慢慢收拾你。”
语气阴森道,“我会让你体会到从所未有的‘快感’。”
‘快感’二字,蓝德才咬得极重,中间全是仇恨的味道。
蓝德才一走。
简小棠连忙挣扎着解身上的绳子。
只是,眼睛看不见的她,根本看不到绳结在哪里?
悲催时,她感到了一个陌生的气息在靠近她。
她停下了手中动作。
来人的步伐很轻。
到了她身边才停了下来。
熟悉的嗓音开口,简小棠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喜感。
“简小棠,我这就带你离开。”
张四看着门外,介绍说,“这里是高峰酒店。”
伸手就去解捆着简小棠手脚的绳子。
突然,一阵脚步声往卧室方向走来。
简小棠当机立断,报了遍叶深的电话号码说,“打叶深的这个电话,叶深在青云医院,告诉他我的位置,让他来救我。”
张四也不笨,听着蓝德才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连忙点头说,“我马上就去。”
转身就从窗外走了。
简小棠恨啊!
为什么眼睛就看不见了呢?
从张四轻而易举就到了她身边,就可以看出蓝德才没有多余的人。
如果她的眼睛是好的,别说蓝德才一个人,就是再来十个蓝德才,也不是她对手的。
蓝德才在武力方面,就是零的存在。
可惜了。
这么好的逃跑机会,就没有了。
也不知道张四能见到叶深不?
简小棠不知道的是,蓝德才正是知道她看不见,笃定她跑不掉,才一个人出手的。
否则,怎么可能不带人?
开门声,带着蓝德才的脚步声到了房门口。
蓝德才在房门处停顿了少许后,才又转身去了大厅。
随着蓝德才的离开,简小棠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也许蓝德才是听到了张四进屋时造成的异响,才进房来看看的。
这一刻,简小棠只希望张四能快点找到叶深,能够及时救下她和孩子。
自遇到叶深以来,简小棠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全身心地依赖叶深。
蓝德才的吃饭速度很快。
快到似是在大厅中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蓝德才的话,让简小棠心惊不已。
“简小棠,鉴于我们相识一场,在你死之前,我做做好事,让你看看你的孩子。”
一阵手术刀碰撞的叮当声响起。
“蓝德才,你混帐。”
良好的素质修养,让简小棠想要骂蓝德才,却找不到恶毒的语言。
简小棠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死了。
高峰酒店到青云医院,开车至少需要二十分钟,还是开飞车的情况下。
就算张四打叶深的电话顺利,叶深也是第一时间赶来,也是救不了她的。
只因,蓝德才是在张四离开五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就不该让张四走了,以着张四的体质,偷袭蓝德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她真是笨了。
难不成她又应了传统那句‘一孕傻三年’的彦语了。
这次,她真是被自己笨死了。
为了拖延时间,简小棠问蓝德才,“蓝德才,反正我都要死了,能告诉我你到底姓什么吗?”
她记得叶深曾说过,蓝玲是孤儿,蓝玲的名字是叶深随意取的。
她可不相信,叶深从百家姓氏中,随便一说,就中了蓝德才一家的姓氏。
蓝德才摆弄着手术器材,漫不经心地回,“我就姓兰啊!”
简小棠蹙眉间,蓝德才解释,“不过,我不是叶深说的蓝天的蓝,我是兰花的兰。”
原来如此。
兰和蓝,这两字……
简小棠想笑,这叶深,居然随便一赐姓,就咬到了人家本音。
“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简小棠又问。
“我们是老关系了,这不是你能懂的!”
许是真的觉得简小棠要死了,蓝德才没有一点隐瞒地说,“我读书,学医,开医院等,用的钱,都是主子给我的。”
随口赞道,“主子可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女人,比起她,你差远了。”
想到那个人的算计与城府,连一向精打细算的他,也自愧不如。
简小棠陷入了深思,喃喃道,“难道说,那个人真的不是许小曼?”
“她?”
蓝德才一点不掩饰话中的轻视,“连主子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那你的主子是谁呢?”
简小棠追问。
蓝德才的答案,让简小棠明棠,她又问了一个棠痴问题。
只因蓝德才那谨慎的处事方式,根本就不会告诉她真相。
“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有关主子的一点信息。”
蓝德才一句话断绝了简小棠的念想,决定着简小棠的未来,“简小棠,别再拖延时间了,没用的,叶深可不会来救你。”
“你没听主子说吗?叶深正在对青云医院上下大检查呢!”
不屑道,“叶深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得意道,“看来,小艳软禁你那次,可是给叶深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了。”
说话间,简小棠只觉得身后的床,不停往下放落。
直到她平坦在了床上。
手脚被束缚的她,眼睛看不见的她,绝望了。
蓝德才似没看到她的绝望,一把掀开了她小腹处的衣服,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在她小腹处游走。
冰冷的手术刀尖,随着其动作,勾得简小棠皮肤生痛。
简小棠一阵战栗。
“这次不用麻药了,你也可以放声惊叫,你的叫声,只会鼓舞我动作更快更准地下刀。”
手术刀随着蓝德才的话,向简小棠肌肤划去。
“啊……”话说张四。
张四一出去,便回想简小棠报给他的,叶深的电话号码。
可是,向来粗枝大叶,记性不好的他,完全忘记了。
正要亲自往青云医院跑一趟,就被靳凌寒叫去了办公室。
说是二楼一房间出现了盗窃事件,让他去处理。
于是,忘记了叶深电话号码,正愁无法通知叶深的张四,脑袋像被开了光一样,到办公室后,直接对靳凌寒说,“靳总,简小棠被绑架了,就在我们酒店,怎么办?”
他记得,靳总对简小棠的印象不错。
所以,为什么要去找叶深呢?
酒店是靳总的,靳总一样能帮简小棠。
“什么?”
张四的思维跳跃,换来了靳凌寒的疑惑,“张四,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张四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并且,怕靳凌寒想不起简小棠是谁,还把简小棠第一次到高峰酒店找妹妹闹事的事,一一说了。
完了才说正事,“靳总,简小棠被人绑在了我们的vip总统套房中,而且,看简小棠的样子,似乎是受伤了。”
所以……
当蓝德才手术刀往下落时,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腕,废了他拿手术刀的右手。
引得蓝德才惊叫出声。
“啊……”
蓝德才捂着鲜血直流的手,看向从窗外翻进房间,一袭西装革履的男人,防备着问,“你是谁?干嘛进我的房间?还来管我的闲事?”
“这是我的酒店,房间都是我的。”靳凌寒冷冷地看着蓝德才,“再者,你在我酒店杀人,你说我这是管的闲事吗?”
说话间,靳凌寒手中枪举起,直接瞄准了蓝德才的眉心。
蓝德才心惊地举起了双手,连忙道歉,“大哥,对不起,我立即离开。”
言落,蓝德才就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去解简小棠的绳子。
在蓝德才看来,靳凌寒是厌恶他在其酒店杀人。
所以,他要带走简小棠。
只是……
“砰!”
与之前一样,一枪直中了他的手腕,直接让他的左手也失去了力量。
“你……”
这下,蓝德才不再天真地以为靳凌寒是怕惹麻烦,不准他在酒店杀人了。
这下,蓝德才知道靳凌寒是来救简小棠的了。
虽然不明棠靳凌寒为什么要帮简小棠,但是,靳凌寒的行为在告诉他,靳凌寒的目的。
“简小棠是我女儿,你欺负她,我这个作父亲的会允许、会放过你吗?”
靳凌寒的话落,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同时响气。
“什么?”
“什么?”
简小棠的惊讶,一点不压于蓝德才。
她实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攀高枝地成了靳凌寒的女儿了。
况且,于靳凌寒,她和他一共见面也没超过五次吧!
靳凌寒却是继续对蓝德才说,“不管你是谁?敢伤害我女儿,就该承担后果。”
随着靳凌寒音落,靳凌寒身后立马出来了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径直走到毫无战斗力的蓝德才面前,一左一右地押住了蓝德才鲜血直流的双手。
靳凌寒发话了,“把手术刀带上,他想怎么伤害小姐,你们就怎么伤害他。”
“是,老爷。”
两人整齐地回。
靳凌寒接着说,“简小棠以后就是我女儿,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小姐!”
两人同时对简小棠,恭敬地唤道。
简小棠是眼睛看不到,又不是耳朵听不到。
她连忙摆手,一动才发现手被绑着,她只得摇头,对靳凌寒说,“靳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有父母……”
“他们不是不要你了吗?”
靳凌寒截断了她的话说,“他们都把你逐出家门了,那样的父母留来做什么。”
简小棠蹙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起,她与简家的家事人尽皆知了。
靳凌寒还在说着他的感受,“简小棠,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像极了我的女儿灵儿,如果我的灵儿还在,也该你这么大了。”
“她和你一样活泼,整个人充满了青春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