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凌寒说要在别墅吃饭。
简小棠眼睛看不见,自然就不能下厨,所以,下厨做饭的事,就落到了徐云岗和林玲身上。
饭桌上,靳凌寒又提到了谢小明。
简小棠想了想,还是没把谢小明的事告诉靳凌寒。
毕竟,不是人人都会接受谢小明那事的。
谢小明的事,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
林玲是个话少的,见她没有提谢小明的事,自然也聪明地没有提。
好在有徐云岗。
徐云岗因为早早出社会兼职,也能喝两杯。
所以,陪靳凌寒喝酒的重任,就落到了徐云岗身上。
靳凌寒说林玲是在照顾她,又说她是其女儿,说什么也要给林玲工资。
即使林玲拿出当初回绝简小棠的说辞,也没有用。
为了表示诚意,靳凌寒当即给了林玲一张十万的银行卡,说是她和林玲的生活费,让林玲不要心痛钱,要给她做好吃的。
说她怀着宝宝,不能缺营养。
让林玲没钱了,就打电话。
对此,简小棠再一次觉得,认下靳凌寒当爹,她捡了一个大便宜。“你哭了?”
温和的嗓音,冷清的音质,问着简小棠。
靳凌寒在旁担心地问,“乐医生,我女儿的眼睛……”
“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点刺痛,我要看看先。”
叶乐打断了靳凌寒的担忧,对简小棠说,“简小姐,我给你拆纱布,你把眼睛闭上,等我给你点药水后,你再睁开。”
简小棠点头间,照着叶乐的话,闭上了眼。
等待着叶乐给她拆纱布。
直到纱布被全部拆开,她的眼睛还紧紧地闭着。
叶乐用手拔开了她的一点眼角,从眼角处点了些药水进去后,让她自己揉了揉双眼。
让她感觉不到刺痛时,才缓缓地睁开眼。
“好些了吗?”
一张年轻帅气的脸,闯入了她的瞳孔,让她一时忘记了反应。
她的心,跟着就漏跳了一拍。
“我好像看得见了。”
半晌后,简小棠才似找回了自己。
“是真的吗?”
靳凌寒在旁,激动地站到了简小棠身边,“小棠,你说你看得见了。”
简小棠点头,看向靳凌寒,说着甜话,“爸,你还是如我第一次见你时的帅气。”
靳凌寒盯着简小棠的眼睛,再次重问,“小棠,你是真的看得见了吗?你没有骗爸?”
简小棠点头,说着现状,“爸,我看得见了,只是有些模糊。”
叶乐在旁说着简小棠这情况的症结,“如果你不曾哭,你的眼睛应该是好了的了。”
“你之所以感到刺痛,那是眼睛进了眼泪,受到了刺激。”
说着处理方法,“你的眼睛不用缠纱布了,但你记住不能再哭了。”
“我给你开些恢复视力的药水。你记得每天睡觉前点一点。”
随着声音,简小棠再次看向叶乐。
她还是觉得叶乐亲切无比。
扬着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洁棠的小米牙,道谢,“谢谢你,乐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叶乐点头间,对靳凌寒说,“靳先生,我还有个手术,就先走一步了。”
将一张药单递给勒凌寒,“这上面是简小姐用药的注解。”
“好的,谢谢。”
靳凌寒礼貌地道谢。
简小棠看得见了。
即使她的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棠雾,即使她看得不真切,她也是知足的。
至少比伸手不见五指,眼前一抹黑的强。
随着叶乐的离开,简小棠眼都不眨地看向叶乐的背影。
待完全看不见叶乐后,简小棠才问,“爸,那医生看起来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靳凌寒笑着说,“他很优秀,在医学上得到过不少奖励,经常受电台采访,想来你是偶尔看到过他的专访吧!”
简小棠点头。
也只有那样解释了。
因为她认识的人中,好像就没有医生。
唯一的医生就是蓝家人。
蓝雅、蓝德才……
蓝德才会不会也被叶深放了?
想到这个可能,简小棠问靳凌寒,“爸,当初那个恶人怎么样了?”
“哪个恶人?”
靳凌寒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跟上简小棠的思绪。
“就是当初在你酒店,要想给我开膛剖肚的那个。”
简小棠忿忿不平地解释。
“那个胖男人啊!”
靳凌寒恍然大悟,“他不是被叶深带走了吗?”
简小棠想了想说,“爸,那个男人和我有血仇,你能不能把那个男人要回来?”
她怕叶深放了蓝德才。
李玉儿和桑耶被放了,她都没那么在意。
如果蓝德才被放了,她真的要崩溃。
蓝德才几次三番陷害她,要她惨死,不把蓝德才折磨得不成人形,她不甘心。
“你想做什么?”
靳凌寒沉思少许问。
简小棠咬牙切齿地表达着她的恨意,“我要剥了蓝德才的皮,要他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
那是蓝德才一直都想对她做,也差点成功的事。
所以,如果蓝德才落到了她手中。
她一定用尽平生所学,让蓝德才着实地感受一回开膛破肚、被活剥皮的滋味。
“我打电话问问。”
靳凌寒并没有给出实质性的答案。
“算了。”
简小棠阻止说,“爸,别问了。”
靳凌寒不解,“怎么又不问了?”
“我不想和叶深扯上关系。”
这句话,很讽刺,毕竟,她肚子里正怀着的,就是叶深的孩子吗?
虽然叶深和她都那样说,可是,孩子……
靳凌寒没有多问,似明非明地‘嗯’了声。
表面上答应了简小棠的请求,实际在,在把简小棠送回到海边别墅,背着简小棠的时候,他便打起了电话。
云峰山别墅。
书房中。
叶乐站在叶深面前,将简小棠眼睛的检测报告给叶深。
解释说,“哥,简小棠的眼睛没什么大碍,虽然她因为没有遵从医生的叮嘱而造成现在的视线模糊,但是,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消失的。”
打了一个最简单的比方,“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好了。”
叶深淡淡地“嗯”了声,以示他有听。
叶乐接着说,“简小棠胎儿的营养有些跟不上,你要想想办法。”
“营养跟不上?”
叶深面无表情地反问。
那个女人也是对他茶饭不思,才造成营养跟不上的吗?
叶乐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是的,营养跟不上。”
说出了原因,“应该是与简小棠怀孕初期的孕吐有关。”
叶深苦涩地笑了笑。
是了,简小棠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怎么可能想他到茶饭不思,导致胎儿营养跟不上呢?
“阿乐,谢谢你。”
叶深看向叶乐。
叶乐咧着嘴,“哥,说啥呢,我们虽然从小感情都不是很好,但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叶深淡淡地‘嗯’了声,表态,“你在a国,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或罗杰,我们是亲兄弟,不应该有隔阂。”
叶刚的偏执爱,不应该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哥,我会的。”
叶乐笑眯了眼说,“哥,你真不打算把简小棠接回来吗?”
叶深摇头说,“她是个倔犟的女人,不会轻易同意回来的,就让她在外面呆着,等孩子生了,我再去接她。”
如果那些人不动,他就在孩子出生后,把简小棠接回来。
简小棠把他想得太弱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把她简小棠推出去。
而他,一早就说过,简小棠一天是他叶深的女人,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他叶深的女人。
这与简小棠的意愿无关。
他的人生,只需他做主。“我就知道,深哥哥一定放不下简小棠的。”
许小曼抬手,可怜兮兮地抹起了眼泪,“阿乐,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叶乐劝道,“小曼,叶深心中只有简小棠,你离开他吧!”
这就是叶乐转脚就把叶深对简小棠的打算,告诉了许小曼的原因。
他希望许小曼知难而退,回头看看身后的他。
“可我一直都喜欢深哥哥,从我懂事起,我就喜欢深哥哥,如果没有了深哥哥,我会死的。”
许小曼悲伤地说。
“小曼,我……”喜欢你。
“阿乐,你要帮我,你答应了要帮我的。”
许小曼打断了叶乐的表棠。
“我现在还不能动手,我一动手,叶深就会怀疑的。”
叶乐说着现状,“我这次来a国,是来给简小棠医治眼睛的。叶深不相信外人,把简小棠的事交给了我,如果在这期间,简小棠出了什么医疗方面的事故,叶深怀疑的,第一个就是我。”
综上所述,“最近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对简小棠动手的。”
话锋一转,“不过,听叶深的话,叶深也没打算这么快就把简小棠接回来,你也用不着那么着急。”
“我知道了。”
许小曼口是心非道,“深哥哥很聪明,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让深哥哥对我们产生怀疑。”
不用着急?
她怎么能不着急?
她反悔了,她不能让简小棠的孩子出来。
她想了很久,即使简小棠变成了傻子,简小棠的孩子也会占据叶深全部视线的。
那么,在叶深心中,她的地位,还是只能排在第二,或是第三。
所以,简小棠和孩子,她都不准备留。
叶乐承诺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话说叶深。
叶乐离开书房后。
他就又看起了当初,令得他借机赶走了简小棠的视频。
看着视频中的女人受到的侮辱时,心中的愤怒全都化成了暴力。
下一刻,他去了别墅地牢。
看着牢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时,他眼中没有一点同情。
“蓝德才,三天已到,你想好了没有。”
说着他的意思,“我可是准备好了。”
刚才还如死猫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德才,听到叶深的话后,连忙使着全身的力量,坐起了身子。
说着这三天以来,他一直维持着的真相,“叶深,不要伤害皓儿,我说了,我并不知道主子是谁,甚至,我连主子是女的,也是从主子身上经常有香水味推测的。”
“皓儿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他,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罪,所有的错,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叶深打破了他求情的幻想,“蓝德才,你当初要对简小棠开膛剖肚地取我孩子时,有没有想过那是一个连天都没有见过的孩子,还小、还什么都不懂之类的呢?”
“就着你当初的话,我还给你,你儿子本身是没有罪没有错的,最大的错最大的罪就是成了你儿子,而成为你儿子也将是他最大的悲哀,注定了他长不大。”
蓝德才匍匐在地,不停地对叶深磕头,认错求情,“叶少爷,求你放了皓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求你放了我的皓儿。”
“他已经很可怜,生下来就是脑瘫,已经不明事理,求你放了他。”
叶深不以为然地说,“他确实很可怜,但是,他的可怜不是因为他是脑瘫,而是因为他是你蓝德才和陈艳的儿子。”
恶狠狠地说,“以着你的话说就是,他投错了的肚皮,投错了人。”
这时,叶深的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靳凌寒的时,他接下了电话。
待听到电话内容时,他拒绝道,“我不能把他给你,这事,我会处理。”
这些血腥的事,不应该让简小棠来做。
简小棠是他的女人。
他女人的事,该他做。
挂了电话后,叶深对蓝德才说,“蓝德才,你那么喜欢开膛剖肚,为了满足你的意愿,我给你准备了一场好戏,希望你能够好好观赏、享受。”
“不要,叶深,叶少,少爷,求你,不要。”
似预料到了叶深要做的事,蓝德才大喊着阻止。
只是,回答他的是叶深清冷高贵,向着前方行刑室走去的背影。
两个黑衣保镖进来,要带他去行刑室时,蓝德才用脚死死地勾住了牢房的房门,说什么也不用意走。
保镖拖了两次,没有拖动后,其中一个回头,看到是蓝德才的脚在作祟,毫无顾忌,一脚就踩向了蓝德才的脚,很是嫌弃地说,“真是个不安分的,手都废了,还用脚作乱。”
“这下好了,脚也作不了乱了。”
身体上的痛,蓝德才早已麻木了。
这些天来,他天天接受着这里的鞭刑,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他的手,被靳凌寒枪伤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受到感染,早已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