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面色冷漠的拿出自沐行尘处所得的玉盒,不停的打量,半晌,放在玉盒上的手掌忽然闪动起白色寒光,接着五指微一用力,玉盒表面现出了一丝裂纹,但随即一道道机簧的声音转动不以,好半晌才停了下来。
“啪嗒”一声,盖子被轻易的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淡青色的玉简。
望向此简后,唐枫目光阴晴不定,脸色不断地变换,一言不发,没人知道里面究竟记载了什么,沉思了好久唐枫才将玉简缓缓放在一旁。
从怀中又取出了两块残缺不全的令牌,这两块残缺的令牌非铜非铁不知何物所铸,但看样子竟好像颇有些渊源,在唐枫惊疑的目光下两个令牌竟然诡异的合在了一起,丝毫不差,好似原本就是一体般,不断地闪烁着神秘的光晕。
至于唐枫手中多出的这半块令牌则是自那黝黑的石碑下所得,那石碑之诡异,唐枫早在进入之前便已经有所感应,借着众人发难之际悄然取出,否则唐枫怎会如此轻易的离开。
而这时,唐枫则将两块令牌在手中微微盘衡了片刻后和玉简全都收起,就闭上双目,盘膝入定起来。
而百毒兽紧挨着唐枫卷缩其身,睁着乌黑发亮的眼珠,望着空无一人角落,发怔起来。
商队一点点的前进。唐枫安然的待在车内。
这辆马车是专门盛放无足轻重之物的车辆,队伍中的草原人,也一直没有谁进入车辆中看上任何一眼。
结果,一等到队伍出了草原,唐枫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他离开了此队伍,从另一条路进了一片荒野之中……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的仿佛压向地面,从苍穹上飘落的雨丝,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苍茫的大地。
荒野之地,前不见村后不见地,四下莽莽,只有一条古道从远方延伸而来,又孤单地向远处延伸而去。
夜空黑云里,有低沉雷声响过,天地间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
大地肃穆,荒野上除了风声雨声,四下漆黑,只有在古道边上,孤零零地点燃着一点灯火,透露着些许光亮。
这是个荒野小屋,老板姓林,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是距离此地一日路程的清风关出身,在这个荒僻之地,古道之旁,自己辛苦建起了一个简陋屋子,为南来北往的旅人提供个歇脚喝茶的处所,以此赚几个辛苦钱。
此刻林老板正坐在自己店铺里的柜台之后,耳边凝神听着屋外凄厉呼啸的风雨声,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坏的天气,想来多半是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他的这间小屋位在清风关和塞北草原之间,门外的那条古道,自古便是商旅之道,也是通往古都洛阳的必经要路,所以不时有旅人经过。
眼下,在这风雨之夜,这间荒野小店里,却居然还有着几位客人,默默地坐在阴暗昏黄的小屋里,躲避着屋外的凄风苦雨。
“噼啪。”
林老板面前的油灯灯心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把这个老实的中年人从昏昏欲睡中唤醒。屋外的风雨声一阵紧过一阵,“呜呜”地仿佛哽咽一般,看来这一夜,这里的客人是走不了了。
他这般想着,抬头向自己店里的客人们望去。简陋的小屋里只摆着五张桌子,此刻有三张桌子旁边坐着客人,最边角处的一张坐着一位单身男子,那里是灯火难以照亮的阴暗处,那个男子孤独地坐在那里,连面容也模模糊糊。
而靠近些的两桌,一桌边上坐着一个气度不凡的剑客,剑客的手则是拿着一柄折扇,这扇子很不一般,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之处,上面绣的更是一副万里江山图,微微一晃便是让人有些眼花缭乱,身旁随意散落着一柄华丽非常的宝剑,上边金穗飘摇,四周镶嵌着耀眼的东海明珠,看来是个富家公子。
至于最后一桌,却是人最多的一路商旅,共有四人,在他们身后的角落堆满了货物,此刻仿佛中间还有个年轻人轻声咒骂着这个鬼天气。
“好了,别说了。”四人中另一个看去年龄较大的老者喝了他一声,转过头来,向着林老板笑了笑,微带歉意道:“林老板,今天这风大雨大的,还连累你陪我们熬夜了。”
林老板微笑摇头,这一行商旅时常往来与这条古道之上,来他这小店歇脚也有许多次,所以也算是熟客了,当下道:“没关系,我熬夜也是寻常的事,不过今日从白天开始就黑云压顶的样子,怎么先生你还要赶路来着?”
那老者闻言一怔,随即与同行的其他人对望一眼,苦笑道:“其实我们又怎么不知道今天天气不好,但出门在外,实在是有难处啊。”
林老板“啊”了一声。
那老者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林老板,如今这个世道,难啊!”
林老板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那老者苦笑了一声,道:“从十年之前,本来已经消失许久的天魔教,突然又重新出现,听说还在天音禅寺的那些和尚大大的打了一仗。经过这些年这天魔教非但没有衰败,反而日渐兴盛,到处都听说他们与正道争来斗去的。”
林老板默然,那老者叹息一声,道:“他们斗他们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管不到,偏偏这争斗之下,天下大乱,如今盗贼横行,抢家劫舍者不计其数,我们在外混口饭吃的,天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就遇到了强人,这才匆匆赶路,不料却被风雨阻在了这里,麻烦林老板了。”
林老板摇头道:“这没什么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