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婉拒了各种吃请,只是有一位大叔执着的要把自家闺女嫁给他,这让他有些困扰。
我才十四岁啊!
大宋男性成婚的年龄好像是十六岁……
果果站在他的身边,仰头嚷道:“我哥哥不嫁人!”
呃!
沈安和大叔相对愕然,然后一起笑了。
他的炉子还在,甚至铁锅都完好无损,上面的几十个锅贴也一个不少。
“昨夜谁都没说你是在这里摆摊的!”
一个商户坚定的道:“谁敢说出去,我们就弄死他!”
沈安站在炉子前,看着前方那些热情的人,突然觉得这个大宋有许多值得回味的地方。
很温暖!
当看到便衣的包拯时,沈安就笑了笑。
很温暖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守。
“你的胆子太大了。”
包拯伸手摸摸果果的头顶,说道:“沈卞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可胆子却没你大,至少他不敢当街射杀辽人使者的鹰。”
沈安淡淡的道:“家父并未损害大宋任何利益。”
包拯想驳斥,最后却自嘲的道:“你只是个孩子,有的事并非如你想象中的简单。”
沈安说道:“我知道,以文御武是祖宗的规矩。”
包拯点头微笑。
“可时移世易,西夏和辽人就是两头饿狼,天知道以后还会多出什么敌人,大宋压制武人会带来些什么?”
包拯的面色微变,说道:“一派胡言!”
沈安笑了笑,不再说这个。
“恭喜包青天的美名再次响彻云霄。”
昨夜包拯誓死不退的悍勇让人震撼,硬骨头的包青天让沈安也为之动容。
包拯的脸不自在的别过去一下。
老包竟然会害羞?
沈安觉得很好笑。
“你那首诗不错。”
包拯重提旧事让沈安一下就提高了警惕,然后问道:“包龙图可是要秋后算账吗?”
包拯摇摇头,“官家问了昨夜射杀辽人鹰隼的小贩是谁,老夫却说没看清。沈安……你这等人看似和气,可老夫却知道你很危险。”
果果带着花花去了后面,包拯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会蛊惑人心。这是一门本事,可大可小。若是用于蛊惑愚民,那就是倾国之祸。你该去考试,官场会让你忘掉一切野心……”
“我没野心。”
沈安反驳道:“我从未有什么野心,煽动小贩也只是为了对付那些泼皮,顺带给自己找些外财罢了,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阴险。”
包拯笑了,指着沈安说道:“做一件事既能对付泼皮,还能赚钱,这是什么?这就是本事。老夫老了,见过许多有本事的人,如你这般小的少年……罢了,妖孽般的少年!可大宋却不是国之将亡,所以你好自为之,若是想考试,可来寻老夫,老夫给你推荐。”
大宋的科举是从发解试开始的,也就是乡试,可下面却没有一个承上启下的县试或是府试,靠的就是举荐。
没有举荐,你就算是大材斑斑,可也只能憋屈的在家挖土种地。
沈安摇摇头,包拯最后说道:“你若是能在东华门外唱名,二十年后定然能成为大宋的栋梁,老夫那时若是还活着,爬也会爬来为你恭贺,为大宋贺!”
考毛线!
沈安心中暗自在捧腹大笑着。
包拯才走出一步,又回头看了沈安一眼,问道:“巡检司和泼皮相互勾结,你认为该如何做才好?”
沈安下意识的说道:“派人到泼皮中去卧底,或是直接收买泼皮,得了消息就动手,要下狠手,让后继者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嘶!”
老家伙竟然敢阴我?
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包拯,沈安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时代的智慧。
包拯叹息道:“你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堂堂正正的不好吗?非得要什么卧底,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还要收买泼皮……若是有空,老夫再来指导你,让你重新做人。”
沈安瞠目结舌的看着包拯扬长而去,想骂却不知该骂什么。
“哥,写字。”
幸好有一个好学的妹妹让沈安觉得很安慰。
两人回家,房东大叔正在接待新房客。
“……不是老夫自吹自擂,在汴梁城中,连宰辅相公都要租房住,所以一月才十贯钱,已经是很便宜了。”
新房客竟然是两个女人,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美丽,很美丽,但也很倨傲。
另一个算不得女人吧,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比沈安大一些,但是在现在已经是可以当妈的年纪了。
“阿珠娘子,你要的是三间房,不行你问问沈安,他那间房多少钱。”
往日很是慈善的房东大叔此刻变得有些狡黠,但沈安却不乐意掺和这等事。
那个叫做阿珠的女人微微挑了一下秀眉,小口微微张开,冷淡的道:“那就这样吧。”
我去!
租个房子竟然租出住总统套房的自矜来了。
“哥,怕!”
果果这一路跟着沈安迁徙过来,见到了各型各色的人,对有些气息很敏感。
这是个骄傲得意的女人,那个看似丫鬟的半大女人也是鼻孔朝天的模样,主仆二人的气质加起来就四个字。
生人勿近!
“咱们练字去喽!”
沈安现在才十四岁,异性对这具身体的吸引力还没那么大。
阿珠瞟了进去的沈安兄妹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有些不屑。
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后,沈安就给果果说故事。
“……那个恶毒的王后捉住了公主,从此把她牢牢的看住,公主若是每顿不吃完一碗饭,王后就会收拾她……”
果果靠在哥哥的怀里,不满的嘟嘴道:“哥,还有。”
沈安想了想,继续说道:“后来有七个小矮人想来解救公主,他们就是因为吃饭挑食才变矮的,被王后一脚一个都踢了出去……”
果果忧郁的道:“哥,我要吃饭。”
时间差不多中午了,沈安笑眯眯的点燃了小炉子,然后开始做饭。
前院现在就沈安和新来的两个女人住,而大宋目前的习惯是一日两餐,没有午饭的说法。
炊烟渺渺而起,沈安下了肉丝,加了白菜清炒,虽然没放多少调料,但是因为原料的出色,所以很香。
他做了两个菜,最后是蛋汤完事。
他把桌子搬出来,果果也吃力的搬着小凳子,然后在门边见到那两个女人在惊讶的看着这边,就有些得意的笑了。
“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