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秋,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明明方向还是那个方向,钟乳石也还是那个钟乳石,可是就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
“会不会是你找错了路。”我随口回着,路确实有点不一样了,周围的钟乳石开始变少,底面也变得越来越坚实,有些地方已经能隐隐看到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路,变宽了。”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宋戎张开胳膊在通道里转了转,“我们刚出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宽,现在我已经可以在里面转圈了。”
见两人都在看着自己,宋戎憨厚一笑,“或许是我看错了,你们别在意。”
唐十四若有所思,“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唐十四哥俩好的拍着宋戎的肩膀,“可以啊哥们,竟然连我们没注意的细节都觉察到了,你心思狗细的啊。”
宋戎没有居功的意思,“巧合,巧合而已,或许是因为我胖,所以才对这个比较敏感点。”
“行了,继续走吧。”我对唐十四说,“找好你的方向,别把我们带偏了。”
“这个你就请好吧,”唐十四正得意,突然就趴到地上听起来。
“怎么了?”
“我听到有声音过来了。”
我问,“会不会是金天他们跟上来了?”
“声音比较杂,也比较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唐十四说,“我们最好抓紧点时间时间因为那个声音好像是对着我们这边过来的。”
脚步声凌乱而匆忙的落在积水的通道里,扩大的喘息声在通道里来回的回想,他累到了极致,可是他却不能就此停下。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靠着身后的墙壁大口的喘着气,肺部好像已经被压榨到快要爆裂,他满头大汗的看了眼身后漆黑一片的通道,咽了口干燥的唾沫,就准备继续逃下去!
他脚步微动,就听“哆!”的一声,一只铮亮的箭矢落在他的耳畔,带着倒刺的箭头扎进石壁足有板寸。
“糟糕!”刘刹心里暗道不好,他这八成是踩到机关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自从那只箭矢之后,暗处的机关好像就没了踪影。
难道是触发型的机关?
刘刹掰下块碎石往前丢了出去,石块一路滚出去,然后落进对面的小水洼里,看来并不是机关。
一想到这个,刘刹的目光就再次落到了那支钉在石壁上的箭矢上,箭尖铮亮看上去像是精钢,而精钢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洞穴里。
“什么人,出来!”刘刹阴沉着眉眼沉声呵斥,“墓中不对香师动手,难道阁下想坏了规矩!”
“哼哼。”唐十四冷笑一声,要是平时,他或许真的不敢对香师怎样,但是只要
一看到是刘刹这老不死的,唐十四就像举着弓弩把他“突突”死,可是旁边的宋戎见出来的不是什么恐怖东西,当即就撒着欢的跑了出去。
“刘香师,你是刘香师对吧!”宋戎一边喊一边跑,“我是宋戎啊,就是之前看你斗香的那个!”
“看见你真好,”宋戎笑得憨厚,“你不知道,我们之前还以为你是什么野兽,现在一看到事刘香师你,我们就都放心了。”
“我们?”刘刹心疑,“我只看到你一个,不知道你后面……”
“唐十四!陈姑娘!快出来啊!来的是刘香师,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宋戎一边招呼一边喃喃自语,“刘香师再加上陈千秋陈香师,这下我们就有两个香师了,两个香师在同一个队伍里,这真是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
之前听到对面说话的是人声,刘刹心里还放松了点,可是当他听到宋戎之后说的,那刚松快下来的表情,就再次阴沉起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唐十四愤愤的收起弩弓,“这宋戎是一根筋吗,竟然连这个都说出来,他是忘了跟刘刹斗香的人是你了吧!”
“未必,”我意味深长的看着把家底全都抖落出来的宋戎,“恰到好处的跑出,恰到好处的点出我和刘刹的旧怨,又恰到好处的说出我们的位置,这么多的恰到好处,怎么可能是一根筋的人能做上来的。”
“你的意思是……”
我看了眼唐十四,“我的意思不重要,但是这个宋戎一定有问题,不,应该说,姓“宋”就是他的问题所在。”
“宋?”唐十四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姓氏而已,怎么在陈千秋嘴里还成了十恶不赦的样子,“陈千秋,你家是不是跟姓宋的有什么误会?”
我看着跟刘刹相谈甚欢的宋戎,“不是误会,是死仇。”
漆黑的黑暗里,渐渐有人影走出,原本正跟宋戎打着哈哈的刘刹,突然就戒备的眯起了眼睛。
“刘香师这就是我说的陈香师,你别看她是个女孩子,但是他掌香可厉害了,只是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掌香的时候突然眼睛流血,你们都是香师,不知道有没有办法缓解一下陈香师的眼睛,毕竟眼睛流血可不是什么小事。”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刘刹好像并没有听到宋戎的话,满心满眼的都在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陈千秋,“几天没见,陈香师真是看上去越发神采奕奕。”
我不甘示弱,“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刘香师这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竟然像丧家之犬一样被撵成这样。”
被一个后辈形容像条狗,实在不是一见让人多么愉快的的事,尤其是小心眼到睚眦必报的刘刹,可是对方竟然没有回嘴,反倒风轻云淡的对着我笑笑。
“没什么就是一只长的有点吓人的小东西,之前只有我一个所以才狼狈的仓皇而逃,现在既然遇见陈香师,那我就不怕了。”刘刹不动声色的恭维,听得唐十四一阵恶心。
偷鸡吃的老狐狸,突然变成善良的家犬,怎么都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
只宋戎一个人丝毫看不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只在一边兴致勃勃的提着建议,“在墓里刘香师一个人太危险,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块往前走吧,我们现在正准备去找一个很厉害的同伴,之前因为路不熟,所以跟他分开了。”
刘刹眯着眼睛看看眼前的三人,果然,宋戎说的没错,最为厉害的那个疯狗不在,那是不是说,他可以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