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佐佐木的身后,他无声无息甚至比正常人看上去还要矮上大半。
阴明月操纵着手上的草人,因为草人被他破坏,就连黑色的影子都浅淡的像是快要消散。
“谁在那里!”佐佐木举着刀猛然回头,是眼前除了红色烟雾,什么都没有。
一个虚晃的影子在旁边一闪而逝,佐佐木往前追了两步,却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
他不安的后退着,直到贴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右手举着武士刀,左手轻轻拍着身后的东西,那是一面厚实的墙,手掌能清晰的感觉到墙面上的纹路,还有雕刻粗犷的花纹。
佐佐木楞住了,因为他刚才进来时,就仔细看过,除了那扇厚重的石门,周围全都是寻常石壁。
难道他来到了石门之前?
是这里不是还有疯狗在跳打开门的祭祀仪式吗?
疯狗为什么不在这里?
不对!
应该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色的烟雾越来越浓烈,就好像成盆泼下的油漆,糊了你满头满脸的感觉,心脏在胸腔里跳的飞快,佐佐木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好像陷阱了浓稠的液体里。
他伸手摸了一把,可是手上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种渐渐淹没的感觉,好像是幻觉一样。
“怎么会这样。”
佐佐木不断后退,知道靠近石壁退无可退。
“阴明月,你在哪里!”佐佐木大叫,“阴明月。”
阴明月的鬼使远远的看着,空洞的脸上无悲无喜。
“他会死的吧!”唐十四看着好像发魔症一样的,佐佐木,明明他周围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就像溺水的石头,只能不断地往下再往下,甚至连一个轻微的气泡都冒不出。
“这样的人死了也好。”陈千秋看着掐住自己脖子,放声求救的佐佐木,如果可以她很乐意亲手宰了这个人。
既然条件不允许,他也不介意,亲眼目睹他的死亡。
鲜艳的红色里,身后石门上的萨满雕像,好像全都活了一样,他们被打开的诡异面容,一个个变成面目狰狞的野兽样子,向着底下的佐佐木狠狠扑来。
佐佐木一声惊叫,他拼命抓扯着那些扑在他脸上的面具,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手上的武士刀也凌迟一样,狠狠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真没想到,疯狗竟然还能改变祭祀内容,让佐佐木替代自己成为打开石门的祭品。”
唐十四看的于心不忍,又有点儿大快人心,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现世报不外乎如此,佐佐木丧尽天良,又研究出来的东西,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活该。
“阴明月哪?”唐十四突然到,“是不是看到佐佐木这样它就吓得躲起来了?”
“小心点。”陈千秋不知何时拿出了自己的三棱军刺,“这人知道了一些我的秘密,如果你们看见他直接杀了他!”
唐十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狠戾的陈千秋,把睡姿乱想,是不是阴明月现在他们不在,对陈千秋做出了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所以才让陈千秋这么厌恶他。
可是看成千秋的样子,又有点不像。
“一见到他,就做了他?”唐十四不确定道,“你认真的?”
“必须杀了他,否则……”陈天秋看了眼身边的疯狗,有些事他不去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那么做。
“门开了!”
眼前整扇石门缓缓下降,身后隐藏的东西缓缓展露出来。
被刀削斧砍出九十九道台阶,整齐的排列在石门之后。
台阶两边各耸立着十八尊萨满神的石像,这些石像姿态各异。
好似苍鹰搏击长空的是为永生不死,不可战胜的天母神。
身披光毛火发的是天上的是太阳神。
力大无穷粗壮异常的是熊神。
此时十八位神像汇聚,众星拱月一样延伸到台阶之上,那是一座金光闪闪的金麒麟,金麒麟脚踏祥云做腾空状,一爪踩住了脚下四四方方的金台。
唐十四也见过不少的珠玉宝器,是像这样面目狰狞,神圣铸造的又这么恢宏大气的大件金麒麟,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若遇吉脉,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立石碑,再于四块石碑中央种上金麒麟,这样一来可保三百年富贵。”唐十四忍不住喃喃,他真的是被眼前这只麒麟瑞兽给惊到了。
不过震惊之后,他又心痒难耐,这金麒麟底下压着的难道就是当年努尔哈赤称皇称霸的气运?
运运东西他是没见过,但是他总觉得这金麒麟底下可能会有什么特殊的好东西。
唐十四当即就想往台阶上跑,明天秋却一把拉住了她,“小心一点,99步都走了,在最后一步上可不能出事。”
唐十四知道,陈千秋这又是在提醒自己小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唐14捡起一块碎石子往眼前最高处的台阶丢过去,台阶自上而下缓缓落下,最终滚回了唐十四脚下。
陈千秋重新捡起手上的石子,在陈千秋面前晃了晃,“看看,这不是没事。”
“小心果然是好,但也不能裹足不前。”唐十四到,“我打先锋,你们两个小心的跟上,咱们再来先上去挑检一下,有没有好东西?省得程佛衣那斯来了,什么也得不到。”
唐14嘴上花花,但每一次下角也都是深思熟虑,他戒备的举在手上的弓弩,朝着眼前的台阶缓缓迈步。
一阶一阶又一阶,一连七八节台阶走过去,全都一丁点儿事儿都没有,唐14忍不住自嘲一下,他上次这样小心翼翼的下墓,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他这么一想,脚下又加快了几步。
忽然唐14听到了一声轻轻的转动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举着弩箭去往四周看,周围除了干净的墙壁,还有左右两个石雕萨满神像空无一物。
唐十四问着身后的陈千秋,“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有一点,但不真切。”陈千秋谨慎到,“小心一点,这路没有想象中那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