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只会这么弱吗?”
须烈草后冒出了一张张野兽一样的面孔,他们四肢着地视眼前的须烈草如无物向着眼前九十九道台阶奔来。
“小心!”这群东西一出来疯狗下意识的就去看陈千秋。
阴明月却操纵着鬼使把他拦了下来。
“你的对手在这里的,分心是想死吗?”
疯狗握着短剑,向着眼前的阴明月一剑砍去,阴明月笑着避开。
旁边的陈千秋被这群不人不鬼的东西围上,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还会措不及防可是现在的他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覆盖住,青色鳞片的胳膊,五指张开,上面指甲爆涨,在这种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陈千秋选择了一对一硬抗。
阴明月不去理会陈千秋的生死,他只眯着眼看眼前的疯狗。
“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处帮着她?你或许不知道吧,这个平时对你很好女人,一心想着的确实把你碎尸万段。”
疯狗冷着眉眼,手上短剑将阴明月一剑隔开,他不说话,但手上的剑却招招致命。
阴明月不擅长这种正面打斗,他招呼几只野兽钻过来加入了与疯狗的。
程佛衣没有想到,这个满清宝藏的所在地会在这会乱成这副样子。
“快去帮忙!”
有性子急的手下,对着台阶就充上去,谁知道这须烈草却难缠的很,有人不小心碰到脸上,顿时好像被电流蛰过一样,落在他脸上的细小绒毛,好似拥有生命力一样粘着毛孔钻进皮肤底下。
渗透进细小的血管里,被须烈草碰到的脸迅速肿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的肿起来。
这还只是表面,最为痛苦的事,那种从血管里真真正正传来的痛不欲生的滋味。
程佛衣看着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硬是疼的满地打滚。
程佛衣看的不忍,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甚至让这人想要叫同伴直接开枪提他结束这种痛苦。
“小心一点过去。”正当程佛衣愁眉不展的时候,宋戎手上的人偶线,却好似几百把锐利的剪刀同时切动,把眼前的须烈草修剪的整整齐齐。
毛茸茸的须烈草,落到地上还不停的扭动,看上去十分恶心。
宋戎踩着这些“尾巴”飞快赶上,手上人偶线从指尖掷出,将想要靠近陈千秋的野兽切割成无数碎块当空落下。
腥风血雨,鲜血满地,宋戎只匆匆看陈千秋一眼就跑上前去协助疯狗。
对于阴明月宋戎也算是老相识,两人之前还并肩作战,没想到事过境迁他们现在却站在了相对立的角色。
“真是好久不见啊,宋戎。”即使陈千秋的援兵已经到场,阴明月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样子。
相反,程佛衣的到来让他越发兴奋。
“宋戎。”阴明月突然看着宋戎道,“你当年宋家灭门,就是因为你们宋家在墓地下对着陈长生出手,才让陈长生对你灭门。”
阴明月轻轻地笑着,“难道你就不好奇当时已经身受重伤,寸步难行的陈长生是怎样对你宋家报复的吗?”
宋戎瞳孔一征,当年的事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是那种被大火包围的无力感,被人掌握生死的无助,却还像是炭火一样,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20多年,不敢相忘。
宋戎手上的人偶线缠住了阴明月的鬼使,“你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虽然不多,但却全都是你不知道的。”阴明月说阴恻恻的看着陈千秋的方向。
“你知不知道,早些年间陈老爷子从墓里翻出来一颗女娲泪,当年陈长生受伤,陈老爷子就把这东西给他儿子喂下。”
“你们这群人还嘲笑佐佐木,嘲笑佐佐木私下里研究野兽恶心,却不知道最恶心的是他陈老爷子,用女娲泪喂出的妖邪。”
阴明月眼神戏弄,“从来都标榜明门正派的陈家香师,暗地里做下的却全都是见不得人的阴1私事。”
“整整七个世家,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原本这些世家可以繁荣昌盛,只是绵延,但是却被陈长生一手毁灭,里面有你宋家,也有我阴家,这种仇恨难道不应该报吗!”
宋戎手指颤抖,那不能提及的过去,是他心里最大的伤口,只要想起,心里面的黑暗就快要将他淹没。
20多年了,他孤孤零零一人在世上,活的艰辛也活得艰难,他这一生经历的绝对远非常人可比。
当年的事,或许只有程佛衣更为清楚。
“宋戎你要报仇,我很理解,但是当初在墓里是阴家带头,你觉得你宋家满门可怜,可是被你们砸断手脚的陈长生难道就不可怜吗?”
陈千秋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事。
“我陈家一脉单传,你却废了香师手脚,别说灭你全族,就是株连九族我也能一个个杀过去!”
陈千秋目眦欲裂,青色的鳞片在她脸颊上迅速蔓延,“阴明月,我今天就让你死!”
无形的气势从陈千秋身上爆发出来,原本还想过来护着阴明月的鬼使竟然被陈千秋抓住,然后一撕两半!
撕开的鬼使迅速合拢,除了看上去比刚才颜色浅淡了一点,看上去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陈千秋你以为你比谁干净?你这只肮脏恶心的怪物,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
“宋戎!大的那次已经死了,现在也就只剩下小的这一个,新仇旧恨,你真就要这么忍下去!”
阴明月对着宋戎伸出了手,“如果有你的话,我们两个一定能行的!”
宋戎犹豫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只是阴明月用来挑唆利用的临时同伴。
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提议真的很诱人。
宋戎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千秋,眼前的他实在不能算还有人的样子。
今天他要是站过去了就是跟在场的所有人为敌,可是宋家的人不能白死。
哪怕事出有因,他们也不能白死!
宋戎动了,牵制鬼使的人偶线默默松开,宋戎在众目睽睽里走向了千夫所指的阴明月。
跟宋戎相处良久,程佛衣对宋戎也算是有一定了解,“这一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宋戎笑了,没戴面具的他笑起来时格外的好看。
“哪怕是错的,违心的,却也是我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