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虐了。
直到今日, 柳拂烟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痛叫做——掰正胎位。
这比生产还要痛上几分, 他完完全全能感受到产婆的手按压在肚子上用力一掰的疼。
他真的不想叫出声,太不男子气概了, 但也切切实实忍受不住。他疼的眼泪泛滥, 甚至忘记了呼吸。
嗯, 柳拂烟觉得他现在的模样肯定很丑。
但是这一下刚掰回来,肚子里的孩子就活跃的又动了几下, 瞬间位置就变了。产婆欣喜的表情一变,道:“公子,这孩子过于调皮了,您在忍忍, 再来一下就过去了。”
再来一次还得了?!
柳拂烟从没这么遭罪过,一直以来腹中的孩子就没那么闹腾过,老大夫敢托大让他服用催产剂,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胎位很正。
结果一直好端端的孩子突然就『乱』动变成横位, 柳拂烟还是很服的。穆河涉等不下去,当即推开门进来, 结果便看到产婆压着柳拂烟的肚子又是狠狠一掰。
此情此景,如当头一棒瞬间将穆河涉给激的想当场阻止,可他忍住了。
柳拂烟又是痛呼出声, 与此同时, 他也听到了本该在屋外等着的——穆河涉急切闯进的声音。
痛呼陡然消失,柳拂烟眼含泪水呼吸屏住,觉得糟糕透了。
他不想被穆河涉看到这一幕。
穆河涉语气涩然, 面『色』凝重的问站在一侧的老大夫:“这些究竟是做什么?不是生孩子么?为何要挤按下腹并掰向右边?”
老大夫面『色』沉重,沉『吟』说:“胎位不正,只能以此方法将胎位掰正,不然孩子生不下来。”
“服『药』前不是说胎位正的吗!”
“本是正的,但孩子在下行的过程中过于顽皮,现在是横位,产婆此刻的行为是将胎位掰正,虽然痛苦,但只要忍过这刻便行,唯有这样才不会导致难产。”
柳拂烟沙哑的说:“河涉你出去,别在里面看着,我不想你看着这些……”
穆河涉双手握成拳,他站着就跟大树生根一样,不愿挪开半分:“我哪儿都不去,我得看着你,这样我才放心。”
相比于在外面胆战心惊的等着,穆河涉更愿意在屋内看着。只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才能稍稍安心。
柳拂烟没心思管意志坚定的穆河涉,见到他杵那儿不走,只能将被褥捏的更紧了。
“胎位正了,公子再用些力!用力!对对对呼吸……”
“在加把劲,努力些……”
当太阳落尽最后一丝余晖,柳拂烟的脸上满是薄汗,根本没有血『色』,手凉的同死人没有区别。产婆神『色』凝重,十秒前她又一次掀开被褥一角从下观望,孩子虽有下行趋势,但并没能看到胎头。
产婆觉得,这位公子可能也跟那位一样,撑不下去。
房里气氛沉重,穆河涉有眼睛,自然也明白情况不好。他明明人高马大,此刻却觉得站不稳,得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拿手撑着,细细望去,他的双眸已是血红。
在这短短两个时辰的生产中,柳拂烟吐了黑血,心惊胆战的产婆用温润湿布将其抹去,但仍有血迹落在衣襟上。吐黑血没多久,老大夫便叹着气让人将早就备好的益气补血的汤端了上来。
这若是寻常『妇』人,也许还能再顶几个时辰,但躺在床上的人身染恶疾,便是男儿身又能怎么样呢?
……
百里夜蒲很忙,天气越冷就意味着事情越多。
冻死路边骨,恶从心生。
秋季开始,就有陆陆续续的难民从邻城过来,从粮仓拨了部分出去赈灾,好在难民不多,很快便得到控制。
但入冬后,局势又出了新转变。
被抢的摊贩,巷口走着便被拖走了无音讯的偶尔也有,现下却经常发生,这也导致他公务繁忙,便很少去柳拂烟那里关心探望。
得知柳拂烟今日生产的消息也没空去探望,百里夜蒲『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跟身边人确定好处理的方案没多久,熟睡的尘舒便又哭了起来。
不知为何,今日尘舒『奶』娘怎么哄都哄不好,心心二字翻来覆去的念着,还闹着哭了好久,他只能从手足无措的『奶』娘那将尘舒带到身侧。
突然撕心裂肺的哭声将百里夜蒲的思绪打『乱』,他抬头望向前方婴儿床上的孩子,对身侧人说:“就按这个方法来办,你下去解决问题吧。”
“是。”
百里夜蒲从婴儿床那抱起尘舒,眉目间满是愁『色』。一周岁都没到的孩子,能跟尘舒那么早慧的很少见,很多一周岁多的孩子都未必能说的如尘舒那么清楚。
百里夜蒲知道怀中的孩子想找柳拂烟,但今日如此特殊的时候,他根本不能带孩子过去。
“今天不行,你的郑叔叔今天生产,等他生了宝宝,父亲再带你过去。”
可小家伙不依不饶,任百里夜蒲轻声哄也没用。男子生产在百里夜蒲心里便是一根刺,他无法忘却光翰死去的那一幕。尘舒这样子闹,百里夜蒲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好了,不许再哭了。”
“你为何那么喜欢郑晨星?同他比起来,我在你眼里便那么不重要么。我才是你的父亲,你这个小白眼狼怎么整日都心心念念着别人?平日里我都能满足我你的需求,你喜欢他,我便帮你留下他。”
“但他身子骨不好,今日他生产,你便是再想他都给我忍着,所以你听话些好吗?”
尘舒即便再聪慧,他也无法听懂那么长且深奥的话,他只能从百里夜蒲的动作神态中明白对方并不想带自己去见柳拂烟。
尘舒伤心极了,除了哭的大声些他想不出什么见那个人的方法。他真的是太喜欢那个人了,他依恋着那个怀抱和气息。
他会的词汇太少了,除了知道心心代表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外,就学会了爹爹这个比较好发的音。
见父亲脸『色』那么凶,委屈的尘舒咿呀着表达了一番不满,然后从嘴里蹦出了爹爹两个字。
百里夜蒲胸膛起伏,他沉着眸望着怀中幼子,他干净澄澈的眸中倒映着自己生气的脸,所有的气急败坏都化成叹息。
舒儿喊爹爹了。
若是……
光翰还活着,听到舒儿那么唤他该多好。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对那人辛苦生下的幼子发脾气。
“罢了,爹爹带你到他屋子外边侯着吧,也好看看他的情况。冲你发脾气,真的是要命了。”
……
亥时三刻。
柳拂烟眼前发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他感觉自己撑不久了。
但他能听到产婆欣喜万分的声音,并且叫他继续努力:“就快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公子你用力一把,很快能下来了。”
柳拂烟只能咬牙坚持,努力将这个孩子从中推出去。
产婆拿手去托孩子的头,顺势将孩子从里面拉了出来。
产婆赶紧抱起拍了拍孩子的『臀』,听孩子明亮的清啼声,赶忙说:“男孩呢!啼哭声也响亮。”
穆河涉等这刻太久太久,他都怕在这样等下去自己会奔溃,此刻听到这声啼哭,他感动的都快哭了。
除了产婆手中这顺利出生的小公子外,柳拂烟肚子里还有一个,但柳拂烟早就精疲力尽,微微睁眼瞧了瞧『奶』娘手中抱着去清洗的孩子,整个人就脱力般的昏厥过去。
穆河涉的脸『色』顿时变了,老大夫只觉得身侧卷起一阵风,再次望去,穆河涉整个人都趴到柳拂烟的床前了。
穆河涉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柳拂烟的鼻端,见还有微弱的呼吸才劫后余生的松了气,他整个人如虚脱般跌坐在地上,背脊发凉。
他真的怕了,怕柳拂烟会死。
“救他。”穆河涉只说了这两个字。
老大夫一直留在屋里,就是希望在紧急状态下第一时间救人。他把脉后,从带来的包中挑了几根银针刺进柳拂烟身上的『穴』位上,『逼』迫人强行醒来。
柳拂烟绝不能昏过去。
破水后必然要生产,若是放任柳拂烟昏着,孩子在腹中必然要窒息而亡。更何况柳拂烟现在的体魄便是在昏睡中死去都是有可能的。
老大夫没告诉穆河涉的是:这个脉搏很怪异,虚弱的宛若没有,每一点都指向死亡这条道路。
所以他心底发悬,他觉得腹中这个孩子和柳拂烟都很难活下来。
柳拂烟手指颤了颤,微微睁开眼睛。
才一睁开,他就对上穆河涉的眸子。
穆河涉语速飞快的说:“你不会出事,会平平安安的,这是你答应我的,你要说话算话知道吗?”
柳拂烟勉强笑了笑:“嗯。”
[系统你在吗?]
[在。]
[我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可我腹中还有个孩子,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了么,不出来救一下,我怕是要撒手人寰了。我痛到现在你也不出来救救场,这具身体真的快撑不住了啊!]
系统出声:[有系统监控这孩子不会出事的,虽然原计划中,只打算由宿主帮四位至阳体魄格外诞下一位孩子。但有双胞胎也是意外的惊喜,我们肯定不放弃不抛弃,但是宿主你不是要死了嘛,那死也要死的壮美一点,这样穆河涉印象才深刻。]
谁家死的壮美一点是靠这种方式,系统什么脾『性』柳拂烟也『摸』透了。
也许是痛到麻木,柳拂烟觉得很疲惫。
[壮美,深刻。]他沉沉的在脑海里念了这两个词。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被虐吧。]柳拂烟麻木的说:[你就没对我好过,惯会琢磨怎么折磨人,你看看你当初给我开的那几个条件,完全就是针对我的。]
[我知道你不想我顺顺利利的生孩子,单纯生个孩子多简单哪,就揣个崽在肚子里呆到瓜熟蒂落,谁做不到呢?]
[所以你们增加难度,这样才对的起你们给出的条件,可是你们的条件也不单纯呀,为什么非要选至阳体魄的男人呢?为什么又非是——至阴体魄的我呢?]
[我不计较这些东西,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到这种程度。我确实想复仇,但快两年时间了,我在你这里被你折磨,不过也就是换种形式罢了。]
[ 说到底,你和你背后的那位……和北漠教主也没什么区别。既然这样,也不用继续了。]
系统有些慌『乱』,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宿主,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现在就让孩子出生。]
[终止吧。]
柳拂烟的脾气其实很好,被教主囚禁的这些年里,无形间也将他所有的棱角磨平。他恨教主,不过是自身的血海深仇和日积月累被囚禁同虐待。
当日他以为得了复仇的方式,但仔细想想,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虐待。
[不能终止的,一旦开始,除了为他们诞下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出路。我已经利用系统的力量引导孩子出生,宿主切莫钻牛角尖。]
柳拂烟深吸一口气,发凉的手右移握住穆河涉:“你知道吗?我怪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狼狈的我,但是看都看了,你能答应我件事吗?”
“什么?”
“照看好自己和两个孩子,如果可以,也帮着照拂些尘舒……”
穆河涉不停点头:“我都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攒些力气。”
这是这几个时辰里最为轻松的时候,柳拂烟才用了劲,另一个孩子就顺着出来了。
轻松和快的不可思议。
产婆岂止是欣喜啊,都快感动落泪了。
“龙凤胎!是个小姑娘呢!妹妹体重比哥哥轻上一两,但两兄妹身子都还好。”
双胞胎最怕发育不好,听到这句话柳拂烟也算是安了心。
柳拂烟唇角微微弯起,眼前开始发黑,脑袋发沉,他最后看了一眼穆河涉,便沉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手没松开到死都没松开穆河涉。
穆河涉第一时间发现了柳拂烟的不对劲,他彻底慌了神,但是想起第二个孩子出生的顺利,他努力让自己放轻松。
“生了两个孩子,应当是累了睡过去的。”穆河涉低声说,其中含着自我安慰的成分。
柳拂烟的手太冷,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温。老大夫在一旁说:“穆公子,先前教你把脉,你自己把把脉看看。”
穆河涉只需要将柳拂烟握住自己的手拉开便能把脉,但他此刻心跳得很快,怎么都无法下手。
但真正下手后,他却不肯接受结果。
因为他『摸』不到任何脉搏。
见穆河涉怔在原地,老大夫便知事情不好,他拍拍穆河涉的肩膀,他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我定是诊错脉了,您看看,晨星第二个生的那么顺利,绝对出不了事情的。”
老大夫看了几眼,摇摇头道:“节哀顺变。”
穆河涉跪在地上,眼里血红,抱着柳拂烟冰凉的手大声说:“他答应我了,他说会活下来的,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想好的孩子名字呢!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晨星你醒醒,你都还没看清楚孩子的样子,他们刚裹好襁褓,你起来看一眼!我不想跟城主一样经历丧妻之痛,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没有爹爹,你醒过来。”
便是隔着屋子,里面绝望的声音也传了出来。透过屋子,百里夜蒲的眸光猛然一沉。他抱着尘舒的手一紧,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往日和现在重叠于一起,心像是被剜了一道那么疼,而怀中年幼稚子则又突然喊道:“心心,爹爹……”
百里夜蒲深深呼吸,觉得心闷得厉害:“男儿生子果然违背天道,逆天而行么。光翰死了还不够,现在郑晨星也因此死了。”
……
青霄历四百三十一年春,北陵国皇帝将刚刚及冠没多久的三皇子姬烨华作为质子送至青霄国,以示臣服和妥协。
青霄历四百三十五年秋,北陵国被三百万青霄大军踏破国门,须臾间太监宫女纷纷逃命,皇亲国戚全部被捕,皇帝的头颅悬挂在国门之上,至此北陵国不复存在。
同年隆冬,雪纷纷扬扬的下。
青霄国皇宫西侧深处,与别处的繁华不同,烨华殿虽冠了‘殿’这个由头,却荒废的厉害。北陵国不复存在后,太监宫女便克扣了这边的补给,也不会再来清扫落叶与积灰,皇帝先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意这一切的发生。
皇帝不是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北陵国送来质子后还密谋着灭国,也不会做出将皇帝的头悬挂于城门之上的壮举。
皇帝将不肯屈服的北陵国青壮男子遣去边疆做苦力,官员和皇亲国戚被其随意寻了罪名处死,以绝后患。
至于顺从表示屈服的,皇帝倒是给了赏赐,并允了好处给他们。这样做只是不想被底下子民冠以暴君二字罢了,他并没打算真的放过他们,只是等着过几年人们淡忘这事后再寻个由头一个个杀了。
当这一切都做完之后,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在姬烨华的身上,他对身侧惯会察言观『色』的太监总管说:“把赵王送来的伎子灌了春.『药』送去给姬烨华,□□备好了么,便说是调理身体的汤『药』命姬烨华服下,明日孤希望听到他死在男人身上的消息。”
皇帝绝不会放任北陵国有血脉存在,姬烨华他绝不可能留下。
太监总管说:“陛下放心,咱家这便去准备。”
沉漾是花街里的头牌迹子,除了唱戏抚琴登台外根本不见客,多年来因为会赚钱,老鸨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沉漾喜欢当朝的赵王,应了对方帮自己赎身后却被送进了深宫之内,这才明白对方只是利用自己讨好皇帝罢了。
心灰意冷之下沉漾以死明志,撞在深宫墙上,没过多久就被柳拂烟占有了,他尚未搞清楚情况,头便被泼了一盆冷水。
柳拂烟头上伤口还疼着,被这冷水一泼刺骨极了,他微微睁开眼便对上太监总管冷酷的眸光,他的声音尖锐刻薄:“想死?明日咱家便送你归天,但在此之前,你除了乖乖活着外别无他法,灌『药』!”
『药』?
什么『药』?
柳拂烟下颌被人往下按,滚烫的『药』水便被强迫灌进口腔之中,烫的柳拂烟怀疑自己舌头是不是生了泡。这绝对是刚烧好就端来的,好在现下冬日,端来途中冷却了些。
要不然,柳拂烟喉咙定要被烫废。刚来到这里就承受折磨,柳拂烟死死盯着灌自己汤『药』的太监。
灌『药』的小太监被这样的目光弄的手抖,他进宫才两年,多亏太监总管提拔才能跟着他身侧作威作福,但到底还嫩得很。
这不手一抖,一些『药』『液』便落入柳拂烟的衣袍中。
头发湿漉,衣袍染污秽,这样是万万送不出去的。
太监总管大手一挥,让人赶紧把柳拂烟衣服扒了换上一件衣袍,也不管那衣袍够不够保暖,就给他系了腰带。
“行了,左右不过早死的命,就这样送到烨华殿吧,快点,免得『药』效的劲上来『乱』扑腾人。”
……
姬烨华毫不在意宫中人对自己的看法,领不到取暖的炭火,没有崭新的锦袍,无人添茶打扫,甚至每日才送一顿泛冷的饭菜都没关系。
北陵国灭,他身为皇子,自然不会再这处有任何地位。更何况那看似温和的帝王就像潜藏的毒蛇,他放任宫人克扣自己这处的补给,无非是想折磨自己罢了。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那人虽然还未下手,但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屋外喧闹的声音让姬烨华手中碾磨的动作停下来,他微微抬眼,便看到猛推门进来的小太监。
随之入内的,是身穿深『色』太监服的总管样式的发福太监,他冷漠的眼神瞅了眼姬烨华,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来:“姬三皇子安好,陛下念您得紧,见你二十余四岁都未有暖床的身边人,故而赐你一名暖床人和暖身茶,还不速速跪下谢恩?”
姬是北陵的国姓,拿姬三皇子这个称谓,不就是故意跟他提起灭了的北陵国么?
那狗皇帝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么?
姬烨华垂下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光彩,他穿着旧衣跪了下来,心底明白那汤水就是致命的『药』:“谢主隆恩。”
小太监端着盛着□□的汤水,汤水黑漆浓稠,微微散着刺鼻味道。太监总管满意于姬烨华的识趣,便没让身边人动粗给他饮下,而是缓声道:“天气凉了,皇子还是趁热饮下吧。”
姬烨华不动声『色』的取过□□,视线在来人之间扫了几番,举起饮下:“公公还有别的事么?”
太监总管自是没有多余的事了,人他送到了,□□也亲眼见他饮下了,该回去同皇上复命了。
“无事了,那姬三皇子便早点安寝吧,也好早点感受什么叫——鱼水之欢。”
总管太监把柳拂烟扔在地上,大摇大摆的出门了,并且让人将屋门锁起来。
唯有这样,才能确保姬三皇子是真的死在男人的肚皮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冲鸭是新词汇吗?发现好多人都用冲鸭了!
感谢给文文砸雷地小天使呀!抱着亲亲,这章是不是有点粗的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