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溱记起了一切, 但此时却不是他感伤的时候,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往旁躲去,那匕首刺了个空。
匕首实在太短了,只适合近距离防身,衡阳之所以选匕首是因为不想被别人瞧出自己带了凶器。
庄主和夫人一推门就看到兄弟相残的一幕, 吓的夫人当场便软下身子。
“住手!”庄主从未想过自己的大儿子会对弟弟出手,当即愤怒出声。庄主身后跟着的侍从连忙冲进去制止衡阳,将他和衡溱之间拉开一道距离。
庄主冷声道:“畜生!连弟弟都下得去手,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从今往后你将从族谱中剔除, 不得入流江山庄一步, 将他带出去。”
夫人听到庄主的话, 唇角抿动却没阻止, 衡阳的行径伤透了她的心, 她也不想将这么危险的人物留在家中。
与此同时, 夫人和庄主一阵后怕, 若是他们没有正巧赶来, 就会被这一切蒙在鼓里。
衡阳很快便被拖出了房门,他死死的望着房门里的一切,双目通红。
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都是流江山庄的少爷, 他却能比自己获得更多的关注和爱,甚至连最尊贵的称呼都能轻而易举的落到衡溱头上,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不可原谅。
“溱儿啊,你有没有受伤?”夫人将倒在地上的衡溱扶了起来, 眼里慢慢都是怜惜后怕。
衡溱视线落在夫人和庄主身上:“没受伤,这段时间令母亲担忧了。”
“对了,阿烟呢?他怎么没同你在一起?”今天没见阿烟来自己院子里请安,虽说男媳『妇』规矩不用太多,可夫人还是顺嘴提了一句。
阿烟……
苦涩的滋味瞬间就从心底里蔓延开来了,一想到那个名字,衡溱就是满满的悲伤。
他怎么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这是那人的名字呢?分明就是随口扯的假名,甚至连他们之间的过往,也都是杜撰的。
“他有急事需要外出一趟,他走的急,嘱咐我跟你们讲一下,可我还没同你们开口,母亲就问出来了。”最终,衡溱还是选择掩瞒这一切。
“溱儿,你实话跟母亲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提到阿烟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阿烟能有什么急事啊,是你把他惹不高兴了么?”
“我没跟他吵架。”
衡溱垂着眼睛,脑海里不期然想起对方唇角噙着一抹笑的温柔模样,心底如针扎般痛着。
衡溱闹不懂他为什么要骗自己,明明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为什么能作出绕指柔的样子,自己哪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对待的?
若是说爱,可他们也就见过那么一次面,衡溱断然不相信他真的爱上自己了。
可是若是不爱,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境下,他选择留下自己的命呢?
“溱儿,你可别骗娘,这可不像没吵架的样子。”夫人抿着唇说:“若是你不喜欢阿烟便也算了,可你分明是极为喜欢他的,这次若放手了,下次碰面或许他就喜欢上了别的人,你问问自己的心会不会同意。”
年轻人嘛,总有吵架的时候。
可夫人见不得自己的孩子难过,对于这求了许久才有的孩子,夫人希望他能一直都快快乐乐的。
“娘,你别说了。”
庄主原是不打算开口的,可见衡溱一脸烦透不想搭理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若是真不合适就算了,溱儿,你若是喜欢温柔惊艳的男子,父亲明日便托人去寻。”
“不用了。”衡溱皱着眉:“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衡溱没说出口的是,当他听到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时,他下意识便拒绝了这一切,甚至差点脱口而出有阿烟就够了。
庄主和夫人都知道今天衡溱受了委屈,见他真的不想多说,便安慰几句转身离开房间,并合上了门。
……
爱意值浮浮沉沉,忽上忽下,让人不想注意都难。柳拂烟眼底微微闪过几分担忧,手中鱼粮不由全撒出去,惹的河里的红鲤鱼争相抢着粮吃,闹呼呼的将小半径全揽完了。
[系统,衡溱是恢复记忆了,还是发现我的身份了?]除了这两个原因,柳拂烟再也想不出别的了。
“怀孕真的有那么难以接受么?连鱼都不愿好好喂了,直接撒一把下去让它们自己抢着吃。”阁主坐了下来,将柳拂烟的手握起来,眼底有些受伤:“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原以为你也会期待它的到来。”
阁主从未遇过这种情况,让他倍感无力。
他一直以为烟蛰和自己是两情相悦的,直到流江山庄事件出来,阁主才弄懂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
若非有孩子的出现,阁主当真就绷不住脑里的那根弦了。
柳拂烟从阁主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并不想和阁主有过多纠缠:“我自然期待孩子的到来,阁主多心了。”
[宿主,衡溱不仅发现了你的身份,而且还恢复了记忆,知道了衡阳是想害他的真凶。]
手突然抽离出去,阁主面『色』一僵,周身的冷意又足了许多。当他发现烟蛰喜欢上流江少庄主后,他才注意到这段时间里烟蛰对自己有多么冷漠,而现在他毫不犹豫的行径,更是让阁主的心彻底冷透了。
听到系统的解释,柳拂烟不由蹙起眉,怪不得衡溱的爱意值波动会那么大,在他回到玄火阁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但根本容不下他想更多,阁主倏的一下便将柳拂烟按在了自己怀里:“烟蛰,你别想那个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久了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