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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算是家暴。标题可以打上——妻子与丈夫矛盾,无辜孩子们遭迁怒!惨无人道!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欧律心有不忍,但想了想,还是当了个喜闻乐见的观众。没办法,养儿千日用儿一时。平时好吃好喝投喂着他们,到了收利息的时候了。

你们就帮忙分担一下怒火吧。

欧律手指在手机上摩挲着,原本无意再招惹那老古董,毕竟就刚才那条短信看来,老古董的怒气几乎已经要突破屏幕了。

但欧律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条短信。

‘舅舅,冤有头债有主,咒纹你刻的。——欧律’

发完这条,欧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真是堕落了啊欧律,为了那只猴子,已经可以连颜面都不顾了吗?

短信发出去还不到一分钟,就有了回应。

不是有短信回复,而是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着‘老古董’三个字。

欧律有些犹豫。

To-be-or-not-to-be……

主要是他觉得杨谦说过的话没错,这舅甥女俩,性格的确有相似之处。

都不是什么没脾气的人。

简璃是因为喜欢他而不舍得对他动怒,但杨谦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电话接不接成了个问题。

欧律思忖了三秒,还是接起了电话。

也不知道杨谦那头是在干嘛,风声很大,从手机里仿佛都不难听出那边阴风阵阵的。

杨谦的声音乍一听,平静而克制,仿佛有着一如既往的懒散。

但细听就不难听出里头藏着几分咬牙切齿。

“我忙得都要脚打后脑勺了,你这儿还不消停。可真够能给我找事儿的!”

“特殊情况。”欧律吐出四个字来,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歉意,“小璃儿太敏锐了,大概是看出来了。”

欧律一边说,一边看着训练场正中那道修长笔直的身影,看着她不挪分毫,就轻易应对了厉锦河和江与眠的异能,嘭嘭的炸裂声不绝于耳,训练场里一直是犹如漫天星火。

杨谦在那头似是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再开口时就没了那么多咬牙切齿的情绪。

有着一股子高深莫测的淡定,“她看出来那是迟早的事儿,原本我以为你起码能兜到我派人来引导你能力的时候,没想到你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欧律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欧律:“……”念在他是长辈,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你也不用担心,离离就算看出来了也没什么。”说到这里,杨谦停顿了一下。

欧律如果此刻能够看到杨谦的话,就能看到杨谦说到这里时,唇角挑起的那抹带着几分蔫坏的恶意笑容。

杨谦继续说道,“她除了往死里心疼你,闷着自己心里痛不欲生的难过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杨谦刻意咬重了之后这句,“你,不,用,担,心。”

欧律眉头已经拧了起来,光听着杨谦这话,欧律就已经开始往死里心疼,痛不欲生了。

这个杀千刀的老古董,就他妈是故意的!还总能这么恰到好处地戳到人的心窝子!

欧律:“……靠!”

简璃难过,他能不担心么!

杨谦在那头低声坏笑了一下,“欧律,咱们可把话说明白了,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当然得你自己承担,你身上的咒纹,离离没有任何办法,咒纹就是这样的,可破,但不可消。”

杨谦说得非常中肯,“要是想让你的咒纹失效,得打断你全身刻了咒纹的骨头,离离会这么做吗?当然不会,所以她除了自己心里暗搓搓的难过,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考虑到欧律这身咒纹的效果,就是为了不让简璃将来在他伤痛的时候转嫁他的伤痛,单只这效果而言,简璃恐怕都没有立场对他发怒。

欧律眯眼看着训练场正中那姑娘一双大眼里的清冷,紧抿的唇角因为情绪不佳而往下略略耷拉着。

心里就顿时心疼了起来。

他眉头拧着,沉默了三秒,只能又发出了一声低咒,“……靠,你真狠。往人心上捅刀子你简直是专业的。”

“过奖。”杨谦在那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接受了欧律的夸奖。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夸奖你了?”欧律咬牙问道。

“你管呢。”杨谦不耐道,那头阴风更盛了,杨谦声音有些心不在焉,“我这边还忙着呢,你有事儿没有,没事儿挂了。”

欧律原本都准备挂了,但不放心,就确认了一句,“小璃儿骨伤好了之后,咒纹补刻的事儿……”

欧律没法不重视,她断了根肋条儿和锁骨,还有杨谦临走前给弄的应急措施呢,对力道的掌控都已经失了分寸。欧律都是亲眼见着的,当然放心不下。

杨谦听了这话,语气很恶劣,“她当你对象才多少时间?她当我外甥女已经二十多年了!还用你来提醒我吗!”

欧律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有些不好意思的啧了一声,“啧,脾气真坏。”

杨谦凶道,“挂了!”

杨谦不等欧律再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往屁兜里一塞,垂眸看了一眼瘫软在面前的这团狼狈的身影。

杨谦唇角勾出个没什么温度的弧,脚尖轻轻踢了踢这狼狈的家伙,“来我们继续,刚我说到哪儿了?”

杨谦似是思索了片刻,脚边那团狼狈的身影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抬眸就对上了杨谦那张清秀俊逸宛若少年般的脸。

只是那双眼睛里有着和少年模样不符的锐利和森然,眉间的阴霾非常可怕。

声音里哪怕带着调笑似的口吻,也不难听出深重的阴郁。

杨谦眉梢一扬,“喔是了,想起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这狼狈的家伙,“说,那臭棋篓子去哪儿了?不说我就烧死你。”

没过多久,清秀俊逸透着少年气面容的男人从一幢黑色的小木屋里走了出来,眉间浓稠的阴郁未散。

他走出来之后,身后那幢黑色的小木屋陡然燃起了冲天的焰,屋里凄厉的鬼哭依稀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