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更是被吓坏了:“不会吧!沐小白……和她家赫睡一张床上?!”
从窗户的斜对角刚好能清楚地看到床榻上的一切,包括人影。
清风鼓得床上的轻纱微微震颤,虚掩着,似乎打算遮掩着什么。
轻歌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慕容赫的脸瞧。
心道果然是将军赫啊。
慕容将军唯一的嫡子,这慕容家的血脉真就不凡。
不仅武道值高,就连容貌也是无双。
五官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俊美,英挺的剑眉微锁着。
不知道他们说到什么,慕容赫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更为他邪魅狂傲的气质添加几分琢磨不定的神秘感,深邃睿智的眼眸让人倏然一震。
威武高贵的气质中隐隐透出号令天下才有的霸气,容不得人否决...
不枉沐小白夸了他那么多年,信誓旦旦地说整个鹿鸣山上的师兄弟都比不上他,还说她家赫将来是要做将军的……
这容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身上的威武气概也无人能敌。
还有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
夫复何求啊。
可是,四年前,那时候还小啊,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孩子的行为,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
涉社未深,也不用讲究太多的伦理道德,无所谓,睡一起就睡一起吧。
可现在沐小白都已经嫁人了,梳上了贵妇髻,怎么着也该避避嫌吧?
沐小白无所谓,难道赫将军就不会提醒她吗?
要是被左相府里那个病弱的驸马爷看到了这一幕,还不直接白眼一翻,立刻埋进了棺材?
到时他们俩要真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可是要受前夫所指的啊......
轻歌心里急得呀,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原地揪着手上的方巾。
她又不能贸然进去提醒她,说不能跟慕容赫那么近?
这不是明摆着暴露她是在偷窥嘛?
她那么聪明的人,是不可能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的。
转念又一想,反正那个病秧子驸马爷整天只知道吃药吃药吃药,睡觉睡觉睡觉,样貌、血脉一样都没有。
就连摆设也上不了台面,要他来做什么用啊。
那她还不如借此来劝沐小白与他和离?
到时候她想嫁给谁不是嫁呢?嫁给慕容将军肯定比现在的情况好。
两小无猜,两情相悦真美好啊。
听听,沐小白还在笑呢!
————
万俟沐只觉眼前晃过一道亮光,诧异地望去。
竟是发现了儿时的玩意儿,此时袒露在偷偷跑进来的阳光下,悄悄潋起银白色的光泽,浸润着流光的气息。
那块吊坠下面,是已经掉色了的红线。
她往慕容赫身边靠了靠,捏着他左手上的银吊坠问道:“赫,这红绳还没断么?”
离得越近,气息越清晰,万俟沐身上淡淡的体香无孔不入地钻进慕容赫的鼻尖。
那是一股神奇的香味,既像是花香,却又与之偏差,却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力量。
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开,一点朗光窥人,欹枕钗横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