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地张开双臂,踮起脚,像座大山一样往窗口一挡,凶巴巴道:“侍笔,你在外面候着!我进去禀报公主!回不回去看公主说了算。”
见侍笔的目光还狐疑地往里头谈去,轻歌更加严厉到道:准偷看!要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听到了没有!”
侍笔被她的魔爪吓得眼一闭,像是生怕她真的会戳他的眼睛一般。
却听屋内有人喝道:“谁在外面?!”
那坚定刚柔的唇薄猛然发出的一声,深沉而又粗豪。
轻歌听得出事慕容赫的声音,下意识地往下一蹲,躲开了可能被“逮到”的视线。
侍笔被那声音吓到,以为又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睁开眼恰好将床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吓傻了。
他居然看到沐公主和赫将军一起躺在床上。
居然还含情脉脉地面对面,同床共枕?!
慕容赫听得见外头的声音,却许久未能得到回复。
他拿起床边的水杯,手掌中催动武道,直接扔出去。
柔韧的水、素雅的水杯和上刚劲有力的圣人之力。
迅疾如风地朝窗口袭去。
躲在墙外的轻歌明显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气流朝她的头上袭来,凉飕飕的。
糟了......
她抬眸看了眼还傻站在那里的小厮。
捡起左手边的一块石子,朝小厮的膝盖击去。
小厮哀号一声,半跪于地。
恰好和轻歌的视线相交。
轻歌瞪他,威胁的意味侧漏无疑。
水杯最终到小厮背后的棵小树上,稳当当地嵌入其中,就连杯中的水量也一滴不漏。
感受到身上簌簌地掉落下不少树叶的小厮抖了抖身上的叶子,回头看了一眼,张着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因为害怕。
良久,才回想起自己是要来干什么的。
随即就着半跪的动作恭敬地对里头行礼,回道:“哦,小……小的是左相府的小厮侍笔,来……来请沐公主回府,大……大公子病了……”
万俟沐听到这话,立刻打了个机灵,即刻从床上坐起来,一改刚才胡搅蛮缠的臭脾气,一边穿鞋一边关心地问道:“大公子怎么了?”
那说话声如同一股潺潺的流水流过慕容赫的心间,短暂滋润着他干涸的心。
不一会儿却流失到别的地方,再也挽不回。
慕容赫趴在床上,右手拳头忽地收紧,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侍笔得到万俟沐的回复,也就没有继续维持行礼的动作,而是站直起身子。
轻歌蹲在窗下,使劲对侍笔挤眉弄眼。
这小厮不愧是陌小黑的人,脑袋一个比一个笨。
尽管站直起身,侍笔依旧低着头,不敢再看床榻上的人,也没搭理轻歌,怯怯答道:“小的……小的不知,只是……大公子吃完药之后身子本就不舒服。
中午相爷宴请礼部的官员,礼部尚书大人一定要请大公子入席。
席上有人敬酒,说是敬驸马爷。
大公子推脱不得就多喝了几杯,之后就……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