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以人妇的身份来探望他。
除了身份让他不满之外,最气愤的是她最终却还是要回到那个废物的身边去!
他想伸手拽住她,挽留她,却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对啊,那如何说的出口。
难道要让她在他和那个废物二者之间选一个?
这有什么可选的?
那个废物凭什么?!
可是,如果那个废物不死,他就会永远占据她身边最近的位置。
就算说到华彰帝那里,他慕容赫永远都是无理取闹的那一方。
表哥而已。
青梅竹马而已。
就算关系再好,再亲近。
能及得上明媒正嫁的夫君重要么?
就算他慕容赫有再好的血脉和万千的好处。
就算他比那个废物出色百倍千倍。
他也不及那个废物的一个名头,一分立场——
他是沐小白的夫君。
是沐小白的枕边人。
更是他今后要共度一生的人。
也是是沐小白除了父母之外最亲密的人。
比那个曾经被她放在心尖上的颐灏还要让他恨!
盯着左腕上熟悉的红绳银坠,慕容赫的凤目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解决这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那个废物!
他的眼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太过平静与荒凉,那是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深的海。
沐小白的夫君死了,现在颐灏又娶了别人,兴许一切就能回到原点。
哪怕沐小白成了寡妇也无所谓……
因为,她还有他啊。
他是绝对不会负了她的。
当里间突然安静下来,亲卫队长程漠翼小心地探头瞧了瞧。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们将军的动作。
尽管他还是半趴在床上,但他的手里正捏着用大半个用丝帕包起来的烤红薯。
他盯着它的眼神温柔如水,良久也没咬下一口,如珍似宝般舍不得。
……
“我警告你,要是回去敢把你今天看到的告诉陌黑子,或者相府任何一个活人,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拿来喂我家小黑子!听到了没有!”
回到相府,万俟沐走在前面。
轻歌趁着没人注意那会儿,将侍笔拖到一边,恶狠狠地握拳警告道。
侍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霸道地瞪了她一眼,威胁道:“听到没有?!”
侍笔只好唯唯诺诺地连连点头。
却不想,轻歌的拳头还是毫不留情地砸下来。
生怕被她的拳头砸到,小厮被吓得头往一旁偏去:“轻歌姐,侍笔不敢!打死我也不敢说出去!不敢!”
“哼!算你小子识相!”轻歌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只是在他的颊边划过一道缝风。
打他她都嫌手疼呢。
装腔作势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这才松开了他的衣襟。
万俟沐走出那么远,这才敏锐地觉察到身后突然消失了动静。
回头一看,两人在身后拉拉扯扯,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懦弱俯首,看起来像是轻歌在欺负小厮一般。
她停下脚步,蹙起柳眉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