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这么不知羞耻?
以为自己在颐灏心里还占据着什么了不起的位置!
当太阳悲伤的时候,阳光也是会变黑的。
忧伤总是随同秋风和落叶一起飘下,曾经的承诺与誓言已经变得有些惨淡。
梦做到何时才会醒?
一句喜欢你,满足了多少人,又敷衍了多少人。
一个名字写下来不过几画几笔,却贯穿了她那么长的时光。
情感是最脆弱的,经不起暴风雨的侵袭,碰触了就痛了。
阡陌红尘有多少刻骨的爱恋飘散在风里,又有多少相思散落在雨里。
寂寥的午夜,一腔思绪赋予瑶琴,那凄美的清音,奏出的是心酸,音律缭绕处回荡的是想念。
心痛如绞,针扎一般细细密密,久久,疼痛麻木,
万俟沐终是平静地坐了下来,偏头侧看,一双杏眼清冷彻骨,但偏让人感到一股艳美,惊才绝世。
若是细细看去,只有细心的人才会发现,那冰冷中包裹着不堪与无奈。
别问怎么了,这是一件道不清辨不明的事。
轻歌,尤其是你,别问怎么了……
沐小白只是忘了一些事情,又偶然想起一些事情。
春蚕吐丝,把心紧绕,她把自己裹进了一个透明的茧中。
看世间万物,都是他的影子,想放弃却无法将你忘记。从一开始,付出就只是付出,颐灏的回应只是让它有归属。终会是有那么一天,我仍是我,你仍是你。而我们,却不再是我们。
他转身便走,她却要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记,去与想念与希望斗争。
事情从来都不公平,她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
让她疼一疼,一会儿就好。
陌瑾毕竟是俊秀公子,世人称道的儒家子弟,在人前性子稳重。
尽管对万俟沐心有不满,他还是得体地朝万俟落和万俟沐行了个礼,在左相下首入座。
偏厅里的气氛还是低沉。
万俟落平常左右逢源,这会儿却在装模作样地整理秀发、整理袖子,偏就不开口,似是故意留着这尴尬氛围似的。
左相陌鸻到底见多识广,知晓这两人是在暗中斗气,率先开口道:“瑾儿,今日诸位大人和落公主大驾光临,特来为你道贺,你真是何德何能啊!别傻坐着,还不快来谢过落公主!”
陌瑾闻言,心下了然,这尴尬的场面还是需要他来打破。
遂即起身作揖,恭敬拜谢:“陌瑾多谢落公主抬爱!”
万俟落忙惊讶地抬手示意免礼,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道:“四公子快快免礼!以四公子的才学,定能在殿试中得父皇的厚爱。说什么抬爱的,你自是担的。”
说完,她状似无意地瞟了万俟沐一眼,嗔笑道:“本宫的驸马伤愈之后便会赴礼部任职,到时极有可能与四公子为同僚,还请四公子多加照顾。”
陌瑾的眉头轻微一蹙,脱口而出:“落公主客气了!陌瑾不敢!”
万俟落以手帕掩唇,轻笑出声:“四公子太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若再客套,就是瞧不起本宫和驸马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