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为了等你,爷也单着好些年了,你反正也娶不了沐小白,总不能娶别人吧?”黎戍有意无意地拨撩着他的衣襟,就像是缠人的小妖精一般。
他刚刚的火气倒是越发小了,这会子转头苦口婆心地做起了说客。
可不是么?娶不了沐小白,慕容赫怎么可能娶别人?
那还不如便宜了他,
既给他解决了后患,又满足了他多少年以来的“私欲”,一举多得嘛。
黎戍想得心里美滋滋的,刚又扯了下慕容赫的袖子,没成想这回却是扑了个空。
慕容赫没有理会他的动作,直接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看着溅落出来的水花淡淡道:“谁说我娶不了沐小白?”
“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沐小白可是已经嫁人了。”黎戍莫名其妙道,自己也跟着慕容赫一般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想让那个病秧子死还不容易么?武举开始前,按照往年的惯例都会有一场蹴鞠比赛。”听到这,黎戍冷不防被呛到了,他轻咳出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嘴里那口酒水给咽下去,“开什么玩笑,那场蹴鞠,就病驸马那鬼样子,去不去的了还是个问题呢,整死他,说的倒容易。”
慕容赫冷哼一声,彭的一下将手中的杯子给放到桌上,他的脸部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两条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如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眶。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中,明明带着一种天真的透彻,可是却又矛盾的飘起几缕顿悟世事,笑看红尘的苍桑。
“既然他是新晋的驸马,今天看来身子骨也没什么大碍,能走能吃能笑,他自然也应当参加。到时候,若是谁的脚力重了,或者谁的球射偏了伤着了他,一不小心断了筋骨什么的,可怪不得别人!”
黎戍感觉到一种压力和一股杀气,压力来自眼前之人的周身气质,乍看平和温文,其中却透出一种高贵、睿智,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似的,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杀气则来自这眼前人的眼睛,让人感觉掉进冰窟窿里,一股寒意直透心肺,他大骇,惊得差点没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不是吧,慕容赫,你想闹出人命来啊?那病驸马又不是自己选的沐小白,是沐小白选的他,把他扯进来做什么?要怪也应该怪沐小白吧!”
慕容赫古铜色的英俊脸庞棱角分明,此时更是绷得很紧,有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浓眉漆黑、整齐,无半丝杂乱,如墨画刀裁,不经意间便能将人给割裂开来一般;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深邃的眼眸中是一双似深情又似无情、似热烈又似淡漠的眼神,银光闪动,有如刀刃般锋利,只听得他冷笑一声:“算他倒霉!”
黎戍打开了扇子,摇了摇,又摇了摇,最终连连叹气:“妈的,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儿,这病驸马也真可怜,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