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人去药铺是查什么,他心知肚明。
黎戍等人都朝戏楼子里去了,陌言稍一思索,走到万俟沐身边,牵起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万俟沐偏头问:“怎么了?”
陌言的眼神平静淡然,写道:“不想离你太远,怕又走丢,给你添麻烦。”
他始终是宽容而内敛的,只想着别人,却委屈了他自己,万俟沐笑:“傻瓜,有什么麻烦的?”
陌言平淡无奇的面容绽放出笑容来,一低头吻在她的手背上,跟她一起上了台阶。风行回头,恰好看到那群白衣从对街的药铺出来,手中是一模一样的剑,与他们险险擦肩而过。
本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众人也都不在意,可慕容赫的拳头却在身侧捏得死紧,这个该死的病秧子,如此得寸进尺,第一次见到他,他吻的是沐小白的手背,方才在法华寺,他吻的是沐小白的额头,那么,在他没有看到的时候,他又做过些什么?
无论陌言是不是病入膏肓的活死人,他始终是个男人,现在看来,病情似乎一日好似一日,这样下去,难道沐小白真要跟他一辈子?
可他的傻姑娘没任何拒绝的意思,她不担心,她不紧张,他却如此心急。怎样都不放心,无论她在谁的身边他始终不能放下心来,他的傻姑娘若不能由他自己亲手捧在手心里爱护,交给谁都不行。
这么一想,慕容赫看着陌言的眼神便含了浓浓杀意。
在西北战场上与突厥人对阵了这些年,亲手斩下的头颅不计其数,在信奉佛家的天盛国,他慕容赫杀生无数,犯下了洗不清的孽障,还会在乎多杀一人么?罪孽都由他来背,他会对自己的一切选择负责到底!
今天是佛诞节,时候也不早了,黎戍的戏楼子里来听戏的还真不少,看台上坐得满满的。(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黎戍命人清了前排的几张桌,让众人坐下了,稍后糕点、茶水一一奉上来。
台上正唱着,黎戍隔着桌子笑眯眯地看着陌言,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才道:“沐驸马,瞧见没有?戏里头唱得多好啊……休仗你父亲是皇帝,休仗你是公主把人欺,驸马爷今日要……教训你……要是沐小白犯了错,你也打一回金枝玉叶我们瞧瞧。”
万俟沐压根不睬黎戍,陌言也没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而过,面前的糕点都是甜的,他记得万俟沐不喜欢,便抓了把瓜子过来,默默地剥着壳,在外人的眼里他是如此地安静如此地淡然与世无争。
“赫将军,你瞧瞧,沐小白那横样,她就吃准了人家不敢打她呢!看你教出来的好丫头,不像我们家小狐狸,多乖啊,谁娶了小狐狸都是福气。”黎戍挠了挠黎狐的下巴,黎狐咯咯地傻笑,在哥哥的眼里终究还是自家的妹妹最好,哪怕与她比较的是身份高贵不可亵渎的公主。
万俟沐喝了一杯茶,没好气地看着黎戍道:“你唱不唱?不唱我们先回去了,要是唱就省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