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营帐,轻歌立在万俟沐身后,目光却投在陌言的身上,她如今已不关心所有人,她只关心这个病驸马的动向。
一直将他自己伪装成弱不禁风的病态模样,自与沐小白成亲的第一日起,他便不曾开口说话,就算是说了,恐怕也没有一句真的,他倒省了许多事。
假如他这个病秧子左相府长子的身份为真,病弱为假,那么,前几任夫人的死便有了疑窦,是真的不堪孤独,染病而死,还是因他而亡?
又或者,他不仅病弱为假,连相府长子的身份也为假。
那么,他是从何时起入的相府,又是从何时起接近了沐小白,是成亲前已然藏身相府,还是成亲后因沐小白公主的身份而使了掉包计,替代真的陌言与沐小白亲近,伺机谋取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样的人,拿毒药当良药喝,眉头都不皱一下,眼角眉梢皆是淡然笑意,让轻歌觉得不寒而栗,别说是一个沐小白,就算有一百个沐小白,也会被算计得干干净净。
轻歌盯着陌言发呆的时候,陌言忽然转过头,脸上仍旧带着那抹无害的笑容,淡淡看着她。
轻歌惊惶地后退一步,然后便听到万俟沐道:“轻歌,你怎么了?驸马说让你给他再盛碗饭,他今日难得吃得比平时多了些。”
轻歌回过神,发现沐小白面露讶异,而病驸马手中果然拿着一只空了的瓷碗。
听见沐小白方才的话,他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把无辜无害发挥到了极点,无辜到使得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对他说一句重话。
可是轻歌看着陌言的眼睛,伸出去接那只碗的手不自觉轻微抖了抖,她的一颗心吊得高高的,随时可能下坠。
……
下午,人们便聚集在了第三关,只有过了第三关,那么,这一阶段的才告罄,然后等着后面真正的比试。
而人们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顿时都有些震惊。
眼前是一条近百米的悬崖,一眼看去,深不见底,只有淡淡的雾气浮上来,看着让人心里陡生寒意。
旁边礼官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在各位面前是凌波崖,而你们需要的,就是渡过这个凌波崖。”
礼官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有些懵,旁边的一个人冷笑道:“这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这什么都没有,我们飞过去吗?恐怕只有圣人才能办到吧!”
“就是!这样,难道我们长得出翅膀吗?!”
……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参加,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便觉得有些强人所难。
礼官道:“大家莫慌,还是先看看眼前的这一切再说。”
“这两边悬崖之间,有数百根绳索,大家可以凭借这绳索向前。”
“当然,若是你不用绳索都可以,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过去便是。”
“即使长翅膀也可以。”
看到大家愁云满脸的样子,礼官忍不住开口安慰。
但是礼官的话说出来,大家都没有说话,一个人上前,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这里果然有礼官所说的数百根“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