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侧开让了条道出来,也是强笑:“哪里哪里,欢迎欢迎……”
严如霜长到十七岁,上门提亲的公子哥不知有多少,却偏偏瞧上了一个口碑极差的纨绔,不惜放下身段追在他身后。
明知他躲了,还锲而不舍地追过来,其中的勇气非常人可理解。
众人大部分都知晓黎戍的劣习,却并不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只道是黎戍已然从良,与杨严家小姐好事将近,因此,席上都来敬严如霜酒。
严如霜哪会喝酒,黎戍起初还替她挡一挡,后来就不行了,他的酒量也一般,中途跑出去吐,吐了回来就开始胡言乱语,指着严如霜发酒疯道:“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爷不喜欢女人!再漂亮的女人都不喜欢!你瞧瞧,女人多麻烦啊,不会喝酒,爷还要替你喝,又不能骂,不能打,烦死人了,爷有一个妹妹就够了,再来一个还真吃不消,真的,呃,爷吃不消……”
任严如霜有再好的心理准备也受不了黎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眼圈顿时一红,众目睽睽之下离席而去。
众人劝黎戍去追,他却不动,大手一挥,豪迈地抱着酒壶就灌:“追什么追?爷又不喜欢她,今儿个是我家小狐狸的生辰,你们怎么分不清主次呢?来,喝酒!喝酒!”
许多人都觉得黎戍做的太绝,但没人敢当面指责他,独谢玄一人看不过眼,踹掉身下的椅子,骂道:“黎戍,做人不用这么绝吧!人家一弱女子,被你这么一羞辱,要是想不开寻了短见,你拿什么赔!混账!”
雅间内一时安静下来,谢玄骂完就走人,脚下生风,应该是去追人了。
那些公子哥见场子有点冷,黎戍也醉了,尴尬地喝了两杯纷纷找借口走了,最后雅间里只剩下慕容赫、黎戍和黎狐三人。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黎戍趴在桌子上瞅着慕容赫,眯起小眼睛笑:“日久见人心啊,赫,咱俩果然是好兄弟!他们都走了,你居然没走!”
慕容赫嗤笑:“别装了,醉了根本不是这个样,你这一刀两断斩得够彻底的。”
黎戍“嘿嘿”了两声,手臂撑着脑袋坐直了:“爷从不喜欢拖泥带水,你们这些人啊,婆婆妈妈的,才最混账!”
转头见黎狐还捏着那个泥人,黎戍登时不解道:“小狐狸,泥人啊糖葫芦啊大哥从前没给你买过?慕容赫送的这个就特别好看?”
黎狐偷眼瞧了瞧慕容赫,咬着嘴唇低下头道:“当然好看。”
黎戍有七分醉,没看出黎狐神色有异,只推了慕容赫一把,笑骂道:“好小子!你送的东西都特别香!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好的!”
慕容赫没注意黎家兄妹俩话中有话,只是轻轻一笑,笑容莫名苦涩。
糖葫芦是沐小白喜欢的,从前她牙齿还好的时候最爱吃,一根不够,两根又腻了,吃不完便扔给他,酸中带甜的滋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