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说的无地自容,刚刚语气里面流露出来的强势与戾气,瞬间变得好讽刺。
动了动唇,却发现,再也出不了声……
是呵。
他有什么资格?
当初是他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生生的将她伤成了如此地步,毁了她的一生,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
宇文轩沉默下来,俊逸的脸上一片颓然。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也不配再得到她,但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的落在她身上。
前进一步,是深海;
后退一步,是无岸。
宇文轩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额上青筋一根根的浮现了上来,足以看得出此刻他在压抑着多大的怒火。
“四年前是我做错了,我承认,每一件我做错的事情,我都承认,绝对不会反驳一句。”他一字一句的说,眸底那一抹浓重的伤痕很是明显,如薄雾般,经久不散,“但是我犯下的错,我会弥补,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母子!”
他知道他错了。
他愿意去弥补。
哪怕,倾尽一切……
现在,他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她还能原谅他一次,不要剥夺他弥补的机会,就好。
“弥补呵呵,可笑。”
她的身体好像感受到了原主身体残留的意志力。
记忆深处,原主是个柔弱的女子。
头痛欲裂加上月事来了心情容易烦闷急躁。
江如月彻底怒了,大吼道:“你现在才来有个卵用?我和小家伙被村民欺凌打骂的时候你在哪?我痛苦无助的时候你在哪?我被诬陷与人私通当成灾星被父母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又在哪?”
原主的委屈,她感受到了,这些刻在骨子里的痛。
她无论如何都会替她说出来。
“还有,小家伙刚出生的时候,必须让人抱着睡觉,一放手就哭,可怜我寒冬腊月抱着孩子坐在床上落泪,后背那里疼得腰都直不起来,那滋味你懂么?你能想象寒冬腊月我抱着孩子坐在床上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吗,后来孩子满月了才慢慢好转,但是我的胳膊以前却总是会在阴雨天的时候隐隐作痛,这些都是你们这些男人给的。”
“我生命里的暴风雨都是你带来的。我拜托你离开吧。”
宇文轩听后心头一紧,欺凌打骂?
痛苦无助?
赶出家门?
寒冬腊月独自抱着孩子落泪?
沉了片刻,宇文轩看着江如月,语气轻柔道:“跟我回府吧,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俩。”
江如月愤恨道:“不必了,除了这里我哪也不惜拿过去!”
宇文轩脸色一变,急问道:“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自从刚才我知道你是小家伙的爹爹以后,我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了,我们没有瓜葛了!你真正的妻子已经死了。”江如月痛道。
什么?
“听不懂么?我说她已经死了,心死如灰。”
他一直认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上不愧苍天,下不负百姓,没想到却独独负了她!
愧疚和自责如同两把钝锈的兵刃,割着他的心,生痛!
几秒过后,他已经又走到自己身边,然后——
用他温暖的身躯,自身后突然的、温柔的圈住了自己。
“跟我回家。。。”
“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不会让你吃半分苦。”
“王爷,请你放尊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