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仙姑一愣。
“这点儿把戏都是你祖宗玩儿剩下的,你说我怎么知道?还有什么招儿啊?”
江如月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厉害的话呢。
就这一句不说。
眼神也不够狠。
前世她小时候经常看港台林正英的片子。
对这些东西还是略知一二的。
她真想教教她:“你手里的木棍,是烧火棍吧?雷击木不取黑截儿是规矩,一二转屈身,三四转撵鬼,五六转请仙,七转八转可遇不可求,九转自成神你不知道吧?”
“江如月没说她的棍子是搅屎棍就够给她面子了。”
孟仙姑一听还真不知道,她被说懵了。
她手里的不是烧火棍。
是她娘留给她的。
发黑了那是陈年旧物都有的,怎么就被说的那么不堪?
至于雷击木,她只听过没见过。
她娘给她留了话,不过四十不走远。
年纪小压不住别人的,所以她还没出去见识过。
要是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江如月还唬不住她。
偏她知道那么一星半点儿。
江如月这话就像大门开了一条缝一样的,散出一线光亮吸引着她。
但她不能直接说自己不知,她是有传承的,她再次喝问:“你到底是谁!既然认得我这赶仙鞭,还不速速现行!”
“现什么行,你看清楚,我是人。”
江如月伸手把她的木棍按下来,一手搓开那纸人——粗糙滥制的东西,喷了姜水,已经成了红颜色,被她拎起来,直接搭在她的“赶仙鞭”上:“你自己看看,你这木棍都烧不着这纸。”
二婶朱氏在一旁傻眼的看着,她晌午时候在村口被江如月毒舌了一番,心里实在放不下,就找了仙姑出来驱邪,已经给了二十个铜钱,说好的驱了之后再给二十个铜钱的,现在这咋驱不了了?
“仙姑,你烧了她!你烧她啊!”
她也急了,顺着江如月的话就说。
烧个屁!
孟仙姑心里骂娘,她准备了要烧的纸,不是这一张,这就是让“现原形”的,现在都湿成这屎样了,她烧什么烧!
眼看她下不来台,外面还有被朱氏大呼小叫引过来的围观村民,一大清早的都还没去上工,人可不少,田花也在人群里,但是,她看到孟仙姑在里面,就不敢上前了。此时极品邻居李氏也是晃悠过来,也在看着。
江如月伸手把孟仙姑往一旁拉了一把,耳语道:“她给你多少钱让你来的?你看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要是被拆台了,以后还怎么过?我也不为难你,你就承认我是人,我再给你十文钱,面子里子你都有了,怎么样?”
本来还想让她反向说朱氏被附身什么的,但想到钱她就算了,她现在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刃上,能出十文,已经不少了。
孟仙姑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赶紧咳了两声,反手按住江如月:“天灵灵地灵灵,仙姑在此,看你现行……呀哈!你真是人啊?不过你的生辰八字确实是阴时阴历,你这阴气太重啊,让我看错眼了,行了,阴气重就多晒晒太阳。”
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她还能说什么?
也撑不到最后了——江如月明显比她知道的多,而江如月又先和她说和,还给十文钱,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她干嘛不做?
倒是二婶朱氏,闹闹腾腾的来,就这么不上不下的结果,她咽不下这口气啊!
她伸手把孟仙姑拉到另一边:“孟仙姑,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要收妖的,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