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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

时间倒回容城公子内幕的文章发表之后。

玉城报业的很多人首先看到了这篇文章, 作为同行, 大家天天在同一块地盘抢新闻, 日报占着半官半民的便利, 与军『政府』关系良好,不愁没有新闻。

其余报纸也有各自的消息来源渠道,只有那些小报靠着耸人听闻的标题与内容来吸引读者。

熊志兴看到报纸的第一时间就当玩笑扔过去了:“瞎扯吧,容城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他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可是连着好几日, 周围的同行们都开始议论这件事情, 而且相信的还不少。有些人偏向于半信半疑,觉得就算是容城公子没有做过姨太太,也定然跟冯瞿暧昧不清。

持反对意见的认为:“姨太太都是被养在后院的, 还真没听说过哪家敢把姨太太放出来挑大梁的。”

相信小报内容的想起细节:“你们记不记得, 容城公子第一次随冯帅出场去各学校视察,两人姿态还是很亲密的嘛, 那时候她难道不是以家眷身份出行的?”

当初跟拍采访过冯瞿视察学校的日报社女记者最有发言权:“肯定是姨太太!我当初想要采访冯帅, 都被他拒绝了, 冯瞿的眼神可是一直去瞟容城公子的。”

……

各种传言, 甚嚣尘上。

过年前, 军『政府』监狱就把所有闹事的学生训完话之后全都放了,学校集中起来训话,各学校的老师们提起为了学生们而奔走的朱家树及容城公子都是大为感激, 连带着不少学生及家长自动自发前去朱公馆拜访。

朱家树倒是很谦虚:“这件事情说来惭愧,还是多赖容城公子在冯帅面前为大家奔走。”然后肯定了学生们的热血与勇气:“如果你们对于同窗的遭遇视而不见,那就是我们教育的失败。我这位玉城教育委员长也该下台了。很高兴你们能够为了同窗发声, 为同窗发声就是为自己发声,你们都是好孩子!”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下次在游*行之前,可不可以先礼后兵?”

学生们一阵哄笑。

他说:“国外有位先贤苏格拉底说,当我对一个制度不满时,我有两条路:或者离开这个国家,或者循合法的途径去改变这个制度。但是我没有权利以反抗的方式去破坏它。我希望同学们谨记。”

学生们神情严肃起来:“谨记先生教诲。”

胡琦不出意料的被判了死刑,家产充公,那些跟着他的巡捕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清查了一遍,基本都吃了牢饭。

还有一干军『政府』官员们都集体在牢房里聚会,过了个别开生面的春节。

军『政府』对于这类事件的后续报告,全由刘副官与各家报社接洽,新闻稿早就发了出去,许多学生都对容城公子报以好感,小年青个安安稳稳度过了新年,见到小报的新闻稿,差点冲进去砸了报馆。

“胡说八道!”

“哪里捕风捉影来的诽谤?让主编出来!”有不少学生们堵在门口,想要与报社老板理论一番。

小报的销量倒是翻了几番,毕竟这么猎奇的故事大家都想看一看,但看完之后争议太大,报社老板的人身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有位编辑出来向堵在门口的学生们解释:“……我们报社的稿子都是外面投过来的,也不是主编写的啊。同学们要冷静!冷静!如果是捕风捉影,那是伊人憔悴的问题,同学们应该去找她。但如果是事实呢?我们报馆是不是就揭发了一件隐藏的大秘密?”

总而言之一句话,坏事全是伊人憔悴干的,要是有好处……当然是报馆的功劳。

学生们被这无耻的言论给震惊了:“……你们倒是把伊人憔悴的地址给我们啊?让我们去与她对质!她这样处心积虑的抹黑容城公子,居心何在?”

报社的编辑在大冷天的堵出了一身热汗,心里暗想:这帮小姐少爷们太过天真,抹黑容城公子当然是为着自己出名啊?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居然看不穿。

他扯着嗓子喊:“同学们,一定要冷静!冷静!”

人群之外,穿着便装的冯瞿亲卫混在人堆里,从口袋里掏出两只臭鸡蛋砸了过去,端直砸中了那名编辑的额头,一股黄『色』的浊『液』从裂开的鸡蛋壳里顺着编辑淌了下来,臭味遇风就跑,离的近的学生不由自主就后退了几步。

紧跟着,从别的地方又扔过来几个臭鸡蛋,齐齐扔中目标。

小报编辑想到主编答应的他这个月丰厚的奖金,家中等米下锅的老婆,咬咬牙顶住了,站在报馆门口不肯后退一步,犹如战士坚守阵地。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嗓子:“让他们把伊人憔悴的地址交出来!”

“交出地址,我们要求跟她对质!”

“交出地址!我们要求跟她对质!”

……

外围的一名亲卫悄悄往后撤,很快就回到了督军府,去向刘副官汇报:“学生们围着报馆不肯罢休,要交出伊人憔悴的地址,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出来,怎么办?”

刘副官:“想办法把这件事情传到后院去,找个夫人身边的丫头当故事讲给夫人听,一定要挑尹小姐在的时候。”

亲卫一溜烟跑去办事,贺冬大笑:“师座也真是煞费苦心。”

两人现在都知道了容城公子与冯瞿的过往,刘副官亦笑:“你懂什么?这件事情就是个脓疮,说不定也是顾小姐心里的死结,只有挑破上『药』,才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但这事儿由师座挑不好,伊人憔悴可不就做了件好事嘛。”

贺冬笑的狡猾:“这是师座在向外面的人宣布,容城公子曾经是他的女人?往后……肯定还会是他的女人?”

刘副官:“我一个单身汉,哪知道有老婆的男人心里怎么想?”

贺松:“宣誓主权呗。”

*****

宣誓主权这种事情,于冯瞿来说名不正言不顺,于章启越却是得心应手。

三人行的早餐吃完,关振岐就成了没人待见的拖油瓶。

章启越想要与顾茗独处,半年未见他想的慌,况且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知道,便朝关振岐使眼『色』:“振岐,你腰才好,赶紧回学校去休息吧,我陪阿茗在北平城里走走,晚点就回去。”

关振岐还想留下来就近观察一番恋人必做的事情,也好回去与表妹演练一番,拖拖拉拉不肯走:“顾小姐初次来北平,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吧?午饭我请,咱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

顾茗起身去洗手,章启越催促他:“吃完了赶紧滚蛋,别妨碍我跟女朋友!”

关振岐眼含泪花:“兄弟你见『色』忘友!以前你多温雅有礼啊?”

章启越:“……那也分人!”

教他们的美国教官是个中国通,中文说的贼溜,骂起人来中外俚语齐飞,再加上训练强度极大,久而久之早不是沪上那位富贵人家的少爷。

关振岐灰溜溜回去了,还跟小媳『妇』似的一步三回头:“启越,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宿舍的人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章启越:“赶紧滚!”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点出去吃饭,晚上回来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