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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时间72小时, 熬夜爆肝,码字不易,请订阅正版, 谢谢支持!  假如周二公子继续逼迫该女子,接下来大约会有无数人举着脏水准备淋该女子一头一脸,指责该女子道德败坏, 说不定还会有道德家说:“好好的一个公子, 竟教她引逗坏了。”

社会对男子的宽容与女子的苛刻实在令人费解。

自五四运动之后提倡妇女解放, 社会上也出现了不少职业妇女。不少女孩子从闺阁走出来, 抱着一腔热血立志要成为独立自主的新女性, 却不知道有多少男性等着看新式女子的笑话。

善意一点的, 大约会把她们当作社会餐桌上的点缀, 施舍一点残羹冷炙, 美其名曰“呵护女性”;恶意一点的,无视新女性的能力, 单从性别嘲笑她们,令她们寸步难行;更有如周姓公子这种以捕获豢养女子的“猎人”存在, 视她们为猎物, 战利品, 而非平等的人类。

今日之华夏女性, 尤其寸步难行。

她们既不能安心退回宅院,相夫教子, 很大程度有被追求新式婚姻的丈夫抛弃的可能;也不能毫无顾忌的冲进社会与男人们一起厮杀拼搏, 有无数的人恨不得要把她们拉回宅院, 拉回旧的泥淖之中,拉回男人打造的牢笼里,依旧过被奴役的生活。

女子之独立觉醒,仍是漫漫长路,假使不能同男子一样在社会及家庭之中得到相等的经济权,依旧不过是男子的附庸……”

公西渊拍案叫绝:“好漂亮的文章!”

他几乎可以预见周思辉的下场,说不定会被周啸伯收拾的很惨。

敢于仗义直言,且两次都是为周思辉逼迫的女学生张目,公西渊多番寻找容城公子无果之后,转而开始考虑他是不是女学生身边熟悉的人。

《今日女子之觉醒》刊登之后,公西渊派了报馆的一名记者悄悄追踪调查周二公子逼迫的女学生,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突破口,说不定能找到容城公子的下落。

说实话,他对容城公子实在好奇。

先前推测容城公子应该是位慈悲的长者,可是观第二篇檄文的内容,又改变了主意,怀疑是与他一样有过留学经历的年轻男子,对新女性比较尊重,也认可她们跨出家中的门槛,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为自身的利益与价值而战斗。

自然这篇充满了火*药味儿的檄文叫好声与叫骂声都不绝于耳。

同时认识公西渊与周思益的朋友打电话过来取笑他:“公西兄,周思益抢了你喜欢的女人?你近来怎么专事揭发他家里的事情?”

公西渊笑声朗朗:“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倒是也想认识揭发周二公子的作者,可惜……”

对方摆明了不信:“那怎么连着两篇引起争议的文章都与周二公子有关?”

公西渊感叹:“连你这样留过洋,自诩为开明人士的年轻男子都只认为这两篇檄文是针对周家的,而看不到作者写这两篇檄文的苦心,对于当今女子处境的深刻认识理解,以及殷殷期盼着女子能够走上独立自主的道路,旁人大约也只会当这两篇文章是泄愤之举了。移风易俗,民智开启并不是朝夕之间的事情,看来我们报馆要做的努力还是不够,任重而道远啊。”

他都恨不得把容城公子请过来当报纸的主笔,长期为报馆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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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顾茗意态悠然,手执书卷,侧头俏皮一笑:“美筠,没错吧?”

两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写作业,顺便交流最近的状态。

管美筠抱着她一顿挠:“装吧!你就装吧你!我以前是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的!”

容城公子的第二篇檄文刊登以后,周啸伯亲自登门道歉,并且保证周思辉不会再来骚扰她,委婉请求容城公子别再报章上对周思辉紧追不舍。

管美筠眨巴着眼睛装傻:“周老爷,我并不认识什么容城公子。”

周啸伯几乎吐血内伤——不认识他肯这么卖力帮你?

听说连稿酬也不肯领,公西渊正四处打听呢。

他摆出长者风范,不同小姑娘一般计较:“管小姐不认识容城公子没关系,只求容城公子手下留情,往后犬子必定不会再出现在小姐面前,给管小姐的生活带来困扰。”

管美筠也摆出不计前嫌的姿态:“有周老爷这样的严父,周二公子必定能知错就改,多谢周老爷!”

周啸伯:“……”现在的小丫头都是这么牙尖嘴利,得了便宜卖乖的吗?

管美筠可不管周啸伯内心如何吐血,恨不得对顾茗顶礼膜拜:“阿茗,冯少帅是不是也被你耍的团团转?”

提起这事儿顾茗就郁闷,方才的悠闲全都不见了,一头砸在咖啡馆的桌子上哀叹:“团团转的是我吧?!”

管美筠摆明了不相信:“你骗我的吧?外面都传冯少帅跟尹真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怎么觉得尹真珠比你可差远了?”

“谢谢夸奖!”顾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过这种事情你还是要相信大家的眼光。”既然大家都认为冯禽兽跟尹真珠是一对儿,那这两人铁定是官配,她没事干玩什么拆cp啊?

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眼光。”管美筠洋洋得意。

顾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病急乱投医,直起身子问她:“美筠你说,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性情才会有所改变?”

书上写的冯瞿除了对尹真珠有耐心之外,对别的女人一概没有耐心,更难以接受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顾茗小试牛刀,一哭二闹都试过了,按照书中对冯瞿的描写,他不是应该特别不耐烦骂着让她滚蛋吗?

结果适得其反,他好像觉得很有趣,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

——妈的情报有误!

顾茗现在非常迷茫,不知道是凭自己的直觉来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是依旧照自己曾经记得的书中的剧情来应对。

管美筠的回答颇为浪漫:“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有所改变吧?”

顾茗一口咖啡喷出去,毁了她奶白色的小洋装:“开玩笑吧?”

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移情别恋这种事,放在冯瞿身上简直骇人听闻。

“阿茗你讨厌死了!你看看我的裙子!”管美筠欲哭无泪:“这是我昨天新买的裙子,就是为了庆贺爸爸出院,姓周的无赖从此不再出现。”

“我赔!我赔你一件!”顾茗手忙脚乱替她擦裙子上的咖啡渍,满脑子乱糟糟的,不明白哪里出问题了,冯禽兽好像有点不一样。

顾茗从来也不知道,一个人的脚步声可以重若千钧。

坐在她对面的管美筠握着她的手兴奋的都要发抖了,一面扭头偷瞧走过来的男女,一面用极低的声音说:“来了……来了……”

顾茗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她迅速从包里拉过国文书立在面前,掩耳盗铃隔绝了窗外谢余注视的目光,也隔绝了她自己的视线。

脚步声很快到了她们这一桌,似乎才看到她坐在这里,略停了一下,她听到有个特别好听的女声说:“阿瞿,你认识?”

电光火石之间,顾茗很怕冯瞿说出认识她的话,“啪”的一声合上了书,都没敢去看冯瞿的脸,笑靥如花直冲着冯瞿身后的吴淞响亮的喊了一嗓子:“表哥——”然后窜了过去,拉住了吴淞的胳膊。

吴淞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迅速看了一眼冯瞿,“姨太太”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冯瞿的神色顿时有点耐人寻味。

管美筠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幕,喃喃低语:“阿茗,你……你表哥是少帅身边的副官?”

顾茗心都缩成了一团,眼角的余光迅速往窗外扫了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余已经离开了,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顶着冯瞿迫人的眼光硬着头皮说:“美筠,这是我表哥吴淞,他……他……”

“他”了半天,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冯瞿低低一笑:“吴副官,我倒不知道你何时有个这么机灵的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