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之沐,不,是安浅玥,她才是真正的安浅玥,她忽然觉得自己32正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吸到更深处而无法自拔。
徐长风看着呆若木鸡的安浅玥,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安浅玥隐姓埋名,甚至是改头换面,这才过了五年的安生日子,只是想不到,这段安生的时日实在是短的不能再短。
“师父,我想去天机门。”
久久的,安浅玥终于出声了,她的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疑团,她想,天机门的掌门既然可以算到,五年前她会被安秦丢在深山,那么,他一定还知道别的什么事情。
“小……师妹,你……?”
海禹笙有些接受不了刚刚安浅玥和师父的对话,他原以为,安浅玥和他一样,就只是师父意外救回来的可怜孩子罢了,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一直当作小妹妹疼的小师妹,竟然还有一段别样的人生。
“大师兄,谢谢你的照顾,我的名字叫做安浅玥,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那个宣阳国岳王的岳王妃。”
安浅玥不由得苦笑,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竟然又一次的被提了起来,可虽然是这么说,她心中却是丝毫都没有忘记过。
当年的事情她也有过调查,慕容岳死的蹊跷,伶双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好鸟,只怪她那时被怒意冲昏了头脑,若是她不走的话,说不定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所以,她化名岳之沐,慕容岳的岳以之为姓,她儿子安煜泽的小字,沐,以此为名,用来祭奠她之前又一段不愉快的人生。
“这……”
“这个还真的是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时间再向你详细说明吧。”
海禹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浅玥笑笑随即看向了徐长风,她在等待徐长风的回答。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徐长风长叹一声,心想道,林掌门的嘱托他都已经完成了,只希望,他真的能靠着因为救过安浅玥,能够为徐雨晴挡下那一灾。
“师父,徒儿想要去寻找晴儿。”
海禹笙见状也连忙请命,他知道,徐雨晴是徐长风的命,是徐长风对于亡妻唯一的念想,师恩重如山,若是因为他的缘故,徐雨晴哪怕是伤到了一根毫毛,使得徐长风伤心,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将徐雨晴找回来,然后,娶她,了了师父的心愿。
“小海啊,你……”
“师父,徒儿心意已决,晴儿一个女孩子没有出过门,山下的世界又太过于危险,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徒儿心中实在是难安。”
海禹笙心中五味陈杂,虽然,对于徐雨晴他并无男女之情,但是,他只想回报师恩,别说是娶徐雨晴,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是为师自私了……”
徐长风低低的叹了一声,终究是他误了海禹笙。
然而,海禹笙早已经不在乎这些,这条命还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所以,他将用尽一生来偿还和回报师父所给予他的。
南诏国。
莫问简直不敢相信,灵堂里安安静静停放着的,那是他的父皇,明明……他出发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程潇见莫问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心中更是愤怒起来,不由得冷眼瞥着身旁,那个穿着明黄色衣袍的二皇子,莫测。
“皇兄,少将军,朕也知道你们现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当时需要一个人来主持父皇的丧殡大局,朕也是一直推脱着,说等皇兄你回来继承大统的,可是,奈何群臣请命,久跪不起……”
没错,等莫问和程潇终于带着满身的风尘回到南诏的时候,站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就是一身龙袍的莫测。
感觉到程潇那股冷飕飕的目光,莫测不由得暗暗的打了个寒颤,可是,他随即又想到,他现在可是一国之主,他是南诏的皇帝,他怕什么!
“真是难为二皇子如此操劳了。”
程潇冷冷的看着莫测,眸中一丝凉意划过,并不称他为皇上,在他心中,只有莫问才是皇帝的不二人选,莫测根本就没I有丝毫的资格。
再说了,莫测是个什么东西他还能不清楚么,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胆敢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出手,而且,偏偏还正是大皇子受伤的时候。
“哟,少将军,可不能这般随意了,皇上如今可是这南诏之主,若是少将军称呼失了分寸,那即便少将军再是万般勇武,皇上再怎么爱惜您这栋梁之才,但您不尊国君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皇上再怎么护着您,都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啊!”
莫测身边一个油头粉面,约莫三十出头的胖男人大惊小怪的叫喊着,就仿佛是听到了天要塌掉的消息一般,使得正静静的跪在灵前失神的莫问,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你又是何人?现如今,皇宫中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了么?”
程潇看了一眼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发现他虽然衣饰华丽,但是却并没有穿官服,也并没有戴官帽,很明显就是个普通的平民,既然是平民的话,为何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先帝的灵堂!
“在下李兴城,三生有幸得了皇上的邀请,斗胆为皇上指导平日里帝业的功课。”
李兴城见程潇语气不善却也不恼,甚至还恭敬地冲着程潇拜了一拜,面上的笑容谦卑且恭顺。
“不错,李先生文韬武略,朕又是才刚刚登基,所,以朕请他来辅佐朕平日里的事务,争取快点适应作为一个国君的职责。”
莫测沉稳的点了点头,这话可是说的冠冕堂皇,可是,程潇又不是第一次才见他,这种话,这番的做派,就凭莫测那脑子是绝对想不出来的,所以,他的策划人应该就是……
想到这里,莫测在李兴城脸上探究的目光,不由得又多多加深了几分。
‘砰’!
一声轻响响起,程潇忙的回头看过去,却发现是莫问满面泪痕的晕倒在先皇的棺椁前。
“大皇子!”
程潇惊了一下,连忙去将莫问扶起来,见他脸色苍白,心中的怒火禁不住又往上蹿了几蹿。
“皇上,听说咱们南诏的龙椅可是硬得很,若是定力不好的话,那可坐不住几天。”
程潇回头盯着神色古怪的莫测,咬牙一字一句的说完,便自己扶着莫问走出了灵堂。
翌日,国君宣旨,大皇子莫问封安王,因身体不佳,日后可不问政事,不上早朝,少将军任命为镇远大将军,即刻出发,镇守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