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北齐王了。”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楚昭文抓起身旁的明黄色的绢布就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巧扔到了齐晟的怀里,原本他正欲发怒这什么情况?!不是都已经谈好了,怎么好这般随意动手。
当真以为他不会发怒是么,可当看清楚话中的东西后。突然来了精神,面色舒展无比道:“多谢南夏皇帝了,孤与国师便先行告辞。”
他为何这般高兴呢?因为他怀中的物件不是别的,正是他不久前亲手写下的禅位诏书!
此物都已经拿到了,他还在此作甚。
他不愿意见到他,楚昭文也很是厌烦他。于是面色清冷的出言道:“北齐王与萧国师慢走,朕便不远送了。”
可待他们都走远后,令子阑才一脸愁容道:“皇上,顾先生,我师兄此人心思极为阴沉,今日之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望两位早做打算。”
没错,楚昭文也料想到了。这萧成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之所以方才那般谦让他。无非也是因为不愿此事闹大,况且或许他也当真觉得。齐晟的做法委实有些荒唐了些,故而才看似没有与他统一战线。
实在人家到底是北齐的国师,难不成还会帮他一个南夏的帝王不成。
这点两人早已想到了,可看着令子阑这副微微有些惊慌的模样。顾辰南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子阑,此人当真这般玄乎?怎么以前从来未曾听你提过,而且他本人怎么也不甚闻名,以至于皇上和我都未曾听过。”
北齐和南夏百年前便互通来往,两国虽关系一般。可是信息却算是共享了。尤其是这般出神入化之人,早该人尽皆知了。
为何偏偏怎么多年了,只听闻过北齐的萧册国师却从未曾听过他萧成呢?
令子阑闻言,并没有着急着回复他们。反而是沉吟了许久,像是内心在做着一番人交战,最终吐露出了一句话:“他便是萧册,字成。”
这样简单的问题楚昭文和顾辰南,最初的时候为何会没想到呢?不是因为他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而是这压根没法子联想。
见此楚昭文眉头陡皱,声色沉沉道:“令公子,莫不是再同朕开玩笑?这萧册虽也是北齐国师不假,可若是朕没记错的话。他从我南夏先帝年幼时,便开始辅佐前一任北齐王。即便是草草算来,此人的年岁也至少上百有余。”
就算他们会什么神奇的法子,可以暂且驻颜有术。但能不成他们还能篡改生死么?试问这世间哪有活了上百余年,且还不老不死之人啊?
他是妖怪么?荒唐,委实荒唐得很!
顾辰南见此情况,也不免出言劝解道:“子阑,有什么便如实就是了。皇上他心胸宽广,只要是实话他便不会生气的。”
诚然顾辰南以为他俩本就是师兄弟,两人之间有难免有情谊在。故而想要包庇自己的师兄一番。这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再合理这谎话也不能编得这般过头啊。楚昭文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相信他这等浅显至极的谎言。
楚昭文念在他毕竟救了宋倾城,无论如何这都是算是一件大功。便索性开口先许下承诺,“令公子放心,无论你与那萧国师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朕念在你救了皇后一命的份上都不会再追究。至于他的那些往事,你若是愿意便来与朕听听。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强求。”
他言下之意很是明白了,那便是你无需再为了担心什么而编造出这等不靠谱的谎言来。
可让他和顾辰南,乃至于苏峰都十分意外的事。令子阑听言,却是是拱手行礼便是感谢帝王之恩。
但却依旧不改辞道:“皇上,顾先生,草民所句句属实,若是尔等不相信的话。大可派人去彻查一番,虽很是匪夷所思但只要细细追查。终归还是会寻到些蛛丝马迹的。到时候你便相信草民没有谎了。”
这,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楚昭文也无法下定论,不过还是出言道:“好,那今日之事便多谢令公子了。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定会竭力满足。”
言罢颔了颔首,便任由顾辰南带着出了宫,一路坐着马车朝顾府赶去。
待他们二人都离开后,楚昭文亲自将宋倾城抱回了关雎宫。可入殿关门的前一瞬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苏峰,你相信那令子阑的话吗?”
相信吗?实话他的又的确太过离奇了,都要赶上神话故事了。可若是不相信,难道他与萧国师那一秒变年轻。当真是失传已久的秘术吗?于是低头认真的想了想,苏峰得出结论道:“皇上,微臣觉得那萧国师委实邪气得很,至于子阑公子的话。只能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不信。”
毕竟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们亲眼所见的。为今之计,只有看皇后娘娘了。倘若她当真翌日一早,便苏醒过来且有太医查证。的确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那苏峰倒是觉得无论令子阑的是真是假,这样的人委实都不能放了。
否则的话,那萧国师和北齐王要使坏,他们还真是连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没有。
“嗯,朕知道了。”楚昭文颔了颔首认同了他的话。
翌日一早,刚下了早朝楚昭文便脚下生风的往关雎宫赶去,可好不容易一路后快赶慢赶。行至宫门后时,却又突然止步不前了。
他这突然一停顿,惊得后面的人连忙也跟着停了下来。幸亏没人与帝王走的太近,否则的话他方才那一下。非得被后面的人撞上不可。但即便如此苏峰还是极为不解道:“皇上,你这是作甚?”
好不容易赶到了关雎宫为何从门而不进啊?难不成是他在害怕……
可很快,苏峰又将这个可笑的念头从脑袋中赶了出去。怎么可能,他家主子是谁啊?南夏第一人更是千古明君啊!岂会有胆怯的时候,不,这绝不可能。
然则下一秒,楚昭文声音涩涩道:“苏峰,你进去帮朕瞧瞧,看看皇后是否已经……”最后的话他竟然都已经不出口了。
苏峰才彻底醒悟了过来,原来在感情的事情面前。堂堂一国之君也有害怕的时候。
所幸的是他还没迈进去,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阵浅笑安然的嬉笑声,“荷叶,你跑什么啊。本宫又不吃人!”
没错,她是不吃人可是她吓人啊!而后荷叶的求饶声便传了出来,“娘娘,就饶了奴婢。奴婢也是为了你和皇上好啊。奴婢的心是向着你的啊。”
楚昭文已无心顾忌她们主仆两人,究竟再些什么。只是听到这话后,他便立马抬脚入了殿内。
只是让众人都大惊失色的是,迎向他的并非是宋倾城,亦或者是有乳娘抱着的皇子或公主。所幸的是楚昭文反应极快,一个侧身便躲过她用力掷来的枕头。而随着视线的上移,他便见着一身着浅青色宫裙的宋倾城印入他的眼帘。
正巧得很此刻不知从来吹来一阵清风,吹得她那青色衣决飞绕。
看的楚昭文情不自禁的就吐露出一句,“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听到他这话,荷叶立马识趣的退了下去。楚昭文则是怔怔的看了看眼前的倾城佳人,方才步伐稳健的朝她走去。不曾想还未走进呢,又是一个枕头掷了过来。不过这回楚昭文早有防备,不但是躲过了枕头。
还顺带着,将身旁的佳人一揽入怀瞧着眼前人俏丽若三月春桃之面。
楚昭文不禁失笑道:“皇后,见到朕难道不高兴吗?为何要用这般奇怪的欢迎仪式?”
欢迎?他那只眼睛瞧出自己是在欢迎他了,早已想起种种前尘往事的宋倾城。不由得咬牙切齿道:“皇上,倾城什么都想起了,那些你对我不好。欺负我的往事臣妾都想起了!”
看来那令子阑的确所言非虚。楚昭文唇角带笑道:“所以呢,皇后准备把朕如何了?”
宋倾城看着他这一脸没皮没脸的模样,甚为恼怒,跺了跺脚道:“不如何,但是本宫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言下之意十分的明白,那就是后果很严重!
岂料,楚昭文不但没有觉得丝毫的害怕,反而是扬眉朗声笑道:“皇后,朕等你的生气,等了许久如今总算是等到了。”他这是实话,也是心里话。
失去记忆后的宋倾城,温婉了许多也知书达理了很多。即便是心头再不悦,也不大会表现出来。俨然一副他什么,她便做什么的模样。无疑只要是宋倾城,那么他便都喜欢。可是那样的宋倾城,没了他们之间的共同回忆。
哪怕那些回忆中有许许多多是不好的记忆,哪怕她如同现在这样会生他的气。甚至会责备他,可是楚昭文都觉得。如此极好!真的极好。
“你……”宋倾城被他这话,呛的一凝差点忘记该如何接话了,“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失去孩子的事情,我会一直记得的。那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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