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法管不到我的头上。”
阿庇乌斯.普尔克尔说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教法也是法律。”
李维冷笑着说道。
用不了多久他就将加冕为教皇，再加上这一战胜利之后声势无比可以匹敌。
就算是他利用公民大会以渎神之名杀死阿庇乌斯也不算什么。
阿庇乌斯沉默一阵，最后说道：“那么好吧，我保证不会刺探神赐武器的机密。”
一辆又一辆马车离开了仓库，他们并没有携带多少炮弹，事实上李维也不认为他们能够扔多少炮弹，他根本不相信敌人敢顶着上百斤黑火药的爆炸进攻。
那些拉铁皮炸弹的马车离开后，又有一些马车前来拉手榴弹。
一些近卫军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有的背着一个又一个竹筐，等手榴弹拉出来后准备将这些放到竹筐里。
“这些也是神赐武器？”
阿庇乌斯问道。
“是的。”
李维说道，“它们会让所有人感到震惊。”
阿庇乌斯的脸色阴情不定，没想到神赐武器竟然不止一种。
就在不远处，安尼乌斯带着一些主教和神父虔诚地祈祷着，他们的神色都十分狂热。
今天将是神诞生之日！
将是圣教击败异族之日！
真神终会将祂的光辉洒遍整个世界。
李维走上了城墙，外边已经可以看到敌人骑兵影影绰绰的身影。
***
***
奈波城外的原野上，一名日耳曼老妇虔诚地祈祷着。
只见她拿出放在地上的一个陶罐轻轻地摇晃着，陶罐中放着三个木签，随着陶罐的摇晃发出哗哗的声音。
奈苏亚、伯顿等人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边，以免影响她的占卜，。
在这个古老的年代，无论是罗马人还是日耳曼人，在开战之前都喜欢占卜。
如果卦象为凶，那么他们往往会停止作战，不过有时候将领会违反占卜的结果。
历史上有一次卢斯库斯领兵做战，占卜官告诉他今天是凶日，因为历史上的坎尼之战就发生在那一天，在那一战之中汉尼拔击败了罗马军团，杀死了10个军团以上的罗马士兵和一名执政官、超过80名元老。
但是卢斯库斯告诉他，他会把那一天变成罗马人的吉日，然后他领兵出战，大胜而归，后来他的那句话也被人广为传诵。
凯撒和日耳曼人中的阿鲁得斯人作战时发现日耳曼人竟然不出战。
原因是一个老妇人告诉日耳曼人当天不宜出战，凯撒就利用这一点大败日耳曼人。
这名老妇人仰首望天，用手抽出了一张木签，看完一眼之后将其放入其中，如此连续三次之后。
“占卜结果怎么样？”
奈苏亚问道。
老妇人祭司沉思一阵，然后说道：“今日不宜出战。”
“这怎么可能？我们拥有百万大军，难道还打不赢敌人？”
奈苏亚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应保持对神灵的尊敬。”
这名老妇人不满的说道。
“我很抱歉。”
奈苏亚连忙说道，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越是落后的种族，祭司的地位越是高大，日耳曼人也不例外，即使是伍法也需要保持对他们的尊重。
“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坐视高卢人攻陷敌营，生擒李维？”
伯顿说道。
“当然不可以。”
奈苏亚眼珠一转说道，“我们可以试下其他的占卜方法。”
说完之后，他带着众人来到了一辆拉着战车的白马旁边。
日耳曼人会在丛林中为神灵饲养一些白马，这些白马并不从事任何工作，而仅仅用于占卜。
祭司被认为是神灵的仆人，白马则被视为神灵的使者，很明显，白马的地位要远远的超过祭司。
日耳曼人认为再也没有比倾听白马的鼻息和嘶鸣更加准确的占卜方法了。
奈苏亚轻轻的拍了拍这笔白马，然后抱着它的脑袋，倾听着他的嘶鸣。
“神灵的使者告诉我今天可以出战。”
奈苏亚微笑着说道。
伯顿和众将轻咳一声，然后目视其他。
老妇人则是一脸的不善，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混蛋了。
“轮到你了，尊敬的祭司。”
奈苏亚嬉皮笑脸地说道。
老妇人冷哼一声，走到白马身边闭上了眼睛，白马则轻轻打着响鼻。
“可以出战。”
老妇人冷漠地说道。
“哦，武神保佑。”
“……”
众将欢呼道。
奈苏亚兴奋地挥了挥手臂，他走到了日耳曼战士之前，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日耳曼战士欢呼着，唱起了古老而又苍茫的赫尔丘力士之歌。
奈苏亚和伯顿也加入了其中，他们的歌声洪亮而高吭，表现了强大的战斗欲望。
然后奈苏亚就带头发出各种各样的怒吼，这是日耳曼人的战前测试，同时根据吼声预测战争胜负。
如果怒吼整齐划一，那么表示士气激昂，足以慑敌。
如果吼声杂乱，那么代表士气低落，此战很可能会失败。
四十万日耳曼人发出怒吼，这种场面极为震憾。
大概觉得此战必胜，那些日耳曼人个个都是嗓音哄亮，兴高采烈。
引得周围的高卢人纷纷注目，然后不停地暗骂日耳曼蛮子，神经病。
种种闹剧之后，奈苏亚和伯顿终于开始从两个方向对李维的军营发起了进攻。
那些日耳曼人有人骑着战马，有人步行，按照部落和亲族向军族缓缓靠近。
就在同一时间，大量的高卢人也对军营发起了进攻。
从军营的城墙上看去，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敌军。
“百万大军啊！”
阿庇乌斯.普尔克尔叹了口气说道。
李维冷哼一声，“就算是百万大军又如何，在真神的神威之下也不过土鸡瓦狗尔。”
安尼乌斯和吕西阿斯都是一脸狂热地看着李维，刚才的话说得实在是太好了。
阿庇乌斯.普尔克尔则是神色复杂，如果真神真有如此威力，那么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完罗马人的防御后，奈苏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经过连续不断的改造之后，军营的城墙越来越厚，外边和里边都加盖了一层砖墙。
城墙上不仅能够为他们提供了掩体，而且部分地段进行了加宽，安装了弩炮。
罗马的弩炮不仅能够发射粗大的弩箭，而且能够发射石弹，能够发射石弹也意味着能够发射炮弹。
只是由近卫军数量不足，李维并没有让他们操作弩炮，因此这些弩炮发射的还是常规武器。
不过墙外的防御措施极为简陋，只是两道壕沟，一道在城墙下方，一道在墙外50步外，壕沟内有着大量的尖刺。
“他们的壕沟太宽，恐怕需要将其填平才行。”
伯顿说道。
别说日耳曼人，就连高卢人攻城工具都不多。
日耳曼人极善野战，但是却不擅长攻城，能够想出填平壕沟已经不错了。
“你说得没错，填平壕沟后我们可以用土在敌人的城墙下方堆一个斜坡，这样我们的勇士就可以杀上去了。”
奈苏亚说道。
两人商议着，最后商议好了几个攻击办法。
敌人军营的城墙实在是太矮了，也不过五米左右，再加上城墙下方的壕沟也不过八米左右，这种军营十分容易攻破。
于是奈苏亚立刻命令战士们进行准备，准备之后立刻发动了进攻。
从城墙之上望过去，漫山遍野都是穿着兽皮的日耳曼人。
有人拿着盾牌、标枪和一种短矛。
这种短矛叫夫拉矛，既可以短兵相接，也可以远程投掷。
另外每名步兵还会配备一些标枪，这些标枪用来投掷。
一些日耳曼人则背着成筐的泥土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距离第一道壕沟的距离越来越近，看到距离差不多之后，李维终于下达放箭的命令。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各种箭矢或抛射或直射，向那些日耳曼人射了过去。
那时日耳曼人立刻举起盾牌，阻挡那些箭矢。
事实上弓箭对他们的伤害并不大，但是弩炮只要命中绝对是一箭毙命。
标枪一样粗的弩箭可以轻易地穿过他们的盾牌和尸体，然后留下一个可怕的血洞。
50步是一个非常巧妙的距离，这是箭矢的射程之内，却在那些标枪的射程之外。
日耳曼人只能默默承受着敌人的攻击，一个又一个日耳曼人受伤或阵亡，但是坚韧不拔的他们并没有丝毫畏惧。
那些背土的日耳曼人则加快速度，将一框框的泥土倾倒入壕沟之中。
罗马军中不乏一些射术精妙的弓箭手，比如克里特弓箭手。
发现对那些持盾的日耳曼人伤害不大之后，他们就将目标瞄向了那些背土的日耳曼人。
在往壕沟里倒土的那一瞬间，他们会脱离盾牌的掩护，将自已的身子露出来。
他们就抓住这一瞬间开始射箭，一枚枚箭矢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刺穿了他们的兽皮，然后命中了他们的身体。
一些日耳曼人惨叫着掉倒了壕沟里，然后被壕沟里的尖刺给刺穿，还有一些强忍着伤势向后退去。
那些日耳曼人默默地沉受着各种伤害，不停地将一筐筐泥土倒入壕沟中，壕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平着。
“不需要让近卫军发动攻击吗？”
吕西阿斯有些忧虑地说道。
“不用，等他们将壕沟填平再说。”
李维摇了摇头说道。
壕沟里越来越高了，慢慢那些尖刺全部被埋了起来。
一些日耳曼人根本不等壕沟完全填平就怒吼着跳了进去，然后再从壕沟里爬了出来。
那些背土的日耳曼人也跟着跳了下去，他们将土全部倒到了一起，然后组成了一个个小斜坡。
那些日耳曼战士全部通过这个斜坡向城墙冲了过去，他们早已受够了罗马人的攻击，他们要让罗马人知道他们伟大日耳曼战士的厉害。
冲到了三十码的距离之后，双方几乎同时向对方投掷起了标枪、石子和各种武器。
如雨的标枪向墙头和日耳曼人同时射了过去。
“小心，先知大人。”
吕西阿斯焦急地说道。
他拉着李维迅速蹲了下去，依靠砖墙的保护抵挡那些标枪的射击。
大量的标枪落在了李维的身后，然后落在了城墙上，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那些日耳曼人不顾生死地向前冲锋，有的甚至已经冲到了城墙上，他们拍打着胸脯，发出各种野兽的吼叫，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还不发动攻击吗？”
吕用阿斯苦着脸说道。
“再等等。”
李维看了一眼前说道，前边的日耳曼人还是太少。
越来越多的日耳曼人越过了第一道壕沟，大量的标枪不停地向城墙上射来，他们甚至已经压制了城墙上的还击能力。
从城墙上看去，可以发现下方漫山遍野都是日耳曼人。
奈苏亚发出了狂妄之极的大笑：“看了吗？这就是我们日耳曼人的实力。”
“发射！”
李维果断地说道。
接到李维的命令后，他身边的一名军号手用一种独特的节奏吹起军号来，军号声向四面八方传去。
听到军号声，投石机旁的近卫军们立刻点燃了引线，一名名近卫军士兵狠狠地挥起了击发锤，向下砸了下去。
“砰！”
一枚枚重达150斤的铁皮炸弹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飞向了天空。
它们越过城墙，最后重重地落在了距离城墙100罗马步左右的地方。
在那个地带，李维命人放置了大量的鹅卵石。
有的铁皮炸弹重重地砸在日耳曼人身上，直接将他们砸死，然后一路向后滚去。
炸弹在鹅卵石地上不时地弹起，然后落在地上，一路撞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吓得那些日耳曼人不停地躲闪。
那些铁皮炸弹最后停了下来，有的日耳曼人感到无比庆幸。
他们知道这种武器有着巨大的攻击间隔，这种间隔已经足以让他们冲到敌人的城墙下。
只是这空气中有着什么奇怪的味道？
就在很多日耳曼人奇怪的时候，那些铁皮炸弹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轰！”
“轰！”
“轰！”
“轰！”
“……”
一枚枚装了100斤黑火药的炸弹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然后将炸弹内和地上的鹅卵石以超音速向四周飞了过去。
附近的日耳曼人直接被炸上了天，坐上最早的土飞机。
更多的日耳曼人则被那恐怖的气浪掀飞出去，那些小石子轻易地穿透了一个盾牌和身体，将他们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