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厉辰风瞳孔微微收缩。
“我听说苏小姐不是人,而是狐妖,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这次遭劫之后显了神通,以后不方便在秦城出现,所以……改去别的地方生活了。”乔南硬着头皮开口。
厉辰风注视着他,好一会儿才轻启薄唇。
“滚出去。”
“是!”
乔南身体紧张地行了个军礼,才准备往外走。
“少帅,沐营长求见,说是苏小姐的事情有进展了。”林副官突然在门外请示。
“让他进来。”厉辰风说。
乔南悄悄走出去,站在那里等沐怀瑾过来。
只见他抱了个盒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乔南拦住他,用口型发出询问,沐怀瑾却是笑而不答。
林副官使了个眼色,乔南连忙让开。
沐怀瑾走进房间,把盒子放到桌上。
厉辰风打开后,发现是一套翡翠首饰。
“这是什么东西?”厉辰风皱眉。
“回少帅,这是咱们在信义时,您专门给苏小姐采购的首饰。”慕怀瑾说。
“你确定?”
“确定,这套首饰上里面都有特殊的暗码,市面上绝对找不到重样的。”
厉辰风动作停顿了下,把镯子拿起来仔细端详。
他平日里只管送,看到什么好物件儿,就想留给苏清月。
结果买的太多,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套首饰质地细腻莹润,翠绿浓阳正匀,圆润饱满毫无杂质,据说是百年难得的翠中珍品。
东西是南塘事发前两天送回来的,她平日里都嫌累赘,只在厉辰风的催促下才肯佩戴。
按道理来说,这些首饰不是应该安稳保存在库房里么,怎么会到了沐怀瑾手中?
“哪儿来的?”厉辰风用指腹在水波纹上轻轻划过。
“是雀关一个玉雕师送给手下的,他初次来秦城,做生意寻不着门路,于是便四处寻人求助。听说手下从信义带个女人回来,便送了这套翡翠珍品。我觉得眼熟,让人调查,又去找福伯确认,方才肯定苏小姐游湖当日,果真是戴这套手饰!”沐怀瑾说。
雀关与秦城,中间隔了差不多五百里。
这才几天,首饰的主人还没下落,它们却是像长了翅膀似的,已经跋山涉水在外面游历了一圈。
“玉雕师哪来的?”
“手下已经确认过了,这东西少说已经转手了三回,第一任卖主是个男人,没人知道他来历。”
“男人?”厉辰风眼神蓦然变寒,手指蓦然一松,玉镯当啷掉落,瞬间摔地四分五裂!
沐怀瑾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连忙补充道:“年纪已经很大了,五十多岁,身份应该是个商人,听口音好像就是咱们周边附近的人,说不定……是从南塘里打捞出来的,又或者是从别处收购的。”
厉辰风充耳不闻,始终盯着那套光华流转的手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有手饰在市面上出现……这件事,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他现在似乎越来越肯定:苏清月没死。
他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之前早在周府,她的本事就已经崭露头角,只是自己太大意,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结果才出门大半个月,就出了这样的漏子。
厉辰风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庆幸苏清月平安无事,一方面又忍不住憎恨。
他不知道那女人身在何方,又在南塘落水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但他们之间可以肯定的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一厢情愿的倒贴。
那女人人来都是默默接受,不主动示好,也没有任何承诺。
甚至在他打算求婚时,她还试图把顾思语往自己怀里送!
“苏清月,”厉辰风默默将这个名字咀嚼了无数遍,如今念出来仍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你若是死了,我念你一辈子。若是没死,最好祈祷别让我发现行踪……否则你会后悔自己活着!”
沐怀瑾走出去后,乔南还在院子里等着。
他几乎立刻间就凑了过来,“究竟是什么消息?大家一起做事,有什么好瞒的,生怕我们抢了你功劳似的!”
他好奇心重,对方捂的越严,他就越想要知道。
“我找到了苏小姐出事当天带的首饰。”沐怀瑾说。
“啊?在南塘里捞出来的么?手饰都出现了,人却依然下落不明,这么说苏小姐果然是狐妖啊!”
“以后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免得把傻病传染给我!”
沐怀瑾说完之后,便摇头叹气的走了。
乔南本打算追上去骂回来,却被林副官拦住。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你越是生气,就越如他的意。”
“什么东西,每次说话都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非得干死他!”
“好了,都是兄弟,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兄弟,我只认你,沐怀瑾算个屁!”
沐怀瑾心机深沉,与人接触从不交心。平日里说三句话,最多也只有一句可以相信,除此之外,个性也很变态,譬如喜欢虐待女人和俘虏。
乔南个性正直,横竖看他不顺眼。
不过在林副官的劝慰下,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你伤现在怎么样了?”乔南问。
“已经全好了。”林副官拍了拍胸脯说。
“得多谢那位奇人张先生!”
“谁说不是呢,但是没办法,我最近都找不到他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本来还打算请他帮忙找找苏小姐呢。”
“他有法子么?”乔南问。
“他们这种人会的东西很邪门,你没见识过,不会懂的!在周府时,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猛虎伏身满院子咬人,要不是有苏小姐,那天肯定要出大事儿!”林副官想到这里,语气坚定道:“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始终觉得苏小姐不会有事,我们一定还能再见到她!”
灵犀县,苏清月才走进城门,就打了三个喷嚏。
“哥哥,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事,多半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呢。”
“谁骂你?”代容好奇。
“一个我们得罪不起的家伙。”苏清月用无奈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