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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厉辰风错愕。

“没错,他们还偶尔聊天呢!”那人说。

他是师荣的部下,在厉辰风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观察力向来不错,所以少帅并不怀疑。

“聊什么?”

“听不清楚,两个人刻意压着声音,我担心会被人发现,不敢离得太近。”

厉辰风皱起眉毛,感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气息。

虽然他和肖文景已然形同陌路,那人无论是变态还是恋尸,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但他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肖文景最近很谨慎,连自己人都不许进屋,想要再深入追查,恐怕有些困难。少帅,还要不要继续调查?”

“不必了,我要过去看瞧瞧,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这会才清晨六点钟,天色微暗还没有亮透。

厉辰风决定到别院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他过来,张宝山的部下都很惊讶。

“少帅,您怎么来了!”对方紧张道。

“今天城里春日祭,我想带文景一起去看热闹。”厉辰风答的随意。

到了院子里,他脚步未停。

那些人也不敢阻拦,忙不迭地跟在后面。

“少爷还没起床呢!”

“无妨,我进屋等着就是!”

他走的急,三两步便到门前。

“文景,快点开门!”他扬声道。

“稍等……容我穿上衣服!”肖文景紧张道。

他这一记偷袭,不可谓不狠。

屋子里两个人,瞬间都精神抖擞。

苏清月才要进入玻璃棺,却被肖文景拉住。

两人眼神交汇,俱都意识到,厉辰风这个时候过来,很可能已经起了疑心。

她这会儿再进去,也难逃身份暴露的危险。

“躺床上去!”肖文景无声示意。

苏清月愣了下,立刻顺从照做。

肖文景用棉被盖住她的头,又故意拉住她一只脚露在外面。

做好这一切后,他调整呼吸去开门。

“干嘛呢,这么墨迹?”厉辰风似笑非笑道。

“抱歉,我……这里有些不方便。”肖文景为难道。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厉辰风说。

“不,我这里……有女人。”肖文景犹豫道。

厉辰风没说话,同他对了片后刻,忽尔笑了。

慵懒的笑容,玩世不恭中透着些许桀骜。

“你在讲笑话吗?”他说。

“没有,我是说真的。”肖文景侧过身,故意让他看清里面的景象。

从门口这边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里间床尾,一只白生生的玉足,怯怯地暴露在空气中。

由于太过紧张,女人的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感觉无辜又俏皮。

……是个活人,消息果然没错!

“哪儿来的?”厉辰风皱眉。

“到院子里说话吧!”肖文景说。

他走出门,轻轻把门关上。

两人在凉亭里坐下,厉辰风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但肖文景却分明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肃杀之气!

他肯定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过来试探。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干脆坦白!

“还记得三天前,我拍下来的那具女尸么?”肖文景说。

“当然记得。”厉辰风道。

“她其实没死,我把人买回来后,试着给她扎了几针,没想到……居然活了,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我起先也觉得很可怕,担心别人以为疯了,又或者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她,所以便对外隐瞒此事。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经历这些事很不容易,希望少帅能够替我保密,给她一条生路!”肖文景说。

“原来如此,那你和她……”厉辰风半信半疑。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肖文景说。

想起床上的女子,他不由自主红了脸,笑容也有些羞涩。

那种动情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本来想约你一起去看热闹,算了,我自己去吧!”厉辰风起身道。

城外春风固然惬意,可哪有沉浸在温柔乡里舒服呢?

肖文景的际遇,让他隐隐嫉妒,同时又感到不平。

为自己,也为苏清月。

人寂寞久了,心理果然是会扭曲……

他走后,肖文景如释重负。

回到房中,见苏清月还躺在那里不敢动,他便忍不住笑。

“没事了,出来透下气吧。”他说。

“终于走了!”她万分庆幸道。

“放心吧,有我在,绝不会让他再伤害你。父亲昨日提出离开,大帅盛情挽留,非让再住几日,我也很烦恼。这里是燕京,满大街都是他们的人,我实在不放心将你单独送出去。”

“此番我若能够侥幸逃脱,必当重谢文景!”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苏清月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此刻的她,肤色晶莹如玉,眉目好似薄雾孤山,气质柔婉清丽,那双盈盈水眸望过来……

不禁让肖文景心神激荡,竟是有些痴了!

厉辰风离开别院,径直去找府上军医。

“没有呼吸和体温的死人,扎针之后还能够复活么?”他问。

“这个……我只在民间奇谈中听过,却未有幸亲眼见识到。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尔出现些特殊个例,也属正常。”老军医答的谨慎。

他这番话话,让辰风想到了苏清月。

冬天陷入沉睡,到了春天就会醒来……

跟她比起来,那女尸的经历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想起苏清月,他便又一阵心烦意乱。

回来时顺便去看那条狼狗,连着绝食好多天,它现在已经骨瘦如柴。

当厉辰风走过去时,它仿佛嗅到了什么,突然间兴奋起来。

“嗷呜——嗷呜——”狼狗很激动。

“怎么了?”厉辰风问。

“嗷呜呜——”

“突然这么精神,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狼狗泄气地趴下,用爪子捞过食盆,竟默默吃了起来。

进食了?为什么?

厉辰风蹲在笼子边,陷入沉思。

少帅回燕京已经有段时间,夫人的相亲宴会也已经准备好。

晚上,她跟大帅商议。

“张宝山的儿子也在这儿,不如干脆让他也参加。倘若看上哪位小姐,我们就将她收为义女,双方还可以联个姻。看不上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损失什么……大帅以为如何?”夫人请示。

“这提议不错,就照你说的办吧!”大帅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