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顾清晚瞅着他，还是没有说出来，选择换了话题：“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之前她那么努力的喜欢他都看不到，时隔多年，他主动招惹，一定要和她联姻。
就算以前一直觉得他脑回路清奇，可婚姻大事，以她对傅希诚的了解，她断定傅希诚不是那种会把婚姻大事当儿戏，信口拈来就下抉择的人。
一个人守着执念在黑暗里走的久了，好不容易出现一束光，都能踌躇半天依赖好久，会不会，傅希诚对她，也是存了一点点的喜欢的。
傅希诚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她那张脸上表情千奇百怪，都能一个人演出一场大戏了。
“觉得合适，年纪到了。”
言简意赅的回答，婉转又不把话说太死。
顾清晚黑眸暗了暗，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最起码，两人真的在一起之后，傅希诚后悔了，那么她离开的也不会太难堪。
自始至终，为了这份单恋伤筋动骨的，都是她顾清晚。
“嗯，我知道了。”
勉强笑一笑，耳边碎发被风吹起，顾清晚望着他的眼睛：“那么，傅先生，以后请多多指教。”
以一个全新的身份。
好半天，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傅希诚勾唇：“这是想通了？”
“反正现在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又不是喜欢，就像你说的，两个人搭伙儿过日子，没什么的。”
可心里，到底是存了委屈。
她不会让傅希诚知道。
傅希诚，这三个字是她一生的劫数，她躲了那么久，才发现根本躲不掉。只是……曾经太卑微了，现在的她想在他面前，骄傲一些，不想再永远仰视他。
“那婚礼……”
“随后再说吧。”
没有爱情的联姻，有没有婚礼这个形式，都无所谓了。
她冲傅希诚招了招手：“我先上去了，傅先生，再见。”
像是赌气故意这样叫他，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她的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什么情绪都没有。
“傅太太，再见。”玩味的打趣。
一直到顾清晚的身影消失，他双手插兜立在楼下，楼上的灯亮了，接着是顾清晚的房间，窗帘后隐隐一个人影，站了几分钟，消失。
傅希诚没了防备，重新摸出自己的钱包皮夹，食指顿了顿，从一叠红色的纸币中间摸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傅希诚和顾清晚唯一的一张合影。
那还是他大三帮同系的师哥去照毕业照，师哥拍完照把学士服借给他提前体验毕业的感觉。
顾清晚是他们学校的常客，自从两人和好如初后，总喜欢来找他。给他打电话，他没换衣服去校门口接人。
她当时差点没认出来。
“傅希诚，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
其实也没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可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别人好看。
“我们来合个影吧。”
说完，也不等傅希诚拒绝，直接顺手拦下一个学生：“同学，能帮我们合影吗？”
她抓了下他的袖子衣襟，只是一秒，收回了手。笑了笑，改为比了一个数字二的手势，两人靠的很近，傅希诚能闻到她身上轻飘飘的洗发水清香。
顾清晚一直不晓得，当时站在她旁边的傅希诚用了多大的忍力才没有扯过她手臂把人压在怀里亲吻她。
后来，他把照片洗出来一直塞在随身携带的皮夹里。
听她提到看钱包，又是从老人家店里出来的，想必一定是老人家给她说了什么。
忍不住叹气，要有多喜欢，又多不敢靠近，才造成了他和她如今的局面，只能用所谓的商业联姻骗她和他在一起。
只希望，这一次，他和她不要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