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顾清晚头沉的抬不起来,眼皮动了动,黑眸缓缓睁开,带着刚醒的迷茫。窗帘被拉开半边,阳光正好。
身下的薄被动了动,顾清晚下意识的顺着被子被扯的方向看过去,在触及男人穿着睡袍晾在空气里的手臂时,大脑顿时清醒。
抬腿,用力一蹬。
傅希诚本就睡的靠床沿近,还没翻身,人已经直挺挺的跌下了床,阴郁的目光探向顾清晚:“醒了?”
顾清晚脸红的能滴血。伸手抵住前额,什么也想不起来。脑海里有关昨晚的事情,只停留在了昨晚和傅希诚一起玩游戏。
又喝高了。
傅希诚挣开身上的被子一角,站起身,故意当着顾清晚面揉了揉自己的腰:“傅太太晨起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
顾清晚舔了舔唇瓣。
想开口问他,又不好意思。
明明昨天刚和傅希诚领证,领完证两人达成协议,各过过的,不亲密不接吻,只是假夫妻。
结婚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在傅希诚身边醒来,尴尬不。
空气里很静,让人坐立不安的静。
顾清晚摸摸头发,余光瞟了眼傅希诚,他身上一身深灰色的睡袍,头发凌乱。
又揉了揉耳朵,咬牙。
没在他身上瞧出什么不同,尤其是什么红色的印记,悬在心口的一口气这才放下来。
又低头瞅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哑然:“傅希诚,我身上的睡裙……”
不是她的。她昨天根本没回家,行李都没带。
“新买的。”
随意扯了个谎,没说是他自己设计的。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昨晚……”
傅希诚看她欲言又止,脸憋的通红,忍不住捉弄她:“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都忘了?”
顾清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以后万万不会再碰酒了。
“傅希诚,我……昨晚只是喝醉了,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我向你道歉,我没……”
傅希诚抿唇,脸色沉的厉害:“这是闹哪一出?”
“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不必道歉。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是合情合法。不过……”
目光一转,落在她脸上。
顾清晚别开眼:“你说。”
心里隐隐生出一种含糊不清的焦灼,总觉得此时的傅希诚,脸色冷的可怕。
双手压在干净的被面上。
“我们都签下了合同,就按照彼此的合同办吧。从今天开始我搬去二楼住,都方便。对了,我请了一个保姆,不久便会住进来。”
顾清晚听了,点点头。
双手死死绞住被单一角,眼里,一片死寂。
傅希诚背过身,整个人透着一种疏离,立在墙角:“要不是真没合适的,顾清晚,我不会找你。”
声线很稳,又沉。
“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各过各的,挺好。”
这话像是对顾清晚说,又好似全是说给自己的。
叹了口气。
好半天,顾清晚才出声,开口的声音却是哑的:“真巧,我也这么想。”
顾清晚察觉到,傅希诚的背影颤了下。没再搭腔,走到旁边的衣柜,拉开,从里面随意扯下件西服,要换衣服。
顾清晚拉开被子下床,慌乱的找到拖鞋,穿上,眼帘低垂:“你换衣服吧,我出去。”
只是假夫妻,关系再熟,也要避嫌。
顾清晚人刚走到门口,身后傅希诚开口:“还有,做全职太太或者来我公司做助理,你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