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晚人走到车边,修长的指尖敲了敲季子言的后背。
季子言不知道和傅希诚说了什么,傅希诚人推开车门,走下来。两个男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顾清晚身上。
顾清晚避开季子言的脸,现在看这张脸,顾清晚都有心理阴影了。
“谈完了?”
“老公,你过来,我累了。”食指微勾,当着季子言的面,气死他。声音温软,那句老公叫的傅希诚很享受。
闻言,傅希诚抬脚,两步走到女人身边,附身就要抱顾清晚。顾清晚这才看季子言:“这么巧,季先生也在这里?找我老公有事吗?”
眉眼弯弯,笑容无害。可她开口的每句话都在提醒季子言傅希诚和顾清晚已经结婚的事实。
秀恩爱给他看。
季子言低头看了眼自己口袋里的怀表,刚才和傅希诚聊了两句,让人意外的是,顾清晚并没有将他有人格分裂的事情说出去,莫名的,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
痞笑:“对啊,我和小傅傅准备一起去看电影,傅太太要一起吗?”
顾清晚眉头一皱,双手用力去抓傅希诚的衣袖:“老公,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护犊子的样子,逗笑了季子言。
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季子言站直身体和傅希诚对视:“那你就好好回去陪你太太吧。我们,改日再约。”
后半句话刻意拖长了语调。
留给顾清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顾清晚暗自吐槽,当着她的面还想挖墙角,真是厉害了。
人走后,顾清晚立刻恢复了精神,就要从傅希诚的怀里撒开手,人还没走远,就被傅希诚拽了回来:“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顾清晚放弃演戏,和盘托出:“好了啦,看透不说透我们还是好朋友啊,傅先生。”
傅希诚揽过女人的肩膀,低头,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在他鼻尖萦绕,很好闻,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味道。
“谈的怎么样?”
“傅先生,你确定要和我站在大马路上聊天?”
傅希诚这才拿过钥匙开了锁,顾清晚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想到季子言刚才要开车门坐副驾驶,她咬唇:“傅希诚,你的副驾驶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坐。”
傅希诚扣好安全带,很轻的笑了笑,两人视线对上,他好听的嗓音掺杂了某种勾人的诱惑溢出喉间:“我的副驾驶只留给傅太太坐,没有其他人坐过。”
“是吗?”
顾清晚半信半疑。
车子一路开回公寓。佣人已经备好了晚餐。
两人坐下吃饭,顾清晚手受伤,傅希诚直接将人抱坐在他的大腿上,喂她吃饭。
顾清晚也没再挣扎,安静的任由他喂了小半碗米饭,吃完饭,两人上了二楼主卧。
顾清晚洗不了澡,简单的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拿过护肤品涂抹,傅希诚去冲了个澡,只裹了件浴袍出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傅希诚眼神的暗示太明显。顾清晚故意在梳妆台前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坐的腰疼,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
“好困哦,老公,我先睡了。”
不管傅希诚有什么小心思,她先把话撂在这里。
“可是,我还想……”
三两下将人抓了过来,顾清晚想起正事,打断他:“我今天去见了编辑,然后这部电视剧会在帝都拍,剧组的人为了方便我随时修改剧本,让我跟组。”
傅希诚安静听着,没搭腔。
顾清晚半跪在床上:“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想办法回绝。”
傅希诚附身:“乖,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之前让你签下那份合约,也是为了让你自己能够选择。”
顾清晚怔住,生出一种感动的情绪。
“所以,你当初要我签合约去你公司做助理,或者选择做全职太太,本来就是为了……”
眼睛红红的。
傅希诚指腹贴在她眼角:“现在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
谁让他之前自己不承认来着。
顾清晚哼了一声。
“傅希诚,你对我真好。”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的视野内两个人的感官都特别敏感,她靠在傅希诚的胸口:“你知道的,我爸一直都对我要求很高,不过也不怪他,也算是我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当初去南大要选那个专业。”
“导致他以为我也是想从政的。”
傅希诚亲亲她的额头:“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中国党史?”
那么多专业,如果不是她喜欢,为什么不选别的。
顾清晚眼睛亮亮的:“傅希诚,我选南大是因为你,选这个专业也不过是因为南大没有我想选的专业,就这个专业看起来也只是不那么讨厌。”
话刚说完,眼前的视线被男人挡住。
顾清晚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傅希诚大手轻轻一拽,睡裙就被他扯破了,动作还慢,带着点磨人的意味。
伴随着他的吻落下的,是他低声的无奈:“对不起,你那么喜欢我,我应该早就把你娶回家的。”
说到底,是早在他心底扎根的自尊和骄傲在作祟,至于后来……他是怕他的病伤害到她。
如果被顾清晚知道他的病情……傅希诚停下动作,改去吻她的额头:“睡吧,以后你只要做你喜欢的就好,有我在。”
顾清晚躺在男人怀里没多久就陷入了深度睡眠里。傅希诚碰碰她的唇,替她盖好被子,下了床。
落地窗前,男人高大的身影矗立良久,五官的神色淡漠如常。那种没有安全感的空虚和害怕占据了大脑。
他既害怕顾清晚知道他的病情,又怕她因为同情他选择继续留在他身边。
同情?他从来也不需要,更不想需要。
指尖燃起了一根烟,回头,床上的人睡的很沉。怕吵到她,傅希诚掐灭了指尖的烟,迈开长腿出了卧室。
门关上。
床上的顾清晚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床边的床头灯,瞥见被傅希诚搁在床头柜上的钱包,迟疑两秒,拿过钱包。
打开钱包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黏在了钱包夹层的照片上。
忘记了呼吸,眼前的视线模糊起来,一颗泪砸在照片上,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脏酸涩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