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顾清晚感觉到傅希诚在她额头吻了吻,本以为他吻一下就会离开了,结果他加深了那个吻,将本来浅睡的顾清晚给亲醒了。
嗯,大早晨被傅希诚亲醒,顾清晚的脾气差了不止一点,随手抓过手边傅希诚的手机就朝他甩过去。
力气不大,傅希诚抢过她手里的手机,要不是她现在还处于未睡醒的状态,自己就真要换手机了。
好在,幸免于难。
见顾清晚已经睁开了眼睛,傅希诚直接附身,吻住了她的唇,顾清晚被他吻,只能被动的承受,突然肚子传来一阵跳动,顾清晚推了推傅希诚,傅希诚人这才停下:“怎么了,晚晚?”
声音暗哑,却意外的好听。
“刚才肚子被踢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咬唇。
“真的?”傅希诚大手轻轻落在她的小腹,目光里全是爱意。
“好了,你赶快去工作吧。”抬手推了他一把,傅希诚这才起身,给顾清晚一个眼神,示意顾清晚帮他系领带。
顾清晚慢悠悠的坐起身,不情不愿的帮他系好领带,傅希诚趁其不备,又在她唇瓣上碰了碰才离开房间。
傅希诚离开后,顾清晚又在床上补了会儿觉,等到再醒来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多,她下楼简单的给自己做了早餐,饭还没进口,接到了顾朝的电话。
“丫头,王守枫已经被抓进去了,咱爸的事情警局那边也已经出了结果,之前交给警方的证据全是王守枫伪造的证据,他收买了警局的一个公职人员,那个公职人员还是在傅希诚派人监控调查了很久之后才承认的,他的手机里存了他和王守枫所有的来往交易短信……”
顾清晚盯着面前的牛奶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食欲。
就算已经帮顾筠尧恢复了清白,他的人生没有污点,可顾筠尧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听到电话这边的顾清晚说话,顾朝怕她想多,出声安慰:“爸本来就有高血压,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这道理顾清晚当然都懂,可是明白道理和接受现实又是两回事。
挂掉电话,顾清晚上了二楼,她翻出了之前傅希诚画的漫画,坐在卧室的摇椅上看。
下午,顾清晚搬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
最近这段时间顾清晚明显感觉行动不便了很多。
迷迷糊糊的靠在身后的摇椅睡了过去,等到顾清晚醒来,就看到窗边立着的身影。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顾清晚动了动唇,看到熟悉的背影,轻声叫他:“傅希诚?”
傅希诚转过身来,看到沙发上的人慢慢起身,他黑眸里划过的是对她的怀疑,以及一种难以明说的抑郁。
“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清晚微微怔了一秒,反应过来他说的可能是洛安,她皱皱眉,不知道傅希诚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慢慢的朝傅希诚走过去,下一秒,傅希诚已经拽过她的手臂将她压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我们只是朋友,傅希诚!”
傅希诚的眼角泛红,身上阴冷的气压让顾清晚本能的身体颤了下。
“你在怕我?”
大手落在她的额头,冰凉。
“傅希诚,你到底怎么了?”傅希诚的脸色很差,顾清晚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抑郁和压抑,他捂住了自己的头,表情很痛苦。
她推开他的身子,正要抬手看他到底怎么了,傅希诚推了她一把,顾清晚的身子朝地上摔去,慌乱间,本能的求生欲让顾清晚的膝盖撞向了旁边的床角,闷哼。
上半身被挡了下,顾清晚才没摔在地上,歪在了大床上。一头青丝散开,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膝盖已经朝下流血了。
触及到她膝盖上的血,傅希诚愣住,甩了甩头。
回过神,慌乱的扑到顾清晚身边,半跪在床边去看她的伤口。
“晚晚?”
顾清晚收回了自己的腿,不让他去碰。
“是我害你受伤的?”
顾清晚想到他可能是抑郁症发作了,很有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高大的身影看上去那么孤单,尤其是在她的腿缩回去了之后,他不动了。
“我……对不起,晚晚。”
傅希诚站起身,出了门。
没多久,他拿着医药箱进来,顾清晚随手扯过床边的纸巾,擦掉了膝盖上的血迹。
房间里异常的冷寂。
傅希诚帮顾清晚处理好伤口,离开了房间。
顾清晚在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或许,现在对傅希诚来说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才是最好的方式。
……
书房里,傅希诚找到了药瓶,双手颤抖的拧开了药瓶的盖子,刚才的他也记不得自己为什么突然情绪就不受控制了,白色的药丸掉在了地上,傅希诚捂住自己的头缓缓在地上坐下。
药丸散了一地。
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傅希诚找到了季子言的手机,给他拨过去了电话。
“在休息吗?”
那边的季子言低笑:“这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休息,这么宝贵的时间……”
“我问你一个问题,严重的抑郁症会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吗?会不会出现自己情绪不受控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这样的状态?”
季子言搁下了手里的高脚杯,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
“怎么说呢,人格分裂会产生短期的记忆消退,但是严重的抑郁症……”
顿了顿,季子言再次开口时的语调已经变了:“不仅会伤害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说不定会死的哦。不过,既然她爱你,她肯定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预设。”
“不,我不要……季子言,这个病真的好不了吗?”
“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建议你最好和她分开,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还有,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以后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真是发愁,你这样的男人居然会相信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让他做你的心理医生?”
傅希诚深呼吸,黑眸沉了沉:“你不是季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