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佩服之余他也更加的惧怕了起来,一是怕自己的小动作会被他们发现,二是更怕他们会夺了自己这个位置,所以,他对付余府也越加的不留情面了起来。
可是,不论他再怎么使手段对付余府、对付余家人,余家都始终平静如水的起不了一丝涟漪,让他的心中越加恐惧的时候,也越加的忌惮了。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就在他暗搓搓对余家动手的时候,余逸和孟梦居然醒过来了,所以,他这才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他借着看望他们找他们出主主意的由头,就是想看看两人有没有发现他的动作,结果,试探来试探去的,却一点也没有试探出来,要不是临走时余逸那暗讽的话,估计他到现在还在沾沾自喜他们没发现呢!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和小动作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报复他,对他下手?
坐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了一路,他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好在他们现在只是警告他,并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这样自己也有时间准备准备了,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看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王府里,他想想了想还是去看了自己的王妃聂苒儿,虽然余逸的那番话有暗讽他的意思,但是,不可否认的他那个主意确实不错,而且,接下来他要处理父皇的葬礼和登基事宜,朝堂上的事肯定会顾不过来,而他又不想再壮大余逸、孟梦他们的力量,那么聂家也该派上用场了。
既然决定启用聂家,那他这个王妃肯定是要关心关心的,而且,就算不启用聂家他也该去看看她的,更何况,她现在可还怀着身孕呢!
不管她第一个生下的是男是女,那都是他的嫡子(嫡女),待他登基后,那便是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到时候想要施行一些政策,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了。
而且,最近他一直在宫里忙着处理那些事情,一直都没时间来看看她,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也该关心一下她和腹中孩子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妻子,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理应如此的!
缓步来到她的院子时,她正好在用晚膳,陪着她用了晚膳后,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她的身体情况,确认了她一切都好后,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她,他便回书房和自己的谋士商议事情去了。
他走的是干脆,却不知聂苒儿心中现在有多苦,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聂苒儿不自觉的留下了一直忍着的眼泪,心中无数次的问着自己,嫁给他到底值不值得,而每次得到的答案,却一次比一次让她感到心寒。
之前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她或许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毕竟,再怎么样他也只会有两位侧妃和几个侍妾,他就算不喜欢自己也多少会真心待自己的。
可是现在……他即将要登基为帝了,而为了巩固地位,他登基后,他势必会从那些世家中选妃的,那也就代表着,未来她不但将要和数不尽的女子争抢他一个,而且,还要防着这些后进宫的世家女对她下手,毕竟,她要坐的那个位置,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啊!
而且,她也不是蠢笨之人,今日他之所以会来看自己,还不是因为他需要聂家帮他吗?
他来看自己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给聂家传话,要想他对自己好聂家就要尽心的帮他,要是聂家不尽心帮他,那么,那个位置到最后是不是她坐上去,那可就两说了。
一旦她坐不上那个位置,她的孩子便也就不是嫡子了,那她和聂家的地位,自然也就变得不一样了,国舅爷和普通妃子的母家,哪个身份更加的吸引人,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可是,越是想的明白她的心中越是觉得苦,同时,也对他这无情的样子感到心寒,本以为他与其他的皇家人会有所不同,谁知到头来他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人,皇家果然无情啊!
终究是她奢望太多了……
默默的站在院门口良久,直到感觉腿脚被冻的有些发麻了,她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确认自己的仪态没问题后,她这才语气淡淡的对着自己的奶嬷嬷说道:“嬷嬷传话回去,聂家是时候该动起来了,那些荣华富贵他们能不能抓的住,我能不能坐上那个尊贵的位置,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她那奶嬷嬷闻言,得知自家小姐这是想通了,不再去纠结那些情爱问题,懂得该如何取舍了,她便也就放下心来了。
缓声应下了,又温声细语的安慰了她一番,免得她情绪激动影响了腹中胎儿,等确认她没事了,她亲自伺候好她回房休息后,这才去安排此事。
这一晚,得了消息的聂家,书房的灯火又是一夜未灭,聂家的当家人和有才能之人,全都聚集在了书房商议此事的取舍利弊,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就看他们之后在朝堂上如何做了。
不管大家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大雪依旧是如期而至,再大雪又一次降临京城的时候,老皇帝的葬礼也到了。
正月十五,本是阖家欢乐的喜庆日子里,南朝百姓们却是一身缟素的跪送着他们的天子,老皇帝这些年来虽然做了不少的糊涂事,可是,在这最后的一年里,却是做了不少好事的,所以,在他葬礼的这一天,即使是寒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了百姓们送他的那颗心。
当孟梦和余逸站在城墙上看到城墙下那些跪拜的百姓时,不由感慨道:“也不知道要是老皇帝看到这副场景会不会笑醒,他哪怕做了那么多的糊涂事,惹来那么多人的怨恨,可是,却因为他这一年的作为,这些单纯的百姓们就愿意为他如此送葬,让他走的风光,这也算是让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贤君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