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闻茵一只手打着石膏,光荣负伤去学校了。
出门那会儿,首长大人还说要亲自开车送她,吓得她借尿遁从后门遛了出去。
盛战这才回来第一天,她就折了一只手。
再下去,她的腿恐怕也岌岌可危了……真是令人窒息啊。
闻茵所在的大学,坐落在大学城区,离盛公馆有很长一段距离。
当年因为她突然有孕,被迫休学一年,所以比普通学生晚了一年入学。
如今大四,课业不多,大家都在忙着论文,忙着考研,忙着找工作。
她却因为嫁进盛家这三年,过上安稳的守活寡生活,被磨平了斗志,只求两个孩子平安长大,其他别无所求。
可是盛战这一回来,彻底搅乱了她的生活节奏……
闻茵走了一段小路,来到公交站,正在等车的时候,身后叭叭两声车响——
她回眸,昨晚同学会上才见过的银色轿车,再次映入眼帘。
闻茵挂着石膏的手,手指反射性一颤。
车窗玻璃徐徐下降,男人握着方向盘,朝她喊道:“闻茵,上车!”
闻茵没理,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她后退几步,准备去乘后面的公交车。
突然,银色轿车扬起一阵油门声,紧接着——
嗞——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上空。
银色轿车嚣张挤在了公交车前面,拦住了闻茵的去路,引来公交司机的谩骂声。
男人寒着脸看向闻茵:“你不上车,我就一直堵死这里!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闻茵细秀的眉,微微凝结。
她望了眼车内,西装笔挺的俊逸男人,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只好弯身进了车。
等闻茵坐好,车子迅速驶离公交站。
车内,飘着一股浓烈的古龙香水味道。
“咳……”闻茵忍不住呛了几声。
男人见状,悄然打开车内空调换气档,“你的手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一提起昨晚,闻茵忍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点炸!
“顾岩州,我以为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现在你这样到底要干什么?要嘲笑我,要戏弄我,要挖苦我,昨晚我都已经受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昨晚……你后来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顾岩州一边驱车,一边问道。
“你管我去哪儿?”
昨晚同学会,闻茵没料到顾岩州会突然出现。
她看着顾岩州日益成熟的英俊侧脸,往事浮上心头,却早已物是人非。
五年了,闻茵想过无数次和顾岩州再重逢的场景,却远不及昨晚的狼狈可笑。
若不是因为顾岩州,她昨晚就不会醉酒,也就不会遇到盛战。
闻茵想起和盛战的一夜错乱,心跳不禁乱了节拍,对顾岩州的语气也冲了起来。
“闻茵,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顾岩州斜眼看了下她,目光再转回正路,语气异常严肃,“昨晚你没有回答我,我不死心。我想问清楚——五年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嗞——
倏然,顾岩州将车停在了路边。
车内一片静默。
闻茵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硬硬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