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裘母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孩子,‘你是个乖孩子,也不想被人冤枉吧!告诉阿姨真相好吗?’
小孩儿看看母亲,又看看裘尧,最终低下了头。
‘是我自己摔倒的!’
‘什么?’说着女人一把扯住孩子的 后背,‘你这死孩子,还学会撒谎了,嗯?’
裘母拦住女人,用手轻轻抚抚那孩子的后背,‘大嫂,孩子还小,何必这样子呢!’
女人朝着裘母用鼻子哼了一口气,‘你以为所有人家的孩子都和你家孩子一样吗?我家孩子将来是要当大人物 的!’
裘母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大嫂,其实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没有理由和空『穴』来风的 ,但是一直发生的这几件事儿,到底是为什么,我想您是比我更清楚的吧!’
‘我不清楚像你们这种人,是真的不能打交道的。’说着女人一把抓起孩子,朝外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小裘尧眼里含着泪,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妈妈,爸爸他……’
裘母笑着摇了摇头,‘以后,别干那种在别人家门前撒『尿』的事情了,虽然的确很解气,但也不能让别人小看了我们。’
小裘尧认真的点点头,‘那听他们说的,爸爸和别的……’
‘不要听别人说,孩子,难道你有母亲还不够吗?’裘母将裘尧抱在怀里,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司诺伸手为裘尧擦掉眼角的泪,“很不容易吧!你都哭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裘尧一愣,但随即笑了起来,“其实这些事情也都还好。那类的事情,经常会发生,人言可畏,从不是一句虚言,即使有些事情根本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但他们还是会『插』进一只手来,多上几句嘴。其实我心疼的还是妈妈。即使到死 ,她都不曾提起过一句关于那个 男人的事情。我想她是恨着那个男人的,所以连一句关于他的事情都不愿意提起,可是我又怀疑,她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因为我偷偷看见过一次,她对着一条项链一直垂泪。”
“那你想见他吗?”
裘尧的声音里满是冰冷,“她死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司诺顿了顿,“你开心就好。”
“我现在很开心!”裘尧笑笑,看着相框里的女人,“妈,我过的很好,你放心吧!”
只能说共鸣可以让两个相距很远的人慢慢的靠近。
……
“还没有死吗?”一个一身宽大黑袍的老头儿满脸严肃的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身体微微颤抖着,“老爷子,还,还没有!”
“哼!”老人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倒是命硬!”
那医生偷偷打量着老人的眼光,见老人的眼神 仍旧直直盯着病床上的人,他知道,老爷子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躺在那里的那人,那人躺了已经有七八年了,老爷子仍旧没有弃了他,即使是个活死人,也养着他。
“大少爷吉人天相,会好的!”
“是吗?”老头儿看着玻璃窗里的人,“他太任『性』了,和他那不争气的大哥一个样!”
“他们,他们迟早会明白您的用意的。”听着老头儿的语气,他知道,这次,他猜对了老头儿的心思了,只是还没有开口,一把刀锋从那医生的手臂划过。
一直站在老头儿身后,像是隐形人一样的伍宁忽然身形一变,那医生感觉手臂一痛,反应过来的时候,血已经从手臂里喷了出来。
那血就像花儿一样,手臂附近的白『色』大褂,在一瞬间就被染成了一片殷红。
那医生一脸畏惧的看向跟在老头儿身后,满脸杀气的伍宁,腿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
伍宁的表情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他的手里真拿着一把月牙似的到,血顺着弧面儿,滴在了地上。
白大褂哆哆嗦嗦的跪正身体,赶紧爬在了老头儿的身前,他不敢触碰到老头儿,直接磕起了头。
“老爷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饶了我,我跟您这么久了。”
老头儿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大褂,笑了,将目光转向了伍宁,语气中颇多怪罪但目光中却不见半分,“你瞧你,一言不发就动手,把赵医生吓得。”
伍宁一言不发,只是垂下头,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伍宁退后,赵医生这才颤抖着用袖子擦擦额上的 冷汗,只是他还没有舒口气,老头儿冷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你知道你错哪里了吗?”
“啊!”赵医生一愣,赶忙跪正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又磕起了头,这次比上一次的力气用的大了许多,直接磕出了一层血。
“起来吧!这么好的脑袋,磕破了,可就不好喽!”老头儿摆摆手,看向伍宁,“是我这个糟老头子长得太凶神恶煞了?”
伍宁垂着头,声音冷冷的,沉沉的,“不是!”
“您老是威严,威严。”赵医生,赶紧说着好话,只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您说我哪里错了,我肯定是哪里错了。”
老头子转身,在地上投下长长的背影,那声音幽幽的,空寂的过道里,只有老头儿的声音回『荡』着。
“老头子年龄大了,不喜欢别人猜我的心思!”
伍宁抬眸朝玻璃窗里面看一眼,转身跟着老头儿走了出去,刀面儿上的血迹已然变得干涸,但伍宁 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将刀默默的收了回去。
有些人活着,心却死了,或许就那样躺着,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的事情。
老头儿刚一迈出私人疗养院,便有一把伞 撑在了他的头顶,看着那气势滔滔如浪的大雨,他叹了口气,是对是错,他这一辈子早已分不清了,反正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在怪他,都是在质疑他,不是吗?
一个用长眠地下来威胁自己,一个用常年不醒来反抗自己。
他们两兄弟都觉的这一切都让他们满身肮脏,他们都宁可放弃到手的富贵而追随那庸碌的生活,没有他的残忍和手段,哪能有集团现在这么大的成就。
他们一个个的逃离,他要用最后的结果告诉他们,他是他们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个孩子,他势必是要找到的,只不过……
老头儿将手高高的抬起,朝跟在身后的人挥了挥。
一个身穿黑『色』上衣的男子凑了过来,老头儿在那人的耳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