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听着裘尧的话,冷绮月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她的思宁,该是迟了多少的苦啊!恨在心里一点一点的凝聚,冷绮月的心里暗暗的记着裘尧说的每一句话,他会记住裘尧提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名字,将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思宁的人,全部都送入地狱。
有些事情,有些话,冷白和冷叶其实都是不想听的,可是此时站在这里,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傻兮兮的站在原地。
裘尧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说法就好了,人其实能够活着,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慈悲了。”
冷白在心里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孩子看着年龄不大,心智倒是蛮成熟的,居然都能看透生死的奥妙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也不是一句空话,只有真正的面临死亡的时候,你才能知道,死亡到底有多可怕,它不仅仅是一个字,而是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压抑。
“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吗?”冷绮月看向裘尧的目光有些心疼,他该是有怎样不幸的童年,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听到冷绮月的话,裘尧失落的摇了摇头,嘴角含着苦笑,“没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虽然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思绪不一样,可是听到裘尧的一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有人的心情都是重重一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也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为了生存而不断的拼搏着,厮杀着,只是偶尔累了的时候,私下里偷偷『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冷叶看一眼冷绮月,嘴角微微的挑起一个弧度,他其实也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冷绮月,这个他生命里的第一束光,有她在,他就不是一个人,即使他并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但他可以做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那一个。
冷绮月此时看着裘尧的目光十分的温柔,她不会再让她的思宁一个人了,以后,她会尽到一个母亲应该尽到的责任,让他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着。
阿令的事情,她不会告诉思宁,思宁的身世,她也不会告诉思宁,那些仇恨,那些黑暗阴冷的事情,就让她一个人去做吧!她要让她的思宁能够真正的永远宁静,温暖。
“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会有其他的人出现。”冷绮月的眼睫『毛』微微的垂下,“总有一个人,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裘尧点点头,脸上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粉红,“是的,那些人或许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或许真的是和亲人一样亲的人。”
想到司诺,裘尧的心里是暖的,有很多人给过他温暖,可是司诺给他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裘尧并不是一个会主动索取的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的重点都会在自己的感受上,他们做的已经很够了,可是司诺不一样,和司诺在一起,裘尧总会产生一种不一样的共鸣,或许只是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默的站着,可是即使是那样,也会让裘尧觉得十分的温馨。
裘尧的表情让冷绮月觉得有些怪怪的 ,可是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只是感觉裘尧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幸福的样子,这让此时的冷绮月也并没有多想什么。
“以后,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你的亲人。”冷绮月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看向裘尧的目光更加的温柔了。
“嗯,可以的。”有的时候,人的缘分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只是一个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陌生人,可是冥冥之中,似乎两个人早已经相识了。
裘尧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和其他人走的近的人,可是此时的他,看着冷绮月的脸,忍不住吧一些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原本没有联系的两个人,阴差阳错的产生了联系,而他们命运的轨迹,也慢慢的开始了重合。
一个错误的开始,就注定了也会是错误的结局,只是现在的他们还以为,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他们并不知道,或许以为的正确,是一步一步,慢慢的错下去的开始。
……
裘尧计算好的,他和司诺一路回家,到了路口分开的时候,他可以目送司诺离开,然后再转头去医院给冷姨送饭,可是今天这堂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拖堂都拖了有十多分钟了,还是没有半点下课的迹象,裘尧感觉自己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忘我是人生的一种境界,代表了你对某件事物的专注程度,也体现了时间相对『性』的客观存在。
对于此时的老师,或许所讲的内容真的十分的让人意犹未尽,但对于归心似箭的裘尧来说,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抬眸看看讲台上讲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老师,裘尧内心只觉得下课无望了。
司诺狐疑的看一眼裘尧,这已经是裘尧这一天,第n+1次朝讲堂上看了,次数之频繁,真的是前所未有。
察觉到了司诺的视线,裘尧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不好好听课,今天是真的有事情要做,所以……”
“我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说就好了。”司诺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裘尧有自己的空间,即使他们的关系再亲近,有些东西,他总是过问,还是不好的,裘尧是个心里有自己打算的人,他如果想说,无论何时,他都愿意去听,去帮助他,如果他不想说,他也会尊重他心里的想法,静静的陪着他就好了。
“谢谢你!”裘尧仰起脸,朝司诺笑了笑,虽然谢谢是最没用的感谢,可是他还是想谢谢司诺。
司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裘尧的头。
头上的触感似乎被无限的放大,裘尧感觉自己的发丝微微有些发烫,『迷』『迷』糊糊中,老师一声令下,下课了。
此时的同学们早已经被磨光了下课的热情,收拾东西都是一副慢慢悠悠的模样,就像是心理学中的破窗效应,反正窗子已经破了,破一块和全部都破也没有什么区别。而现在下课,反正都已经迟了有四十多分钟了,再迟一两秒,也就不重要了。
别人不着急,裘尧的心里却是很着急,裘尧撩起袖子,抬腕看看司诺送他的手表上的时间,“司诺,我得先走一步了,时间真的不早了。”
司诺点了点头,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手上的东西,“没事儿,你快去吧,到家给我打一通电话。”
“哎!好。”裘尧应了一声,把书包往后一抗,快步朝校门外跑了出去。
裘尧一路上跑的很快,也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路边的车辆,只是当他注意到马路中央的时候,不由得吓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裘尧感觉自己最近真的应该去庙里上一炷香,最近真的是衰爆了,他觉得,他以后都不会再开车了,因为他真的是八字和车辆犯克,遇上马路和车辆,他就没有顺利的时候。
此时马路中间,一辆红『色』的限量版的法拉利正在马路中间疾驰着,而就在正中间,正蹲着一个大概七八岁,扎着个马尾小辫儿的小女孩,低着头,手向前伸着,似乎是在捡什么玩具。
小孩儿的世界是简单的,单纯的,当他们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是他们的全世界,此时的小女孩关注的,只有她眼前的东西,却丝毫没有发现即将到来的风险。
疾驶的法拉利速度很快,看那车辆『骚』包的装扮,裘尧就知道,那车主估计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物。
眼看着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裘尧深深的提了一口气,快速的冲向了小女孩,他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阿门,如果这次没有事儿,他一定会去城市里的所有佛庙都去上一遍香。
如果佛祖真的存在的话,鼻子也该是被裘尧气歪了,拜佛庙,嘴里叫的是阿门,除了裘尧,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有时候,人的极限是无限的,你到底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怎么样的水平,没有尝试过,就永远没有发言权。
这也是第一次,裘尧觉得他有飞『毛』腿的潜能,如果不是跑太快,真的心脏受不了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报体校,让他短跑,那绝对是万无一失小菜一碟。
只能说上天对裘尧真的是十分的关照,红『色』法拉利的主人也并不是草包,当看见裘尧冲出去的时候,那车身摆了几摆,还是在裘尧的身边堪堪的停下了,而停下来的地方,几乎就是刚刚小女孩儿蹲着的地方,一分一厘都不会差。
而裘尧冲的很猛,冲过去的时候抱起小女孩就朝着旁边一滚,刚刚好滚离了最先的位置。
他似乎感觉到了汽车车身坚硬的触感,死亡与他再一次是一步之遥。
红『色』法拉利的车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少年从车的驾驶仓的位置上跳了下来。
那少年的年纪和裘尧似乎相差不多,眉宇间居然和裘尧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少年的个头似乎还比裘尧高一些。
少年一下车,表情就臭臭的,嫌弃的上下打量一遍裘尧,眼光傲慢的似乎要飞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