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池爸爸一时冲动做出点儿什么,池小年又是撒娇又是打滚又是卖萌地哄了好久,甚至连‘你敢为难他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这种幼稚的威胁都用上了,这才敢让余深光把车开进小区。
也许是感觉到了杀气,余深光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车停好,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往池小年家的方向走。
池小年跟在他身边,正要给他重温一遍自己的家庭关系,结果刚一开口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到她家门口站了一堆人,目测好像是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更骚的是他们手里还都捧着花,她表姐甚至还举了个大大的应援牌,知道的这是在见家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余深光线下见面会……
有那么一瞬间,池小年想拉着余深光扭头就跑。
太丢人了!她不认识这群颜值即是正义的变态老阿姨!
而看在余深光的眼里,就是一群捧着鲜花的……土拨鼠精,腿很短的那种。
也许是基因太过强大,池小年的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竟没有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六的,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她表姐,小小的个子还举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应援牌,远远地看过去,活像一个金刚芭比。
没等池小年拉着余深光跑路,这位金刚芭比就已经眼尖地发现了她,挥舞着手高喊了一声:“小年——”
池小年和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跑路是不可能了,她只能伸出她的尔康手,姐妹情深地高喊:“表姐——”
表姐扔了应援牌就往她的方向跑,也伸出了尔康手继续高呼:“小年——”
池小年:“表姐——”
两人一边跑一边喊,加个《千年等一回》的BGM就能本色出演许仙和白娘子。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就在池小年想要张开怀抱把表姐揽入怀时,表姐一个矮身就从她手臂下方穿过,径直奔向了她身后的余深光。
池小年:“……”我把你当表姐,你却想绿我?
她面无表情地回头,就看到表姐抓着余深光的手臂,兴奋地发出了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见到活的光神了!活的!你们快过来,我抓住他了!”
余深光:“……”我是谁?我在哪?表姐怎么了?
兴奋的表姐最终被池小年拖走了,余深光刚想松一口气,就看到那群手捧鲜花的土拨鼠精也全都围了上来,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围观什么稀有动物一样,一上来就是一连串令人窒息的灵魂拷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见到真的光神了,你能叫我一声妈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总决赛的相声再经典重现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伙子会跳舞吗?广场上的那种。”
余深光:“……”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你们的问题和《五天相亲三天模拟》里的对不上?
猝不及防被七大姑八大姨包围,不知所措.jpg
池小年好不容易把失了智的表姐拖到客厅,扭头就又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来,拯救被土拨鼠精们包围的余深光。
她敲了敲门框,尴尬地干咳了一声道:“妈,你们先放他进来行不行?”
池妈妈‘哦哦’了两声,这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整了整衣服,笑眯眯道:“光光是吧?别在门口傻愣着了,快进来坐。”
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稳重,她今天还特意穿了件宝蓝色旗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妇风范,结果一说话就把她跳脱的本性给暴露了个彻底。
池妈妈现在很懊悔,她努力收起自己的痴汉脸,后知后觉地端起了长辈的架子,默默捡回被自己丢了的节操。
余深光像是误入森林深处的白雪公主一样,被一群小矮人簇拥着进了屋,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安排。
有的人表面上一脸淡定,背地里手都在发抖。
有池小年这个话痨在,倒是不用担心冷场,她很自觉地就开始给余深光介绍家里人了。
“这是我妈,你们见过的。”池小年指着池妈妈道。
余深光对着池妈妈礼貌地一点头,脑子一抽就沉声道:“妈。”
本来还端着架子的池妈妈被这一声低音炮版本的‘妈’轰炸得连最后一点节操都不要了,捂着心口就一脸陶醉地倒在了大姨妈怀里。
啊我死了.jpg
池小年:“……”
余深光:“……”
池小年干咳了两声,继续道:“这是我大姨妈。”
余深光一脸乖巧,“姨妈。”
“啊!”大姨妈长叹一声,顺势就倒在了二姨妈怀里。
池小年:“……”
余深光:“……”
这群丧心病狂的余太太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等余深光用自己的低音炮轮流轰炸了一遍之后,全场都倒了。
余深光:“……”我是谁?我在哪?七大姑八大姨们都怎么了?
池爸爸提着刀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池妈妈伙同她的姐妹们,一脸花痴地对余深光嘘寒问暖……
池小年只感觉到眼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扭头就看池爸爸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提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像是要和自己未来的女婿来一场皇城pk一样,他还很做作地穿了一套黑西装,披了一件黑色大衣,棱角分明的脸上架了副墨镜,一副叼根雪茄就能去上海滩收保护费的黑社会大佬模样。
‘噗嗤’一下,池小年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池爸爸:“……”笑什么笑?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冷哼了一声,随手就从口袋里抖出一块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刃,声音却比刀刃上的寒芒还要冷上几分,“让我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小兔崽子来送死了?”
“爸,他不是小兔崽子,他叫余深光。”池小年一看她爸要搞事,立刻小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对余深光使了个眼色道:“这是我爸。”
余深光吓得腿都要软了,舌头一打结就跟着高喊了一声:“爸!”
‘咣当’一声,池爸爸手里菜刀都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