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隆冬十二月,我十六岁,正直充满叛逆的年纪,同时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在那个寒假我鬼使神差迷恋上了鬼步,总觉得又拽又个性,每逢假期,都会有一群少年聚在市中心广场pk鬼步,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和闺蜜跑到那里去看,甚至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我总觉得跳鬼步的男孩很帅气。
那天我无聊的在翻qq空间,却看到同学转发的一段鬼步舞的视频,我认出他就是时常在广场上跳舞,那群少年的其中之一。
我忍不住在下面评论道:很帅!
万万没想到,在视频里跳鬼步的男孩也参加了评论,我好奇的的加了他为好友。
父母眼中的我乖巧懂事,从不熬夜,可是那天晚上我却破天荒的和他聊了一夜,致使第二天大清晨顶两只大大的熊猫眼被老妈拉上去逛街。
他很有趣,和他聊天我很开心,我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意,总是把最真实的自己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他的身上仿佛用一种魔力,吸引着我去吐露心声,我告诉他我想学,他出乎意料的回复道:“我可以做你的师父。”
师父——我当时觉得好酷,也可以学到喜欢的舞蹈,何乐而不为?所以我想也没想,就叫了他师父。
一声师父,仿佛把时间拉回到了古代,如今,我特别庆幸自己当年傻,没有错过他。
1那时美好的你
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约好在花城的林夕街去玩。
夕阳的余晖挥洒在街边法国梧桐的枝干上,落下稀疏的斑驳的倩影,洒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他那时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卫衣,黑色运动裤,一双黑白运动鞋,休闲的风格,完美的衬托他颀长的身材。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看见远处的我,冲我淡淡的一笑,长腿一迈踏着光向我走来,平静的犹如一幅金光闪闪的图画。
他第一次站在我面前,只觉得那少年好高,那是我的身高还不到一米六,脑袋才到了他肩头那里。
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头上传来一股凉意,垂眸微微一笑说道:“小徒弟,你想去哪儿玩?”
师父的手很凉,看来是在这里等了我好久,我抬头,愧疚的看着他,却对上他那双漆黑清明的眼眸,犹如一潭清净的湖水。
仿佛一股电流通入我的身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四目相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一刻仿佛不复存在,只有我与他。
是师父打破了这僵局:“怎么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去哪里都……都好。”
商量了好久,我与他决定去附近的教堂转一圈。
那天他教了我一下午,他很有耐心,事后才知道,在教我之前他的腰已经扭伤了,而我当时固执地还要他教我。
曾经我问过他,明明知道腰伤的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却还答应要教我。
而他惜字如金,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啊!”顺便还拍了拍我的脑袋。
相处久了,我才知道,他比我大一岁,是高二的一名学生,在这以前我还一直以为他与我一般大。
我们渐渐熟识,每次他看到我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走过去摸我的头,我总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告诉他:“不要再摸我的头啦,会长不高的!”
可是没过两三分钟,他都会把我逗得哈哈大笑,说实话,我对他的很无奈。
他对我真的很好,待我就像对待亲妹妹一般,时时刻刻为我着想。
那次他跟我约好上午十一点准时到市中心广场三楼,他说他们舞团会在那里跳舞跳到下午四点,让我务必要准时到达,本想拒绝他,但看到他清澈如水眼眸中的诚恳,不由心头一软,点点头便答应了他。
新年刚刚过去,春天如约而至,空气里洋溢着温暖的气息,蔚蓝的天空中飞过的鸟儿的叫声都是懒洋洋的,钻到耳朵里舒服极了。
小区离花城中心广场有好远一段距离,如果步行的话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坐公交也要二十分钟,不幸的是我从小就晕车,更别说坐公交了。
更悲哀的是我竟然对一切抗晕车的药物过敏,记得小时候坐火车去旅游,老妈怕我晕车给我吃了药,害我过敏了一个星期才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想想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都觉得瘆得慌,实在是不好受!
走了好久,才走到花城中心广场,远远地就听到了动感的音乐,震动着我的耳膜。
他们的舞团在抖音上人气很好,他们的跳舞视频几度上了热门,甚至还有慕名而来的人,也算是与时下最流行的网红勾上了边。
顿时冷清的小城广场变得热闹非凡。
舞场周围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好不容易快挤进去了,却被一名女子“无情”的推了出来,气得我直跺脚,可怜我长得太矮,踮起脚尖也看不见他。待我长到一米七,还和你们挤什么?翘脚就能看到。
我最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了进去,师父本就长相清秀,五官精致,跳起鬼步来,更是引得周围女孩们纷纷尖叫,他在任何时候都很耀眼,就像是蓝天中炙热的阳,我看的入迷竟忘了上前与他打招呼。
他突然跳着跳着转过身来,径直来到我身旁,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伸手就拉过我的手腕穿过舞场,让我坐到了音箱旁边的椅子上,从音箱上拿过手机,让我看手机屏幕,显然,我迟到了。
他板着一张脸说道:“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小徒弟,你怎么迟到了?!”
每次见到师父,他都是很温和的,严肃起来却也真可怕。
我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已经在旁边看了你好长时间了,人太多,你没看见我而已,其实我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