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儿玩?”
师父的手很凉,看来是在这里等了我好久,我抬头,愧疚的看着他,却对上他那双漆黑清明的眼眸,犹如一潭清净的湖水。
仿佛一股电流通入我的身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四目相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一刻仿佛不复存在,只有我与他。
是师父打破了这僵局:“怎么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去哪里都……都好。”
商量了好久,我与他决定去附近的教堂转一圈。
那天他教了我一下午,他很有耐心,事后才知道,在教我之前他的腰已经扭伤了,而我当时固执地还要他教我。
曾经我问过他,明明知道腰伤的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告诉我,却还答应要教我。
而他惜字如金,轻描淡写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徒弟啊!”顺便还拍了拍我的脑袋。
相处久了,我才知道,他比我大一岁,是高二的一名学生,在这以前我还一直以为他与我一般大。
我们渐渐熟识,每次他看到我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走过去摸我的头,我总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告诉他:“不要再摸我的头啦,会长不高的!”
可是没过两三分钟,他都会把我逗得哈哈大笑,说实话,我对他的很无奈。
他对我真的很好,待我就像对待亲妹妹一般,时时刻刻为我着想。
那次他跟我约好上午十一点准时到市中心广场三楼,他说他们舞团会在那里跳舞跳到下午四点,让我务必要准时到达,本想拒绝他,但看到他清澈如水眼眸中的诚恳,不由心头一软,点点头便答应了他。
新年刚刚过去,春天如约而至,空气里洋溢着温暖的气息,蔚蓝的天空中飞过的鸟儿的叫声都是懒洋洋的,钻到耳朵里舒服极了。
小区离花城中心广场有好远一段距离,如果步行的话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坐公交也要二十分钟,不幸的是我从小就晕车,更别说坐公交了。
更悲哀的是我竟然对一切抗晕车的药物过敏,记得小时候坐火车去旅游,老妈怕我晕车给我吃了药,害我过敏了一个星期才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想想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都觉得瘆得慌,实在是不好受!
走了好久,才走到花城中心广场,远远地就听到了动感的音乐,震动着我的耳膜。
他们的舞团在抖音上人气很好,他们的跳舞视频几度上了热门,甚至还有慕名而来的人,也算是与时下最流行的网红勾上了边。
顿时冷清的小城广场变得热闹非凡。
舞场周围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好不容易快挤进去了,却被一名女子“无情”的推了出来,气得我直跺脚,可怜我长得太矮,踮起脚尖也看不见他。待我长到一米七,还和你们挤什么?翘脚就能看到。
我最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了进去,师父本就长相清秀,五官精致,跳起鬼步来,更是引得周围女孩们纷纷尖叫,他在任何时候都很耀眼,就像是蓝天中炙热的阳,我看的入迷竟忘了上前与他打招呼。
他突然跳着跳着转过身来,径直来到我身旁,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伸手就拉过我的手腕穿过舞场,让我坐到了音箱旁边的椅子上,从音箱上拿过手机,让我看手机屏幕,显然,我迟到了。
他板着一张脸说道:“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小徒弟,你怎么迟到了?!”
每次见到师父,他都是很温和的,严肃起来却也真可怕。
我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已经在旁边看了你好长时间了,人太多,你没看见我而已,其实我早就来了。”
师父无奈的摇摇头,修长的手指在我额上轻轻敲了一记:“好啦!别委屈啦,逗你玩的,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乱跑!一会我练完我继续教你。”
旋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到了属于他的舞场,脸上依旧挂着如阳光一般的笑容。
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在这段时间里,师父过来了好几次,一直拉着我要继续教我跳舞,我环顾四周,观看的人越来越多,我顿时脸上滚烫,这股滚烫一直蔓延到我的脖颈。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想去。
师父用戏谑的口吻说道:“怎么,还害羞啦?”
我低下头,不再去看他,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的脸能够红到爆炸。
“师父,你去跳吧,我一会就自己过去了。”我连推带说的把他推回到了舞场,而我又回到了音箱旁边,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而周围的女观众们的眼神真的足足可以把我杀死。
后来,师父见我还是不想去,便没有再来强迫我。
夜幕降临,夜空像泼了墨一般,其间零星的点缀着几颗星星。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师父他们也无心再跳,各自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散去了,只剩下师徒两人。
街道上霓虹灯闪烁,华灯初上,花城的街道已不似白天般热闹非凡。
周围空气渐渐变冷,我穿的很单薄,真后悔出门是没有拿外套,导致现在冷得直哆嗦,没想到中午那么暖和,晚上却这么冷。
我正在心里埋怨自己,身上却不知何时披了一件外套。
只听一阵温柔如潺潺溪流般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你个笨徒弟,怎么穿这么薄?你不知道这个时节花城昼夜温差很大吗?也不说多穿件衣服,感冒了怎么办?先把我的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
“师父,我没事,我不冷,你把你的衣服穿上吧,你刚跳完舞,出了一身汗,你更容易感冒,我身体很好的,哪有那么容易生病?”我逞强道。
我正准备把外套从肩膀上拿下来还给他,而他动作还比我快的把手按在我的肩头,说道:“一直在发抖,还说不冷?乖乖听话,穿上。我里面穿得厚,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感冒的。”
我实在拗不过师父,只好听他的话,我们一路无语,我却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