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易和谁谈恋爱,一旦确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就像找真彩说的那样——我们都期待从一而终的爱情。
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是我喜欢基督徒的爱情。这是我的固执。真彩也一样吧。
不是不沮丧的。
关键时刻总是被真彩看穿心事——明明那时候一点也不想她明白。所以,我总是会强词夺理。
“哼。谁不甘心啊。真彩你就是爱逞能,你以为你多了解我?还是一直觉得自己是读心神探?”
“不管我说了什么,反正是说中了你的心事。这点没错吧?”真彩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那是你以为。”“记忆是臭鸡蛋,回忆是苍蝇。”我说。
“真味,你不去想他就没事了。庸人自扰。你现在属于这种状况。”
“我们的话题是不是太多了?”今天的话题转换得真的很快,但是绕来绕去还是没有大雪这个中心思想。当年写议论文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论点突出论据鲜明吧。
“所以,继续把没有说完的事情说完。这样叫有始有终。扪心自问,你真的还喜欢大雪吗?”
“嗯,大概吧。我也不知道。”也许就像那群鸟儿一样,悲伤的太久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悲伤。也许单纯成了为了悲伤而悲伤。
我一直在失恋的阴影里。这么久都怀念着那些早已褪去颜色的回忆。最开始的时候也许真的没有放下吧,但是许多个日日夜夜,悲伤也早就饱和了。
也许真的就像是真彩说的那样——单纯剩下了不甘心。
“……”真彩沉默了好一会儿。
“真彩,你说的都是对的。我知道。”有些事争论起来并没有任何意义。
“真味,你比从前要稍微成熟一点了呢。没有从前那么任性了。”但是,我希望你还是你。不管是任性的你,还是贤淑的你,还是努力的你,还是冷漠的你,我觉得都很好。因为那是真味,你是真味。我的妹妹。”
“原谅妹妹也已经老了一点。哈哈。”我笑笑也不知道还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谁不会老呢。”“真味,我很认真地问你,你的不甘心,想过放下吗?”
“没有。”我直言不讳。
“……”
“我知道你会说我蠢啦,但是我得为我自己澄清一下。我不是要等下去。我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真的八风不动。大雪是过去式,我明白的。你不需要来提醒我。”
“我会和姐姐你一样过得很好,不为什么,就为了不枉费来这世界一遭。”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真彩说起未来蓝图来。
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
“我会成为见证者。”真彩应该是笑了。
“谈了新男朋友会第一个告诉你的。怎么样,够哥们吧?”我也笑。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真彩问。
“还没有。”
“哦。你这么好,一定会遇到比大雪更好的男孩子。”真彩说。
“承蒙您贵言。”我说。
“无论如何,竟然还不甘心,就更加努力地生活吧。”真彩最后说。
※
后来我们都哭了。
真彩坐在床上哭。
我坐在地板上哭。
两个人哭累了就那样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谁都没有再提晚上的争执。
真彩没有洗漱就回家了。
我也没有挽留。
后来就是长长的暑假,我们没有再联络。
再见面的时候,我们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真彩留长了头发或者是接了长发,总之,她成了一个大波浪卷发的时髦女孩。举手投足尽显魅力。她不再用从前的友好眼光看我,她的眼神里只剩下高傲。
我呢。
我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人。
自信心严重不足。
或者我更重要的标签是成为了真彩的小跟班。
我们都变了。
我们都不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