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快走!”
香织被吓得尖叫起来,小小的身体抖如筛糠,她抓着叶凰澜的袖子几乎要晕厥过去。
“闭上眼睛,等你数到三十就可以睁开了。”
叶凰澜神情没有分毫变化,香织闻言乖乖用手捂住眼睛。
瞧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叶凰澜眼底闪过笑意。
下一秒她抬起眼睛,冷冷看了眼周围将她包围起来的骸骨,强横无匹的威压从她体内迸发,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席卷了整个地下室!
“噼啪——”
那些骸骨还没来得及靠近她,就已经在原地爆裂炸开,化为了漫天飞扬的齑粉,瞬间笼罩了整座地下室,如同飘舞的雪花一般。
能量外放,唯有踏入六阶方才能做到。
她现在很确定自己突破到了玄阶后期,虽然她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昏迷了四十年,醒来就莫名其妙突破,不过这并不重要。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脱离这个世界。
“好了,睁开眼睛吧。”
叶凰澜低头摸了摸香织的脑袋,后者闻言拿开了手。
那些可怕的骷髅都消失了!
香织抿着小嘴笑起来,眼睛都眯起来了。
“贱女人我要你死!”
齑粉还未完全散去,就听见佐伯愤怒的吼声在整个地下室回荡。
他已经是无限接近于七阶的实力,这一声吼出来几乎整个公馆都能感受到,其余弱小的鬼物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佐伯一怒之下把他们全部吃了。
香织神情又变得紧张起来,她抓住叶凰澜的衣襟,声音低得几乎细不可闻:“姐姐你一定要小心,佐伯是水鬼,不仅可以操控水鬼,还可以操控你的血液。”
“嗯,我知道了。”
叶凰澜微笑着点头,完全没有丝毫的惧怕。
就在一大一小交流的时候,地面上忽然出现一个黑红的血泊,无数的手骨自之中迅速钻出,数不清的哭嚎声炸响,同时一股泛着黑气的水流自她身后窜出!
若是落在人身上,非把人腐蚀掉一层皮下来不可!
“小心!”
香织被吓得面如土色,尖叫一声就想把叶凰澜推开。
可惜她力气实在太小了,手掌只是在她的脸庞上扫过,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隐藏在暗处的佐伯露出恶毒的笑容。
他知道一般的技能对付不了叶凰澜,因此一上来就将直接拿出了杀手锏,多种大招一起用,他就不信这女人还能应付得过来!
无数的手爪抓住了她的双脚,尖锐的指甲上泛着森森黑气,不断顺着她的腿想往上抓挠,抓破了她的裤子和鞋子,却还是没能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任何痕迹。
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叶凰澜依旧神色不变。
她随意抬起脚,抓住她脚掌的手骨纷纷被抖落,再次落脚很轻松地碾碎了那些白骨。
与此同时,背后偷袭的水流在即将到达到她后背之时——
水流冻结成了黑色的冰块,迎着香织惊恐未消的目光霎那间炸开,碎冰四处飞溅。
“你就这点本事?”
她冷淡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嘲讽,望着绞刑架上的佐伯,语气里满是不屑。
佐伯怒不可遏,身上阴气暴动,可一想到叶凰澜的实力,硬生生憋住了。
他阴狠的目光在叶凰澜身上扫过,最终他咬牙服了软。
“你如果把她给我,我可以不告诉母亲你在这。”
香织脸色骤变,一双大眼睛里带着哀求看向叶凰澜。
她不想被佐伯吃掉。
佐伯瞥着她害怕的神色冷笑道:“母亲没让你走,你就只能乖乖留下来。”
“我不要!姐姐求求你带我走……”
香织精神彻底崩溃了,四十多年了她一直被困在那栋小院里,母亲从来不管她,弟弟只把她当作垫脚石天天欺负她,到头来只是他们母子俩的食物,这让她怎么甘心!
得到了母亲的偏爱还不够,为了自己的强大还要剥夺姐姐的生存权,真是把既得利益者的丑恶嘴脸发挥得淋漓尽致。
别看佐伯外表只是个几岁小孩,但实际上他存在了几十年,心智非普通小孩能比,按照人类寿命来算已经是中年男人,香织这种一直被困的小鬼哪是他的对手。
“你觉得这个世界的天道会允许你突破吗?”
叶凰澜表情平淡地拍着香织的后背,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眼前的佐伯,就连语气都是嘲弄的,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想说什么?”
佐伯表情立马沉了下来,黑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这个小世界的灵气浓度自然是不足以支撑第二个七阶强者出现的,因此在很早以前伽椰子就已经为佐伯做好了打算。
只要他在突破的时候吞噬了香织,突破到七阶只是时间问题。
“突破到七阶是有雷劫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凰澜漠然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看傻子。
“行善积德者,有天道给予的功德护身,雷劫威力便会小一些;作恶多端者,雷劫更加强大,往往九死无生。”
“按照你这种渡劫,就算吞噬了她,也多半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啊。”
说到这里,她摇着头没有说下去。
“闭嘴!我让你闭嘴!”
佐伯被戳中痛处暴跳如雷,全身的阴气暴涨,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顿时叶凰澜便感觉到全身血液疯狂涌向大脑,四肢的血液不断翻滚倒流,针刺的疼痛遍布全身,下一秒她的手背的血管里便支棱出好几道血刺!
“姐姐你的手!”
香织被吓得几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流下,她想去帮叶凰澜拔出那些血刺,不料叶凰澜按住了她的手。
这个大招对佐伯来说貌似很勉强,全身的阴气在疯狂颤抖,然而他的嘴角依然露出了阴笑。
此招乃是伽椰子传授给他的,哪怕他目前已经无限接近七阶的实力用起来都很勉强,因为这招对于灵魂力量的要求太高,即便他苦练了几十年也只是略有小成。
“你不会以为这就能杀了我吧?”
即使身体内血液在不断躁动,叶凰澜脸上的笑容仍旧丝毫未变。
佐伯刚想嘲讽她死到临头还嘴硬,下一瞬他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她身体里血液的掌控,他目光死死地瞪着她,再度尝试操控她的血液,毫无反应!
“若是你母亲在这说不定真能杀了我,只可惜光凭你还差远了。”
叶凰澜的声音一如既往,迎着佐伯惊恐的目光,她一步步走了上去。